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夜返鄉政府
()兩個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聊,李綱對塗燕說:「你說誰會相信,我一個堂堂的鄉黨委書記,竟然成為你的情人,給你做飯,陪你喝酒,賠你聊天,待會兒還要賠你睡覺,我整個是一個三陪呀,也太可惜了。」
塗燕嗔怪地說:「誰要你賠呀,還不都是你自願的。你要是覺得委屈可以走啊,我又沒強迫你。」
兩個人就這樣打情罵俏地聊到了很晚,誰也記不清兩個人是怎樣到床上去的,他們瘋狂地折騰了很長的時間,直到塗燕求饒為止。這個時候兩個人都已經累得筋疲力盡,癱軟在床上。
第二天,李綱踏上了回鄉的汽車,昨天勞累了一天,李綱在車裡做著美夢就瞅著了,當汽車到站后售票員叫他才醒。李綱揉了揉雙眼,顧不得肚子的飢餓,趕緊來到了縣委,他想找到陳書記,把他要協調修路的事落實一下。這次他找陳書記,就是想讓他知道,最好是不給公路局一分錢才合適呢。
陳書記的秘書小王把李綱領到了書記的辦公室,當時陳書記正在準備下班,聽到小王的的彙報說是李綱要來,他又坐了下來,等著李綱。他知道李綱一定是為修路的事而來,具體是什麼情況他還不能肯定。所以當他一見到李綱進來時,他首先聲明說:「小李書記,今天如果你是為了錢而來,那你就白跑一趟了,我的手裡真的一分錢也沒有。實在不行,你就找一下咱們縣的財政局的方局長,看他能不能均出一點來。你放心,只要是他答應給你錢,我保證不攔著,而且還會給你一路綠燈,保證你及時地拿到錢。」
李綱從皮包里拿出了那張支票,往陳書記的眼前晃了晃說:「陳書記,我今天來不是向你化緣要錢的,我到市裡已經把錢化到了,我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讓您兌現你的承諾的,錢有了,您和公路局的劉局長協調。這事得讓您出面,靠我肯定是辦不成的。」說完,他拿起陳書桌子上的水就喝了下去。
陳書記看了看支票上的錢數,他對李綱說:「小李書記,你這兒就20萬元能修幾公里的路呀,別忘了你們要修的路可有五十多公里呢,還不包括你們鄉各村毀壞的路,這二十萬元也就能修兩公里就不錯了。」
李綱也不客氣,他對陳書記說:「陳書記,我要是能找來幾千萬元,我不就不用這麼為難了嘛,就這點錢還是我求爺爺告奶奶地求來的呢。就這點錢您都不能給我,現在我找來錢了,您不會是不管了我們的事,不過,陳書記,如果您覺得有什麼為難的話,我去找劉局長,到時候別說我打著你的旗號。」
陳書記看著李綱說:「到底是你在求我,還是我在求你,你比我還橫呢。你先說說,你用這二十萬元打算怎麼用啊。說句實在話,就這點錢,我都不好意思向劉局長開口,我告訴你,這點錢連租設備都不夠。」
李綱對陳書記說:「陳書記,誰說我的這些錢是用來租設備的。我的意思是劉局長的設備應該無償讓我們使用,我們只能給劉局長他們付點人工錢和伙食費的補貼,另外我們僱用村民的錢也要從這裡出。」
陳書記一聽李綱的話,他大笑地說:「小李書記,你這是開玩笑。就你的這個想法,和過去的土匪打劫有什麼區別,我真沒想到我們的小李書記竟然是這麼地無賴,不化錢還想讓人家幹活。」
李綱說:「陳書記,明和您說,我就是付給他們的工錢也只能付他們最低的工資。而且我不但要把鄉里到縣城的那五十公里的路修好了,而且還想把四個受災村的村裡的路也修修呢,怎麼樣?您能協調嗎?」
陳書記無奈地說:「誰讓我攤上你這麼個貪得無厭的傢伙呢,我這就給劉局長打電話,讓他過來一下。」於是他把秘書小王叫了進來:「小王,你馬上給公路局的劉局長打電話,讓他馬上到我這裡來一趟。」
看到小王走出了辦公室的門,李綱對陳書記說:「陳書記,您看現在安鄉長已經掛職結束回到市裡去了,王寧副鄉長又犧牲了,我們鄉災后一下子就少了兩名幹部。工作實在是緊張,我們的人手嚴重地不足,陳書記,您看什麼時候能把我們鄉的幹部配備齊全,大家的分析也好安排一下。這樣我們的工作也好開展。」
陳書記想了一會兒,他對李綱說:「其實我也正在考慮這個問題,正想找你和你好好地談一談,我想有兩個解決的方法,第一個方面是,從各村的村支部書記中提撥一名。另一名是市裡又有一批掛職幹部要下來,縣裡準備給你們鄉再配備一名。咱們先有一個初步的想法,如果從村支書中提撥,你覺得提誰合適呀?」
李綱也想了一下說:「我來到鄉里的時間還不長,對村裡的幹部了解的不多,如果讓我提的話,我覺得李家莊的李山旺還比較合適,他在這次的救災工作中表現的很有組織能力,而且村民的安置工作也很有條理性。當然,我回去后還要爭求一下其他鄉領導的意見,也許還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我明天報上來。」
陳書記對李綱說:「那你們就趕緊商量,儘快地報到組織部,以便他們考察批准。對了,這次下來的掛職幹部也是副職,我們已經考慮好了,準備提秦朝陽同志為鄉長,鄉里的工作就由他主持。」
說話間,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秘書小王走了進來:「陳書記,劉局長來了,正在門口等著呢。」
陳書記說:「那就趕緊讓他進來,我們有急事要和他商量。下班的時間到了,小王你先回去。」
劉局長晃著他那胖乎乎的大腦袋走了進來,他一臉訕笑地和陳書及李綱打了招呼,陳書記把李綱向劉局長做了介紹,並且把李娃鄉的事向劉局長大致地說了一遍,然後他對李綱說:「該說的我都說了,具體工作你們倆協商。小李書記,你最好把你的全部想法和你的能力都和劉局長說清楚了,老劉你要全力配合。」
其實劉局長並不明白陳書說的是啥意思,但是他仍然點頭答應,並且保證滿足李書記的一切要求。人拍著胸脯說:「李書記你放心,不管你需要什麼設備,我們公路局保證大力支持。扶貧工作也是我們局今年工作的重點,這修路是我們的老本行,再說,這是工書記交待的事,說明陳書記對扶貧工作的重視。」
陳書記轉過臉來對李綱說:「小李書記,劉局長已經表態了,細節上的事,你們回去后好好地商議。」
李綱和劉局長兩個人都聽出來了,陳書記這是在下逐客令,兩個人趕緊離開了陳書記的辦公室。
兩個人來到了縣委大院的門口,李綱向劉局長告辭說:「劉局,我今天必須得趕回到鄉里,而且今天我也沒有什麼準備,我下次來時,一定請劉局長好好地喝兩杯。今天實在有些對不起了。我先走一步了。」
劉局長也趕緊客氣地說:「李書記客氣了,咱們都是為了工作上的事,不必這麼客氣,再說,李書記大老遠地到縣城裡來,是我應該盡地主之宜才是,怎麼能讓李書記破費呢。下次李書記來是由我做東才是。」
說著話,李綱和劉局長兩個人分手告別。李綱先是坐車,到了車走不了的路段,李綱只有步行,而這個時候,天已經大黑,路面根本就看不清楚。雖然李綱在這段時間已經前後走過幾次了,但是他仍然對這條路不熟悉,由於有的路面被雨水沖成了大坑,李綱有好幾次掉到了坑裡,摔的他渾身疼痛難忍。他掙扎著爬了出來,繼續步行往前走,到了鄉里時已經是夜裡十點了。而且他身上的衣服都被蹭壞了,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李綱把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借著昏暗的燈光,李綱看到自己身上有好幾處都出血了,他強忍著疼痛,把傷口沖了沖,然後上了點葯,這才躺下休息。可是他躺下沒有多久,他的肚子又叫上,這時李綱才想起來自己只顧得趕路把吃飯的事都給忘記了。他又起身準備到食堂去找點吃的。可又一想現在都幾點了,估計人家值班的人早就睡覺了。他只好又躺下,可是他的肚子就是不幹,李綱只好又起身來到了食堂,還真不錯,食堂里還亮著燈,李綱在門外叫了兩聲麻師傅,麻師傅開門一看是李綱,再一看他這個樣子,麻師傅驚訝地問:「李書記,你這是怎麼了?咋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你先坐會兒,我這就給下麵條去。」
過了一會的功夫,麻師傅端來了一大碗麵條,還拿來了半瓶酒。李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