第三十三章 化解
回府的路上,蕭練見何婧英面色難看,擔心地問道:「媳婦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何婧英皺眉說道:「太子原本就懷疑你的身份,今日之後,只怕……」
蕭練略一思索,牽著何婧英的手說道:「走,媳婦兒,我帶你去個地方。」
何婧英:「去哪?」
半柱香的功夫,蕭練就將何婧英帶到了太子府門前。何婧英驚道:「怎麼到這來了?」
是嫌今日太子沒揍他,特意送上門讓太子揍嗎?
蕭練不答何婧英,只是拎了個小廝來問道:「我父王可在書房。」
小廝:「太子爺今日從宮中回來就將自己關在書房裡。」
蕭練點點頭:「帶我過去。」
小廝:「啊?」
這王爺今日怎麼想起來觸太子爺霉頭了?
蕭練:「媳婦兒,你在這等我就行,我自己去見我爹。」
你爹?這要真是你爹才行啊。
太子蕭長懋正在書房中練字,一支狼毫都快把紙戳破了。見蕭練這時候走了進來,臉上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一雙眼眸有明顯的火氣。
何婧英站在書房門外,一顆心都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了。她站在書房門口,一直等著書房裡摔茶碗的聲音傳出,可是等了兩柱香,也沒有聽見有任何激烈的聲響。
莫不是蕭練直接把太子氣死了?
何婧英忐忑不安地在書房門前徘徊了數次,又貼著門上聽了好幾次,還是沒有聲響。萬一蕭練真把太子氣死了,自己也是有責任了,自己怎麼著也得進去看看還有沒有救吧。
何婧英正欲推門,蕭練卻將門打開了。
何婧英越過蕭練的肩頭向里望了望,太子好端端地站在蕭練身後,看不清神色,但卻是活生生的。
蕭練牽過何婧英說:「走吧。」
何婧英:「你……父王……」
蕭練眨了眨眼睛:「沒事了。」
何婧英不可置信地看著蕭練:「沒事了?」莫不是蕭練給太子下了什麼迷魂大法?
蕭練看何婧英一臉驚詫的模樣,笑道:「太子不是懷疑我身份么?我給他看看我身上的胎記他不就明白了。」
何婧英:「可是……」
可是蕭練現如今的所作所為與蕭昭業簡直是兩個極端,太子就這麼容易就信了?
蕭練一臉壞笑:「我告訴他,我有一天做夢,夢見了仙人點化於我,告訴我要及時行樂。」
「就這樣??」
這種話,鬼才會信吧!
蕭練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就這樣啊!你們不是最信鬼神的嗎?」
何婧英:「……」也不是這種信法吧。
蕭練有些得意的跟何婧英說道:「你知道我此去北魏還有什麼收穫嗎?」
何婧英搖搖頭。
蕭練:「我認識了一個叫周奉叔的人,你可知道?」
何婧英:「周奉叔?周盤龍之子?」
蕭練點點頭:「這人年紀輕輕,但真真算個人物。」
何婧英道:「他爹爹周盤龍在北疆就是個讓北魏軍隊聞風喪膽的人物,他的兒子想來也不差。你如何認識他的?」
蕭練道:「我們在去北朝的途中遇到山蠻了。當時我們在的地方有數座荒山,軍隊不易上來,周奉叔隻身上山來把我們救了下去。我在那山上聽見有人嗷嗷嚎叫著衝上來,還以為是來了至少百人呢。結果只有他一人。他也不懼,十幾人圍攻他,都沒能打贏。這樣的人,真是讓人佩服。大齊有這樣的猛將,何愁收不回北方失地啊。」
何婧英心中一驚,果然還是遇到山蠻了。他說得那樣輕描淡寫,但肯定是九死一生。還是沒能逃脫出使北魏然後受傷的命嗎?何婧英把蕭練扳過來一看:「你可有傷到哪?」
蕭練:「嘶。」
何婧英這次覺得自己粗魯了點,趕緊鬆開手:「可是傷著了哪了?」
蕭練推開何婧英道:「哈哈,逗你的,看把你緊張的。」
何婧英:「沒個正經。」
忽然又覺得蕭練似乎哪裡沒對。自從她今日看見蕭練后,蕭練就沒用過右手。即便是在城門口將她拉上馬,也是用的左手。
何婧英拿住他的右手抬起來。
蕭練:「嘶。」
何婧英疑惑地抬頭,真的假的?又將蕭練的胳膊抬了抬。蕭練這次是真吃痛了:「誒,誒,輕點,輕點……」
何婧英:「這次是真的?」
蕭練:「真真真……真的……誒誒……斷了斷了……」
何婧英這才放了蕭練的胳膊:「怎麼回事?」
蕭練勾著一邊嘴角笑道:「他們人多,沒打過,被人砸了胳膊。」
何婧英看著蕭練嬉皮笑臉的模樣,心中翻起一個白眼:「這時候你還笑得出?」
蕭練臉皮如此厚,自是巋然不動,依舊勾著一邊嘴角,笑嘻嘻地說道:「所謂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這打架嘛,自然不可能次次都打贏,總有挨打的時候。何況我這手骨頭都接上了,就是有那麼一點點痛,沒什麼的。」
何婧英:「……」看來這人還沒被打夠。
蕭練又笑道:「不過這山匪還挺講義氣的,打人不打臉,不然我此去北魏,可沒那麼好看。」
何婧英又細細瞧了瞧蕭練的手臂,問道:「那這掌上的刀痕這麼回事?」蕭練掌上這道痕刁鑽得很,可不是什麼大刀砍的,是小刀正好劃破了三根手指,下手還不輕。
折磨人的手段中,有往指甲里戳竹籤的,可從沒有划手指的。
蕭練得意地說道:「這你可得表揚我。我與雲宗一同出行,正好聽雲宗說,我……哦,不是,那個蕭法身從小字寫得很好,太祖都誇。說一副字畫流出市面,能值千金。我聽他說了這事之後,我當晚趁他睡著就把自己的手割了。你說萬一誰高興了,讓我寫兩個字什麼的,不就露餡了嗎?「
何婧英:「……」
蕭練腆著臉道:「媳婦兒你不表揚表揚我?」
何婧英一臉鄙夷地警告蕭練道:「你那麼擔心露餡,手都能割,就不能言行舉止低調點?你可別把你這身子玩殘了!」
蕭練趁何婧英不注意,一把將何婧英摟了過來:「媳婦兒,其實你不用擔心那麼多。照你說的以前蕭法身是個一天說不到三句話的人。我要是學著他,在被燒死之前,就先被悶死了。再說了,這是誰啊?皇上最喜歡的南郡王爺,又是嫡長子,誰敢直接跳出來指認我不是蕭法身?這中間得牽連著多少利害關係?媳婦兒你也別整天擔心這些事了,心情不好容易長皺紋。」
何婧英被蕭練拉過來,正好貼著蕭練的胸膛,那胸膛傳來的溫熱,胸腔里有力的心跳,讓何婧英臉上一紅,就要掙脫開來。何婧英怒道:「你怎麼慣會動手動腳的!」
蕭練大喊:「誒,誒,別動,疼……」
何婧英:「你還知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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