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無用之功

在地牢中的時間是被放大的。你感受得到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感受得到周圍所有東西發出的微小的聲音，是不分白天黑夜的，漫長而無望的等待。

已經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了，洛暝晗已經感受不到飢腸轆轆了，更多的是無盡的空虛，她不在打探隔壁雲清緲的情況，根據兩個人的狀態，洛暝晗推測距離他們被關進來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

果真如太后所說，沒有食水，也沒有任何人能看望。留給兩個人的就只有絕望。洛暝晗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地牢大門的方向，此刻她雙眸低垂，看不出在想什麼。

那方向緩慢而低沉的發出了「吱呀」一聲，讓洛暝晗慘淡的神色不禁提了提。腳步聲由遠及近，聲音很輕而密，洛暝晗已經知道是誰來了。

一席華服的太后在嬤嬤的攙扶下徐徐而來，停在了洛暝晗牢房門前。洛暝晗微微抬頭，看著那居高臨下的太后，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太后隨意的看了她一眼，身旁的嬤嬤發出了呵斥：「看不見太後娘娘來了嗎？還裝死，還不問安？」

洛暝晗牽動蒼白的唇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有些無神的目光慢慢的移動了一下：「太后萬福金安。妾不知太后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請太后見諒。」她雖然沒什麼力氣，但嘴上功夫卻並沒有落下。

太后瞥了一眼面色蒼白的洛暝晗，譏諷道：「關了一天一夜，卻還能伶牙俐齒的回應，看來是哀家小看你了。」她目光帶著一絲狠辣，看著洛暝晗的目光也變得充滿了敵意，「也確實是哀家小看你了。憑你一個小小的罪臣之後竟然能在哀家這裡興風作浪，不過你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了。」

聽到此，洛暝晗的喉嚨動了幾下，她想問及安閔冬，可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太后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哼一聲，看著她那一雙帶有些許探究的眼神：「哀家知道你想問什麼，哀家也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皇帝是不會來救你的，這件事皇帝不會插手也無法插手，你的死活現在就掌握在哀家手中，哀家碾死你就像碾死一隻螻蟻一般容易。」她嗤笑一聲，「難道你還希冀著皇帝會為了你開口求情么？」

洛暝晗收回了視線，看著眼前的太后不知道她說的話有幾分真假，所以便順著她說道：「妾不敢。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妾只不過是天下芸芸眾生之一，皇帝願為妾求情，也不過是『體恤百姓』罷了。若是沒為妾求情，便也只能說是妾無福。」

「好一副伶牙俐齒。若真是如你所說就好了。」太后輕嗤了一聲，抬手示意了一下，幾個嬤嬤立刻上前打開了牢房門，洛暝晗心知不妙，可過了一天一夜后早已經沒有了多少反抗的能力，便被嬤嬤們按住，即便是怎麼奮力也無法掙開，太后看了一眼如此狼狽不堪的洛暝晗，笑意也染上了眼角，「你既到了哀家手裡，那便由哀家隨意處置，再多的反抗也是無用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