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研製春藥
六、研製春藥
次日起來，張放那小子一早已在廳中坐立不寧，等著葉衝起床。他是習武之人，一早已練了幾趟拳法了，這與葉沖日上三竿才起身可是全然不同的。早餐程從一早就叫人送了過來，七八個大饅頭，可惜現在只剩下兩個，卻是張放那小子閑著沒事，順口一個又一個的放進了肚子，還好他還有點良心，剩下兩個時，就收了口。
張放見他起來，張口就問：「老大，今天咱們做點什麼？」這個小子可真是精力旺盛呀！葉沖想了想，昨晚臨睡前的思緒還有點痕迹，那草藥……他便順口道：「閑得無事，咱們上山玩玩吧！」張放雖然從軍了兩年，但還是一副頑童本色，自然興高采烈的竭力響應。
兩人正要出門，程庭卻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遠遠就叫道：「老大，阿放，你們要去那？」張放道：「老大想去後山走走。」程庭卻也是好事之徒，便叫道：「我也去。」
葉沖就教訓他道：「你小子做人老爸，做人老公，事多著呢，還玩什麼玩？」張放便問：「老大，這老公是什麼？比老大還大嗎？」葉沖笑道：「我們那邊，相公啊丈夫啊都叫老公。」張放就道：「老公這詞，還真難聽！」嘴裡不屑，心中卻是歡喜：又學了個新名詞了。
三人談笑著上了山，來到了一處不太高也不太矮的山峰前，估計從這山腳上去也就三四百米吧。葉沖休養了兩日，體力已經恢復，心便有點痒痒的，他提議三人比賽，看誰先到山頂。他暗忖自己可是球場上的前鋒體質，平時鍛煉也沒停止過，按營養學的角度，這兩個比他大了**百歲的小後生，體質肯定不如自己，正好拿來長長自己這個老大的威風！
那兩個小子果然便是熱烈響應，隨著他的一聲號令，三人都是撤步就跑，葉沖初時還信心百倍的，不過上得七八十米，便感覺就雙腳又酸又軟了，正應了中國足球的那個「心比天高，命如紙薄」的境況。
他咬著牙，頑強地支撐著。勉強衝上百米，再往前看，那倆小子已把他拉下三四十步了。葉沖可真是鬱悶得很，那兩個傢伙體壯如牛，攀山還真如走平路一般。
葉衝到了半山，已是氣喘咻咻，全身泛力。再看那兩個傢伙，就快到頂了。他心裡忍不住憤憤不平：「那宋朝的軍隊不是很孱弱的嗎？這兩個小子還真他奶奶的另類……打雞血呀！」
程庭和張放幾乎不分軒致地同時踏上了山頂，站在山頂，看著還在半山跌跌撞撞的葉沖，都是喜滋滋的，張放笑道：「阿庭，你瞧老大，雖然見多識廣，不過這體力活那就太過差勁。」程庭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他可是個書生文人呀，怎能與我們這些武人相比……」
葉沖爬了半晌，那是越爬越慢，心中懊惱：「上去又得給那倆小子笑話了。」前面是一道陡坡，角度至少也有六七十度，葉沖可就沒這能耐飛竄上去了，只好嘆著氣，揪著草，小心地從旁邊繞行。
側面是一道比較緩和的坡道，雖然還是陡峭，但矮樹雜草倒是不少，正好供他拉拉扯扯的。不過再側面就是坡度極陡，近乎懸崖了，雖然還隔著四五步，葉沖也感覺有點心驚膽顫的。
艱難地爬著山，偶爾往旁邊望去，他立即給旁邊不遠的懸崖上的幾棵小樹下一叢美麗絢爛的山花所吸引，他冒險揪著一棵小樹，探頭望去，卻見那叢花十分漂亮，有紫紅色、紫色、淡紫色、白中帶紫、純白色，花形十分漂亮。
他心裡一動，這不會是淫羊藿吧？那可是好東西！他為了看仔細，把頭又伸長了些，那花叢高高長在懸崖邊上，他也走不過去，不過仔細辨別，應該是淫羊藿無疑了。他心中大喜：「老子發財就靠它啦。」
這淫羊藿是用來炮製中成春藥的主要原料，也是葉沖認識的少有的幾種草藥中的一種，那份驚喜，便如在異地偶遇幾十年的老朋友一般。
葉沖記得那麼清楚，主要是在一個月前，他去他朋友，學中醫，現在自己開個小診所的王輝那兒玩，無意中說起淫葯，他們兩個還爭論了半天，從功效和副作用等吵了起來。後來王輝還拿出一本書，向他介紹了這種中草藥，還笑著說這淫羊藿很像一位穿著西洋蕾絲的淫婦，很好看也很好認，還吹虛用這種草藥配的春藥功效不錯，價錢更比什麼偉哥之流的便宜多了，還沒副作用。當時葉沖印象很深。想不多在這兒能見到。
他心思便動了起來只想：「古代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又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做那事比現代人可頻繁多了，加上營養不良，體質差過現代人，說不定做著做著就不行了。如果能弄出個壯陽葯來，肯定會發達的。」葉沖回想了下現代的賺錢知識，猛然想起成品葯，心中一喜，看來得開間藥廠……朦朧中的這一道曙光，令他心中不由得歡喜無限。
眼熱心切之下，他幾乎便想撲過去採集了，只可惜那叢淫羊藿長在懸崖中間，沒有攀爬工具還真的夠不著，他伸著手真有點戀戀不捨。
這時便聽耳邊有人大叫道：「老大……別……當你贏就是啦……」卻是張放那小子還以為他想不開，急著竄下來，一邊還叱呼著，安慰著他。程庭也不慢，跟著又滑又跳，連滾帶爬的下來了。
葉沖又好氣又好笑，道：「老子還沒活夠，哪會跳崖……」張放卻急速地滾了下來，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后擺，猛烈一扯，兩人同時摔倒在一塊還算平坦的岩石上。葉沖給他摔得一陣劇痛，他罵道：「臭小子，快放開……」張放躺在地上卻緊緊地摟著他不放手，嚷著：「別……別想不開……」葉沖不耐煩地道：「你才想不開……快放手……」張放道：「不放！放了你又要跳……」葉沖罵道：「跳你的死人頭，我是要摘那些花。」
程庭也躍了下來，探頭一看，果然見那懸崖邊上的那叢美麗的花叢，便開玩笑道：「老大，你想做採花賊呀！」張放這才放開葉沖，葉沖狼狽地爬了起來，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張放卻毫不為意，他探頭望去，笑道：「老大，你眼光真差，那花有什麼好看的，等去了東京我帶你去看牡丹花去，那才是真的美麗。」
葉沖呸了一聲道：「你倆小子知道個屁呀，那叢花可是好東西，可以做葯的。」張放道：「做葯？什麼葯啊？」葉沖險些就脫口而出：「春藥……」但想想可不能教壞青少年，便生生的忍住，道：「總之是好葯。可惜太險，採摘不了。」
程庭看了看地勢道：「這個也容易……」話音未落，他的人突然飛了出去，在懸崖邊上一點，撲到了懸崖上的一塊突出的山石上，及時地摟住一棵矮松。那個位置正好是在那叢山花的上端約一米左右的距離。葉衝心中佩服：「看來自己輸給他們可不是冤，奶奶的，這小子還真像是練了什麼梯雲縱之類的，高手啊。」
卻見程庭身子倒豎，雙腳夾緊矮松，嘴裡叫道：「老大，要怎麼摘呀！」葉沖道：「太危險，快回來！」程庭道：「沒事！是要花嗎？」葉沖見他身手敏捷，稍稍放心，道：「連花帶枝摘下來就是了。」
程庭便道：「好哩，阿放，你在上邊接應一下。」張放興沖沖地竄上三四步，右手勾住崖邊一棵歪松樹，俯下身來，接著程庭遞上來的花束。程庭的手腳極快，葉沖的心還沒懸上去，他已把那叢山花掃光了，邊掃花邊做引體向上，把花遞給張放。不一會那叢絢麗的山花就成殘花敗柳了，只剩枯枝在招展。
又見程庭雙腿一用力，身軀就是一個鯉魚打挺，雙手在山石上一拍，兩腿一蹬，已經回到了懸崖邊上。葉沖只看得張大了嘴巴，就差流口水了。腦子只想：「這就是金庸筆下的輕功嗎？我靠！」
程庭見葉沖還在張口結舌，忙喚道：「老大，這夠不夠？」葉沖清醒過來，說道：「快去再找找，看還有沒有？這可是個好東西，要賺錢就靠這玩意了。」
本來張放給程庭搶了先手，有點悶悶不樂的，聞言大喜，立即動了起來，滿山亂跑，隨著他的一聲嗥嚎，果然在百米外的一處削壁上又發現了一大叢。於是他和程庭又合作起來，這回是他動的手，程庭接應，只讓他大大表現了一回。
葉衝心滿意足，和兩人抱著山花下了山。回到屋中，他把山花曬在小院子里，大功初步便告成了。他細想了當時和王輝爭論時那東方偉哥的成份，幸好還沒忘記。他便拿出程從所贈的十兩銀子，口念了幾種中藥名，叫程庭記好，再差他們倆去鎮上購買。他的創業路便正式開始了。
按他的記憶，這主葯淫羊藿是要晒乾透后才能成藥的，等干透后卻是第三天了，高放和程庭的假期已到，只能回汴京當差。由於葉沖本著不能毒害青少年的想法，他們離開時也不知道這位老大到底要鼓搗什麼東西。
程從也知道葉沖想製造成藥，想到葉沖的醫術，知道一定是個好東西，已經打定主意要和葉沖合作了。便找機會出言試探。不過葉沖畢竟是現代大學生，說得多做得少，心裡一點也沒底，也不敢太過張揚，只是推辭等新葯製造出來再說。他可不能敗了自己好不容易弄來的神醫招牌。
等兩小走後，葉沖的新家頓時便清靜起來了，程從知他要研究新葯，也不敢過來打擾，只把日常三餐都替他準備好，送到他的新家裡。而村民們也對他極為尊敬，不敢輕易去打擾。
葉沖把自己關在家中，一門心思全力以赴地研製這個古代偉哥。他按記憶中的製作方法把淫羊藿晒乾后把它磨成藥粉，再加上牛腎、阿膠、熟地、枸杞子、山芋等配藥，然後全部搗碎用烘爐烘乾，得出結果卻是一攤氣味難聞的黑乎乎的東西。這時他傻眼了：「不是每次要那個時，都吃這玩意吧？那還有性趣？」
他翻來搗去，就是沒辦法把這黑乎乎的東西弄成一個像樣的玩意。不是一捏就散，就是奇形怪狀，比路邊上遺落的羊屎還難看。葉衝突想：「那什麼烏雞白風丸之類的都是用蠟包裹？是不是咱也去找個滴蠟師父合作合作？可這地方那有啊？」
他想盡辦法就是沒法子把他的偉哥做成形，沮喪之間，正想去找程從，弄個滴蠟師父合作，這時程從的一個家丁卻給他送來了晚餐，葉沖往外一看，原來天已黑了。他心想：「什麼聚精會神，廢寢忘食，原來就是我這樣啊……」
晚餐是二犖一素，程從對他可是照顧周到的，今天還有一碗酒糟湯丸，想來是給阿麗做的，順便給了他一碗。
葉沖「事業」受挫，真是食不知味，茫茫然地把飯菜倒入肚中，最後才去消滅那碗湯丸，很淡，比起現代的糖水味道就差遠了，畢竟這時的紅糖還是極為貴价的東西，就連程從這樣的大戶人家也不敢輕易去嘗試的。
葉沖咕的一聲吞了一個，嚕的正要咽第二粒，不經意的把湯丸咬破，咦，竟然裡面包著餡，是黑芝麻的！哇，真是「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啊……」葉沖大叫一聲，出聲罵著：「我真蠢真蠢……」他放下碗，沖了出去，直奔程從大院。
程從看到他時差點嚇了一跳：只見葉沖一副落魂丟魄模樣，頭髮是短但就零亂不堪，短須居然也竄上他的嘴邊，形成淡黑的一圈。臉上又白又黑，斑斑駁駁，也不知粘了什麼？
他忍著笑意剛要問葉沖的來意，葉沖卻是一連竄的比劃，程從好不容易才明白過來，立即便讓家人準備了做湯丸的材料，讓葉沖興沖沖的搬了回去。程從望著他的背影，暗暗點頭，只想：「是不是叫中兒回來……」
葉沖回到房中，立即把芋粉用水搓勻，包餃子般把葯屎包了進去，再搓圓，放到烘爐上烤乾，到了下半夜，他的自製偉哥終於大功告成了。只可惜這幾天的糊弄，那「葯屎」給他弄灑了不少，第一批真正成藥的不過二十八粒罷了。不過葉沖已是心花怒放了，自己終於成功……
嗯？成功？藥效呢？葉沖拿起兩粒，興沖沖的便要衝出去找……他邊推門邊想，找誰呢？程從？七老八十的，萬一這葯有效，還不把他的老命折騰掉了？不行！還有誰？嗯？對……就是他們了，程樹！
他心裡已選定了程樹夫婦來試自己的新葯了。一踏出房門，他又傻眼了，滿天的星斗呀！這個時候只怕也是半夜一兩點了吧？人家睡得正香呢？說不定已經……還有精力來試自己的新葯？他無奈地搖搖頭退回房中，關好了門。
但他的成功喜悅還是未曾有絲毫消退，抓頭撓耳間，他也顧不得什麼了，找來開水吃了一粒進去，沒人試只好自己來羅。半個時辰后，他便感覺全身燥熱，那玩意兒似乎在蠢蠢欲動了，他心中大喜：這葯有效！這葯有效啊！
接著下來的感覺卻讓他坐立不安，全身好像是給開水澆了，沸騰不已，臉色潮紅，汗流浹背，他連沖了兩次冷水澡，又連連自我解決了兩次，這才消停下來，不過耳中已聽到了雞鳴報曉聲了。葉沖又高興又疲憊，終於在雞鳴聲中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