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屋內安靜極了,過了很久,顧城言將她鬆開后問她「顧甜,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
她看著他壓抑著不知名情緒的眼睛,自己的情緒也變得平靜了許多,她忽然有些恍惚,剛剛發生的一切可以用激烈二字來形容。
可此時氣氛卻變得異常和諧,她有些吃不準現在到底什麼情況,也吃不准他現在情緒,她被這突然的轉變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她又著急想知道張恆的情況,她伸出白皙的手輕輕的拉了拉的他襯衣的一角,聲音低低地說,「我,我知道錯了……可這些事情都不關張恆的事,是我求他幫我的,你可不可以不要為難他?」
顧甜和顧城言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幾年,對於顧城言的脾氣她是在清楚不過的,他顧城言從來都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如果硬碰硬,就會像剛才那般,被他折磨的死去活來,可,但凡只要你主動低頭認錯,他顧城言總會手下留情。
而確實,她吃准了他的脾氣,所以他見她那低聲下氣的樣子,心裡惱怒極了,偏偏她姿態放得這麼低,又難得的一副乖巧模樣,心裡有火也發不出。
今晚,發生的一切其實都是他有意安排的,從被綁到老宅,到故意讓顧甜聽到他跟顧長柏的對話,以及今晚的張琪琪,都是他早已安排好的。
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顧甜徹底放棄掙扎……
這一年中,顧甜所做的一切都在他不是不知道,她有意的接觸張恆,放出他與沈心儀的消息,破壞他與程家的婚約,他知道她做著一切都是為了逃離他。
他一直沉默選擇不出手的原因,就是為了今天,一招致命,擊敗她所有的幻想,打破她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他要她清楚的知道,她顧甜這輩子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哪怕上天入地,黃土白骨,他也要她跟隨。
可就算是現在這種時候,明明知道他很生氣,她居然還有心情關心張恆那小子,自己都已經自身難保了。
如果今晚不是他做了這齣戲,讓張琪琪打消對顧甜的顧慮……
她顧甜豈會如現在這般乖巧的模樣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
顧城言無聲的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的躺上了床。
顧甜見他陰晴不明的樣子,心裡一陣忐忑,見他什麼也沒說,也不敢在多問些什麼,反正至少目前看來,他比較正常。
「睡吧。」他隨手將燈關掉。
她難得乖乖的聽話,跟著一起躺下。
他把她抱在懷裡,低聲問,「疼嗎?」
顧甜一聽鼻子就有些酸,剛剛那幫保鏢進來就將她綁了起來,那力道,那蠻橫的手段,說不疼那是假話。
見她不說話,他用鼻子蹭她,「顧甜,你要乖一點知道嗎?」
她在他懷裡輕輕嗯一聲。
他咬了咬她的臉頰:「張家的人不是傻子,張恆不是,張琪琪也不是,他們都不是你能為之駕馭的人,以後不要在跟張恆接觸了,知道嗎?」
「可是,張恆他……」
顧城言打斷了她的話:「不要管他,就算沒有你的事情,張琪琪還會想別的理由對付他,她跟張恆為了爭家產,鬧得張家雞犬不寧,這些都不是你所理解的,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了的。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張恆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來幫你嗎?。」
「是我主動找上他的。」顧甜在他懷裡聲音低低的說著。
「可他知道你姓顧,知道你是顧家的人。」
顧城言的話她不是不明白,只是那個時候她太著急了,她著急逃離,著急找一個能幫她的人,即使這個人是張恆也沒有關係。
她窩在他懷裡的頭突然抬起來,眼神亮晶晶,「你,你不生氣嗎?」
顧城言沒好氣的又咬了她一口:「你說了?從我開始知道你計劃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很生氣,我選擇沉默,就是為了看看你到底能掀出多大的浪,不過我還是小瞧了你,居然能把沈心儀翻出來。」
「對,對不起,我原本也是不想的,可,可張恆說了,只有破壞了你跟程家的聯姻,讓你手忙腳亂,我才有機會……」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給狗仔的消息為什麼會這麼順利的被放出來?」
顧城言的這一句讓顧甜清醒了過來,她怎麼就沒有想到,他顧城言是誰,低調奢華,零八卦,零新聞,這都是因為他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控制所有一切。
區區一個八卦新聞,他不可能提前不知道,更不可能阻止不了,除非他是故意的……
顧甜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你知道,那你還……」
他將她往懷裡攏了隴,手臂更加用力的收緊,他將頭埋在她的脖子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因為,我早就想和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