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蘭花突如其來的焦急與認真,反而叫三娘有些慌了神,不答反問,雙眸盯住了三娘,低聲說道:「怎麼了,蘭花姐姐!」蘭花卻也來不及多問,只是固執而堅定的拉開了三娘的寢衣,以確認自己心間的猜測。看著三娘哪怕是寢衣也是衣衫整齊,因為被蘭花解開了衣裳,鎖骨雙臂肚子都裸露在外,看著光潔瑩潤的肌膚,蘭花這才算是徹底將心間所有的疑惑於猜測放下。
只是三娘卻是不解,看著蘭花細細查看自己身體的動作,更是疑惑不已。儘管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三娘也跟著蘭花探詢的目光看去,什麼都沒有,不由開口問道:「蘭花姐姐,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做這些?」
「姑娘,是我又想岔了。」蘭花無奈苦笑,用力搖頭將自己腦中的那些胡思亂想都盡數丟了出去,隨後才看向三娘,溫和地笑:「都是些小時候逃荒的路上,以及到了侯府中聽底下婆子們胡言亂語多了,看到一些和她們故事之中對得上的總是多想。」見三娘又要開口,眼中如有星河一般熠熠生輝,蘭花立刻強硬搖頭,轉身去找蠟燭,拒絕道:「都是些腌臢粗鄙故事,姑娘不要問了。我不會說出來的,免得污了姑娘的耳朵,我也都忘乾淨了。」
儘管嘴裡說著忘了,蘭花不免還是紅了耳根,想到自己第一眼屋裡的蠟燭都燃盡了,湧入腦中的全是時屹燈下看美人的畫面。婆子們都說男人都是同一個性情,性急而貪婪,其中又以少年郎為甚。是以,蘭花立刻就想到了這一夜裡,自家姑娘該是怎樣的危險。畢竟親自檢查了一切,蘭花當然知曉三娘無礙。
就是因為無礙,可想而知這一夜裡時屹的目光該是何等的嚇人。更何況自家姑娘玉體橫陳的模樣,連女子都不敢多看的,更何況時屹。想到此處,蘭花不免又想起了福子那一次意外撞見自家姑娘離開浴桶還未來得及裹上澡巾擦拭身體連鼻血都激了出來的模樣。想到福子獃頭鵝一般,一下低頭看看自己平坦一覽無餘的前胸,再抬頭看向三娘得天獨厚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連流出去的鼻血都顧不得擦,就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想到福子的可愛模樣,蘭花不由笑著搖頭,將屋裡的蠟燭點亮,看著三娘還是靜靜地盯住了自己等著回答,蘭花到底是受不住三娘這樣的目光,只是想了許久,才委婉地開了口:「姑娘儼然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想必時公子昨夜定然是不舍入眠。希望時公子能夠早一些回去,如此就能夠好好地睡上一覺了。」
蘭花說得隱晦,而三娘哪怕前世今生兩世為人,有些經歷沒有過就是沒有,兼之世家貴女,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也是深入骨血的信條,身邊的人自然也不會隨口亂說些有的沒的。是以,蘭花儘管在迫於自己的壓力說了些什麼,但是三娘還是似懂非懂,畢竟有些體驗也不是光憑著聽說憑空就能想象出來的。
自然,蘭花能后明白,全憑著上了年紀的底層婆子們說話,素來便是葷素不及,什麼渾話都能說得出口的。一個兩個都是如此,是以當她們一處閑談之時,便是幼年的蘭花也能夠清清楚楚地明白她們到底在說些什麼,畢竟你一言我一語,關起門來說著些閨房秘事,繪聲繪色生動形象,任誰都能夠理解其中奧秘。
然而蘭花這一段話,卻是將模稜兩可用到了極致,任憑三娘如何聰慧,在沒有實戰經驗或是旁人細細描述之前,憑著她自己恐怕是難以弄明白這一切了。只是就在三娘要繼續發問的時候,金珠兒拎著熱水進了屋,還笑著說道:「看著正屋亮了,我便知曉姑娘這是醒來了,送上了熱水,不如蘭花姐姐快陪著姑娘進去洗漱吧,我替姑娘熨燙衣裳。」
金珠兒的到來,雖然是無意之中,卻也剛巧給蘭花解了圍。蘭花放鬆地笑了笑,隨後看著金珠兒搖頭,忙不迭的推拒:「我得給姑娘換床單被罩呢,還是你陪姑娘吧!熨燙衣裳這些活計,還是得叫幾個小的熟悉起來了,你去看看現在誰閑著吧!」三娘看得出蘭花的欣喜,因為金珠兒進屋之後,自己再不能追問下去,不免鬱郁。
這時候蘭提到了小的,三娘倒也沒有功夫糾結這些,只是笑著說道:「蘭花姐姐這個想法和我倒是如出一轍,金珠兒你去叫看看吧!其實我身邊倒也不是一定要人陪著的,反正你們在,也只是幫我兌水擰帕子,我先刷牙就是。」話說到了此處,金珠兒自然也不見推拒,只是一溜煙兒地跑進凈室,隨後又立刻如風一般往門外而去。
見到室內又只剩下了自己與蘭花,三娘不由得勾唇一笑,看著蘭花忙著找被子換被子,就是不敢與自己對視的欲蓋彌彰,三娘不由得笑出了聲:「蘭花姐姐不必這樣緊張,我不問就是了,不問啊,蘭花姐姐別著急。」
三娘原本也只是想鬧著玩兒,是以面色神情都是輕鬆不已。只是看到蘭花神情微變,三娘心內不由也跟著緊張了起來。也不知金珠兒是不是找不到幾個小的,出去了也不見進來,三娘不由清了清嗓子,隨後低聲問道:「蘭花姐姐是發現什麼了嗎?」問話過後,雖然三娘也想上前去看,只是到底還是不想要更多人知曉,若是金珠兒突然之間進來,也是麻煩。是以,只是靜靜地站在原處,一邊盯著門口,一邊等著蘭花的回答。
「是時公子的襪子,姑娘!」蘭花原本也只是認真的換著被子,卷被子的時候摸到了一片活動的條狀物,心中訝異不已。看清了是個什麼東西過後,不由想到時屹抱著靴子離去的狼狽身影,還在心中想著時屹的腳會不會痛的時候,耳畔卻是傳來了三娘的詢問聲。聽到聲音,蘭花促狹笑道:「姑娘,時公子光腳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