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過渡
「而且我一個女的都什麼的,你一個大男人倒緊張兮兮個幹嘛?我又沒叫你負責!」
李君昕咬住她嘴裡的不用負責字眼,忙掙扎抬頭開口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許食言。」
百靈珊瑚聞言,手一頓,接著瞭然笑道,「原來李大少爺是擔心我賴上你是吧!既然如此要不我們擇日不如撞日,拜個把子好了。如果當了兄弟以後我再想訛上你也是不能夠了,怎麼樣?心動不如火速行動。」說了半天半威脅半哄騙的口吻循循善誘,其實不過想跟他稱兄道弟的以後畢竟還不知要在他宅子待多久呢?傍著一個少爺以後少不得帶著珍珠吃香的喝辣的!至於當他的女人,算了算了,打擾了打擾了,遲早要死在他後院的那群女人手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傻子才願意。
見李君昕閉上眼睛懶得搭理她,於是乎她又動手解綁,這個死結她倒騰了好久還是解不開,她是連牙齒都用上了,情急下她拉拉扯扯,結果硬是又加固了好幾度。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幹嘛?」
你是給我解綁還是加固,故意的吧!
李君昕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時刻徘徊在暈倒邊緣,緊靠著一點意識支撐著,他用盡所剩不多的力氣說道,「罷了,你無須……再鬆綁,將……我懷中……竹筒取,出來。」
這黑心竹棍怎麼說一出是一出,可恨的是她竟然照著做了。
完了完了,她不會欺壓出人族所謂的奴性了吧?
百靈珊瑚毫不猶豫地轉移戰線,把手伸進左摸摸手摸摸,一副理所當然面無表情的樣子。
一雙手跟撓痒痒似的,無死角來回七八遍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李君昕的臉是紅成豬肝色,牙是氣得緊緊的咬著。
這女人絕對是故意,如此明目張胆地揩油。
是的,百靈珊瑚確實是在吃他的豆腐,她發誓一開始她是不屑碰他的,可是這傢伙的身材摸起來手感也太好了吧,堅韌的胸肌摸起來竟然感覺QQ的,相當有彈性。
「夠了……吧?」李君昕咬牙切齒地說道。
話音剛落……
「找到了找到了。」百靈珊瑚應景般有點誇大地一呼,「原來在這個小角落裡,我就說怎麼沒摸到。」
李君昕更窘了,他攥緊拳頭青筋突起。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這女人絕對是居心不良!早知道就委屈自己拜個把子好了。
百靈珊瑚抓著竹筒,卻發現黑心竹棍神遊太虛了,她把玩著手中的竹筒,腹誹道,這傢伙不會燒迷糊了,借竹筒思家裡的竹林吧?
就在百靈珊瑚越想越玄乎,「將竹筒遞過來。」
百靈珊瑚尋思著左右這竹筒也膩普通了,她就聽話地將竹筒放到了李君昕的手裡,接下來她驚奇地看見他將竹筒掰成兩半,倒出一隻黑色的蟲子。
就在她全身雞皮疙瘩絲絲湧起,黑心竹棍倒是對掌心的蟲子念念有詞一堆奇怪的話。
於是乎,蟲子飛走了……
李君昕回首見百靈珊瑚瞪大眼珠子,扯著嘴巴見鬼般。
「我……餓了。」
「哦,沒事。」百靈珊瑚回神,忙從一旁拎起魚,一手一隻,還別說,這魚倒是挺肥碩的,「我去掏乾淨腸子,我們一人一隻。」
看著她美滋滋地蹲在洞口處理魚的背影,濕噠噠的水珠連線般留了一地的水漬,李君昕有點恍惚。
這個女人應該是極會水的,不然怎麼不採些果子充饑,而去水裡捉魚呢,況且這魚非水深處不得。
她究竟是誰?
一個極具神秘色彩的女人卻跟長公主有著不清不楚的深仇大恨。
他覺得頭很沉,身子彷彿置身在寒冷的冰窖里,眼皮越來越重,不受意識地緩緩閉上……
數日後
涼風夾著竹葉沙沙作響,和煦的暖陽高照,如潑墨般灑在一片竹林下,一方磨得光滑的石桌,一盞涼茶和一抹曼妙俏麗的青色身影。
「舉杯邀明日,對影成三人。」百靈珊瑚舉著茶杯,愜意地小酌。
「糊塗蟲,珍珠哥給你加菜了。」
百靈珍珠一如往常般嬉皮笑臉,到了石桌就近坐在百靈珊瑚身側,獻寶似端著碗放在她面前。
百靈珊瑚聞見一股香氣撲鼻的味道,食指大開。
「辣子雞!」她欣喜地捧起百靈珍珠鼻青臉腫的俊臉,眼裡一抹愧疚轉瞬即逝,對著臉頰吧唧一口。
百里珍珠一愣,突如其來的親昵如同沁蜜,不由喜上眉梢。
百里珊瑚見他一副小媳婦樣,邊嚼肉言語模糊道,「我給你的葯擦了沒,臉怎麼還是這麼丑。」
她也就出門兩天這樣,結果她一回來,他就傷痕纍纍可憐兮兮地抱著她又是哭又是笑的。明明出去受災受難的是她,她就鬱悶了他怎麼受的傷比她還重。問他怎麼受傷了,他又死活不說,沒辦法,她就只能做個膏藥給他先把臉上的傷治好了。
百靈珍珠見百靈珊瑚臉上布滿了嫌棄,心裡咯噔跌到谷底,他忙湊過去,撅著嘴道,「我不管,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要我,你要對我負責!」
百靈珊瑚一聽,被口水嗆了,辛辣味嗆得滿臉通紅,她連忙提起茶壺對著喝。
「沒事吧。」百靈珍珠拍著她的後背,憂慮地說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誰狼吞虎咽了?還不是你逗我的,害我嗆到了。」百靈珊瑚只覺得口腔又辣又難受,喝茶更難受了。
「怪我怪我,都是我不好……」
……
靜竹軒內
李君昕依在軟塌上,靜靜地聆聽雲楓的彙報。
「少爺,你前腳剛走,榮新公主請旨的詔書就過府,聽說老爺謝旨時臉色極為難看,特別是夫人聽完聖旨暈死過去。而皇旨內容是說丞相府有意殘害皇親國戚,以莫須有的罪名私用私刑。特允大少奶奶休夫另作她嫁,懲大少爺終生不得另娶。」
李君昕雖是剛醒過來,蒼白的臉色終是有些展顏。
很好。李君緯那廝本就配不上青思,那女人還妄想兒子娶了皇親一步登天,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
「那天少爺走後,白姑娘的兄長妄想出府尋白姑娘,不巧撞上夫人,被手下的小廝狠揍了一頓,若不是被雪姨娘救下,恐怕小命不保。」雲楓接著說道,「最近楚國公的外孫女楚嬋與三少爺來往甚密,聽說三少爺雖不喜楚嬋,但是夫人極其熱忱。」
「阿姐快回來了吧。」
雲楓見他開口,便回道,「算日子,大小姐過幾日便可到府。」
「對了,護少爺前幾日送來喜帖將不日成婚。」
「哦?」李君昕抬眸冷對雲楓,「阿護成婚!」
那個說今生唯娶阿姐的人不日要成婚,李君昕聞言攥緊拳頭青筋突起,良久他問道,「可知是哪家千金。」
「蔡將軍府上嫡三小姐,聽說是打小訂的婚約。」
「哦……」這就有意思了,蔡將軍夫人連生三個女兒,且歲數相差未幾。何況蔡將軍嫡二小姐剛出嫁一年不到,年芳十七,若是真如其所說的打小訂的婚約,真會輪得上嫡三小姐。阿護年歲二十又二,若真是有婚約怎麼會拖到這個時候成婚。
如此站不住腳的理由虧得鎮國老頭好意思舔著老臉扯謊,以蔡府和鎮國府交情,若是有心成親家,蔡大小姐都才堪堪小阿護三歲,年紀相當,哪會一再拖到三小姐。
絕對不能讓阿護娶了他人,如此品性純良的人得留著給阿姐。
思緒間,李君昕抬手道,「扶我過去寫封信。」
雲楓聞言,湊上榻前仔細扶著李君昕。
一盞茶的功夫,李君昕將寫好的信封交與雲楓,吩咐道,「你到鎮國府走一趟,替我交給上官護。」
雲楓攜信出去后,李君昕抬手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自從上次回來后,身上的劍傷還未痊癒,連著風寒昏迷了好幾天堪堪還清醒。
他又復坐回榻上,屁股剛坐下就傳來熱辣的疼痛感,他一愣,前幾日的羞澀感復又漫上心頭,眼前又浮現出那張濕透嬌嫩的臉,浸著水珠,猶如含著朝露的芙蕖。
他真真是被那女人飽了眼福還輕薄了一番。
聽青嘴說,那女人占著背他回來的恩情,近日翻身成主,不僅將後院的花草打理枯死了一批又一批,還極會要吃要喝,更甚的是與白珍珠在後院天天打情罵俏的,日子極是滋潤。
他扶額嘆道,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