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三個問題

「我原本以為你算是視界比較開闊的人，但是現在看來，我還是高看你了，或許在這智慧之城長大局限了你的視野，讓你只能看到一些很短淺的東西。」

「難不成那些受害者就該死，他們做錯了什麼？」，我有些氣急，連說話都有些歇斯底里。

「他們沒做錯什麼，很多失去只有選擇沒有對錯，如果沒有終焉之夜，新人類時代就不會到來，那我們就失去了唯一與死星文明對抗的資本，物競天擇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而文明讓很多人忘記了這個最原始的法則，幾十億人的生命和整個地球的命運到底孰輕孰重是很難衡量的，坐在不同的位置就有不同的選擇，作為普通的老百姓，能安穩度過餘生，哪用得著管後世如何，而作為智慧之城的異種行刑官，保護成里的居民不被傷害當然是你最主要的職責。但是如果你跳出智慧之城，看著這滿目瘡痍的世界，你就會知道智慧之城才是幻象，地球現在就是一座煉獄，只有強者才有資格活下來，而他們將掌握地球的命運。」

他的話語中滿是人類、星球，這讓我覺得很夢幻，畢竟我只是一個人，甚至都算不上優秀的人，人類命運會和我有關嗎？但是最令我恐懼的是，他完全識破了我們的身份，且知曉我的來意，卻仍讓我們進來。

「你知道我的來意」

「你覺得我會找一個不知道底細的人入伙嗎？你和這位蕭小姐都是異種局的行刑官，她是你的上司，就在不久前你通過了中級異種行刑官的考核，現在在蘇黛眉手下做事，還有……」

「夠了，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為何還帶我到這裡」，此刻在這個人的面前，我被剝的一點不剩，一股危機感湧上心頭，我太大意了，再來之前我就該想到這地底城的主人能夠混到今天這樣，那必然是手眼通天，智慧之城的各個角落恐怕都被他有所滲透，連異種局都有可能，我現在腦子裡亂成一團，實在想不到是哪個環節除了問題，我的莽撞不止會害死自己，更可能害了蕭菲，獵人與獵物的身份相互轉換，在這深不可測的地底城堡，我們可能已經成了瓮中之鱉。

「別這麼緊張，白小三先生，相信我，我是沒有惡意的，如果要對你動手，我不會把你帶到這裡來，你要知道這裡就好像是我的家，沒有人喜歡把家裡弄髒，我引里來著只是想要表達我的誠意」他的言詞中滿是懇切，但我絲毫不敢有半點鬆懈。

「所以我沒得選？」

「我知道貿然要你從異種局轉投我們這樣的組織可能有點難為你，畢竟以普遍的價值觀衡量，一方代表了正義，另一方則代表邪惡，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智慧之城這小小的一個角落代表不了全世界，如果你走出圍城，去到外面的世界，我想你會對這個世界有新的看法。」

「外面的世界？」雖然在格林島任務的時候有途徑外面的世界，但是對於滿是未知生物的地球，我知之甚少，難道除了50多個聯合城邦之外，還有人能夠在沒有屏障的外部世界生存？我心中滿是疑慮，自我有記憶開始，我的足跡一直就停留在城裡，其他人也大抵如此，我們理所當然的生活在城市，10年、20年，完全與外界絕緣，彷彿智慧之城就是世界的全部，世界的本身，而如今，突然有一個人告訴你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我完全不了解的世界，這就好比一個出生於地底的人，如果沒人告訴他上邊還有一番天地，他大概會在此欣然的過完一生，以為天地原本是如此黑，但有一天有人給了他一座梯子，讓他得以在井口一窺世界的究竟，從此他便再也忘不了井外的風景。

「我們黎明組織遍布世界的各個角落，除了智慧之城，在羽落聖境、及北天域等很多個城市都有分佈，甚至在外面這片蠻荒的世界中也有我們的基地，這一切都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死星做準備，如果你能加入我們將是我們的一大助力」，他言詞懇切，但越是這樣，我心中越是不敢相信他，正義、旗幟的背後往往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野心。

「我覺得你應該去動員政府而不是我。」我再一次回絕了他。

「且不說現在每個國家勾心鬥角相互敵視，根本不可能達成合作，就算他們真聯合在一起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看看智慧之城就知道了，這原本是一座偉大的城市，他繼承了人類最高程度的文明與智慧，而如今卻分崩離析，沈向天只是稍微利用了一下人類和異種人的矛盾，就將精靈王子趕下了台，指望他們同仇敵愾，那地球就算有10條命也不夠用。」

夏炎語氣中滿是輕蔑，看來他對沈向天相當熟悉。

「看上去是統治者選擇了人民，但實際上是人民選擇了統治者，人民的短視會註定決策者的短視，這個在文明裡沐浴太久的星球早已經忘記了他們的先祖是在怎樣的絕境中走出來的，活下來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智慧之城走到今天看上去是沈向天的計謀得逞，但實際上趕走異種人的是人類，而沈向天不過是個代言人，如果將地球即將毀滅的消息告訴這群愚民，你猜猜結果會是如何？」

夏炎沒有說，但我和蕭菲卻已然知曉答案，雖然不想承認，但極度的恐懼必然會帶來人類的報復性狂歡，整個社會都會亂套，到時候多麼荒唐的事情恐怕都可能發生。

「所以你就研發了永恆之藍，讓更多的人類成為你們的同類，成為你的奴僕？」

夏炎搖搖頭，「我想你誤會了，永恆之藍並不是我的傑作，我們的團隊只是給它做了一些改良，讓它變得更溫和，它不會像終焉之夜的輻射一樣，那麼霸道，每10名服用永恆之藍的人，就能有1人成功的異變，成為一名合格的新人類，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準備。」

「那剩下的人呢？」

「他們的情況你夜看到了，會變得瘋瘋癲癲，永恆之藍會逐步侵蝕它們的意志，最後他們將與動物園裡的猴子差不多，但這種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我相信任何一個拯救者都不會如此草菅人命，所以你給我的理由我不能接受。」

「不不，我從來不會以拯救者自居，我只是一個劊子手，我之前給你展示的一切都不是條件，你知道的，我向來是不喜歡勉強別人的，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而你此行的目的不正是為了解答，放心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你真的願意老老實實回答我三個問題，沒有任何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