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人如水

在睡夢中，我彷彿能感覺到有溫熱的雨滴不斷落到我臉上，又順著我的臉頰一路流到我的嘴唇里，好苦！有人撲到在我身上一個勁的哭，我想做起來安慰她一下，但發現自己跟本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我的意識漸漸地恢復了過來，我能聽到旁邊有人在講話，是兩個女人的聲音，一個女孩子夾著哭聲說道：「姐姐，大叔不會醒不過來了吧，挨了那個怪物一拳，就是頭牛也被打死了，嗚嗚嗚！！」

「小三不會死了，醫生不是說了嗎，她只是虛耗過度，休息幾天就能恢復過來」她的聲音很堅定，但我能聽出她聲音里的顫抖。

......

兩個女人在耳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什麼，但我已經沒力氣聽真切了，當我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很安靜了，只隱約能聽到一個抽泣的聲音，這聲音很熟悉，但又陌生，我熟悉這音色，清脆而好聽，卻從未聽到過她的哭腔。

我想要睜開眼睛，確認它的主人，但終究沒敢睜開眼睛，「小三，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給我出頭，我明明可以自己拒絕掉那個混蛋，但是僅僅因為我喜歡.....我喜歡你為我出頭的樣子，從我們認識以來，我總是習慣性的依賴你，而現在我們兩個越來越遠，我好怕，我好怕這距離有一天會大到我們不得不分別，我希望你上進，希望你足夠優秀，讓那些反對我們的人閉嘴，可是今天我才想明白，我不想要你為了為了我改變什麼，只要你能醒過來。」

「你總是說我們是好哥們，好哥們，可是什麼是好哥們，我已經弄不清楚了，我不想讓嵐嵐看到我流淚的樣子，更不想讓你看到，因為我哭起來的樣子真的好醜，求你不要讓我繼續丟臉，醒過來好嗎」

當女人的而哭聲漸漸微弱，直到完全安靜下來，我才敢睜開眼睛。

她伏在我的床邊，兩隻手僅僅的抓著我右臂，如嬰兒一般熟睡，臉上還殘留著未乾的淚漬，我原本以為她這樣的女兒是冰做的，但此刻我才知道，蕭菲是個如水一般的女人。

......

最終，我選擇了在一個最合適的時間「醒過來」——在那個女人擦掉眼淚、補好妝的啥時候，

果然，一旦我醒了過來，蕭姐又恢復了往日那副冰山美女的模樣。

「小三子，睡夠了？睡夠了還不早點醒過來，醫生都說你沒什麼事了，你還準備在這床上賴多久啊」

這女人，前一秒還哭的梨花帶雨，后一秒又變成黑寡婦，早知道我多睡會了。夏嵐得知我醒來，飛一般的沖回了病房，「大叔啊，你不知道我多擔心你，你昏迷的三天時間裡，我天天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就成了孤家寡人，到時候誰給我做飯吃，誰心疼我，你看看我，這幾天都瘦了一圈」夏嵐一邊說，一邊還掐了掐自己腰上的肉。

反正我不相信這丫頭的鬼話，還瘦呢？我看她這幾天外賣吃的都胖了，不過眼圈確實有點發黑，想來是照顧我沒睡好，總算還是有點良心。

「我不管，反正你出院了要給我燒一頓海鮮大餐，補償我」夏嵐嘟著小嘴，一副不給糖就不走的姿態。

「好好，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告訴我之前擂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老實說，在最後杜林那一招我是無論如何都沒法躲過去的，但我現在依然還活著，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天，我們都以為你死定了，因為在騰空狀態下，杜林的攻擊幾乎是無法閃避的，但是就在最後關頭，他的拳頭要觸及你身體的瞬間，你既然奇迹般的在空中做了一小段位移，剛好就躲過了他的拳頭，他的拳頭幾乎是擦著你的面門過去的，因為失去了攻擊目標，而杜林跟本沒有著力點，而你順著他的攻擊勢頭，借力打力直接把他扔出了擂台」夏嵐一邊回憶當天的經過，一邊捂著自己的胸口，想到是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那最終的比賽結果如何」我追問到。

「沈堅的打手到現在還躺在醫院沒醒過來，比你慘多了，比賽的最後結果是平局，因為你們兩個最後都沒走出競技場」，這樣的結果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不過你這次和杜林打平，可是讓沈堅那傢伙虧大了，這傢伙下重注買了你輸，結果輸了一大筆錢不說，還丟了面子，以後你可要小心他一點，這個人睚眥必報」蕭姐一臉擔憂。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不相信沈堅敢在智慧之城裡亂來，智慧之城是一個把規則看的比什麼都重的城市，或許這也是他能夠延續至今的原因。

「夏嵐你這幾天就在醫院好好照顧小白，我請假了這幾天，局裡一堆事情等著我做」蕭姐說完，提著包就要走。

「我急忙想坐起來，因為用力過猛，全身一陣劇痛」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有什麼要拿嗎」

「沒有，我只是想說一句，謝謝.....」

「就這個？？」

「謝謝.....你的眼淚」

蕭姐霎時間臉色通紅，問道：「你看到了.....」

「恩恩....」我無法否認。

「看到了還裝睡，你就這麼喜歡看到我哭的樣子」說著蕭姐下意識的就想敲我的頭泄憤，但想到我是病號，也只能憤憤的躲腳.

蕭姐氣急的樣子真的很可愛，那是一種被揭穿心思的小女人的模樣。

我知道我們可能再也做不回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