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陳勝我大哥

第2章 陳勝我大哥

全身黑乎乎的,臉上要麼是膿包,要麼是灰黑,衣服也被燒得不成樣子,只有太陽穴處的那顆疤依舊可以辨識。

「齊兄弟,你怎麼也搞成這樣子?」宋道理急忙上前詢問。

「回大人,齊文他是為了救我才傷成這樣的。」齊文的身邊有一名叫做文苴的戍卒正在照顧他,見他不便說話,於是便幫他回答道。

宋道理彎下腰,拍了拍齊文的肩膀:「好好休息,我一定為你記上一功。」

說罷,宋道理起身環顧四周向身邊戍卒問道:「可還有人未被救出。」

「除了兩位屯長,應是沒人了。」

「什麼叫應是,你們不會統計一下嗎?我要的是具體死傷多少人!」

「統計?」來報的戍卒一臉疑惑。

「就是一個一個的看一下,死傷多少人,受傷的輕重。」宋道理解釋道。

「是。」

宋道理皺著眉頭,將頭扭到一邊,沒敢再看躺在地上的傷員,畢竟這陣仗他也是第一次見,那樣可怕的傷口實在是不忍去看。

「傷亡如何?」宋道理身後傳來王坎的聲音。

宋道理回過頭一看,王坎依舊是那樣,身上披著袍子,手提配劍向自己走來。

「還不知道,不過陳勝吳廣還在裡面。」宋道理問道,「對了,你不是不來嘛,怎麼又過來了。」

「哼,你來了,我若不來像什麼話?」王坎一聲冷笑,雙手往胸前一插。

沒過一會兒,眼前的火焰中走出兩個健壯的人影。

「屯長出來了,快來幫忙!」

一旁的士兵一擁而上,扶住了陳勝、吳廣。

陳勝吳廣被扶到了一邊,宋道理偏了偏腦袋向那邊看了看。

穿越到秦末已經一天了,宋道理還沒有仔細看過這兩位關乎自己性命的人物。

陳勝靠在巨石上,急促地呼吸著,臉上被煙熏得漆黑,根本辨別不出人樣來,好在身體似乎並無大礙。

但吳廣就沒有陳勝幸運了,到現在都沒醒來。因為距離的原因,宋道理也看不清到底怎樣。這期間都發生了什麼,宋道理也不清楚。

「今晚是誰守夜?」王坎並沒有去管陳勝吳廣,而是板著臉,向周圍士兵問道。

「大人,是我……」齊文在文苴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如何著得火?」

「回大人,可能是火堆里的火星被吹到了帳篷上,因此起得火。」齊文自知有罪,故而一直低著頭,沒敢抬頭看過王坎。

「那時你在何處?」

「回……回大人,那時……那時我……」

「怎麼?」王坎見齊文支支吾吾,便知其中有事,於是提聲呵道。

「我見營地邊有聲響,就去看了看,回來就發現失火了。」

「可曾發現什麼?」王坎繼續詢問。

「並未發現異常。」

「那邊是你擅離職守咯。」王坎質問。

齊文也不回答,只是低著頭,顫顫巍巍地站在王坎身邊。

王坎上下大量了一下齊文:「怎麼傷成這樣?」

文苴見況立刻幫忙回答:「回大人,齊文他見火勢蔓延就幾次衝進火中,救出了許多兄弟,因此才受了這麼重的傷。」

「我問你了嗎?」王坎瞪了一眼文苴吼道。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宋道理也被王坎的憤怒嚇了一跳。

「好了,先回去,把傷口處理一下。」宋道理見王坎可能要降罪齊文,便揮揮手,示意二人退下,另一隻手拍了拍王坎的肩膀,想要安撫王坎。

「謝大人!」說罷二人就要離開。

「等一下。」

沒想到,王坎又攔住了他們。

宋道理見況,湊到王坎身邊耳語道:「算了,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王坎沒理會宋道理,只是對他們吩咐道:「把眾人都叫過來,我有話說。」

「是。」

沒過一會兒,好幾百人就聚集了過來。

「稟大人,吳廣屯長因傷勢嚴重,還未醒來,其餘士卒已到齊。」

此時的陳勝已經將臉洗乾淨,但臉上依舊有一些燙傷的痕迹。

「嗯。」王坎挺直腰桿,站在眾人之前,宋道理立在他旁邊。

「你,過來。」王坎指著人群中齊文說到。

齊文顫顫巍巍地在文苴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宋道理咽了口唾沫,心道秦律雖然嚴苛,但也賞罰分明,齊文雖說失誤導致失火,但自己也及時彌補了,想必應該不會有事。

齊文文苴二人剛到面前,王坎手起劍落,齊文的鮮血膿液直接濺到了宋道理身上。

「臣卜木曹!」宋道理驚呆了,吼道,「王坎,你他媽在幹什麼?」

「此人輪值守夜,卻因嗜睡,致使失火,日後若是再有人擅離職守,格殺勿論。」王坎舉起手中的劍,沖著眼前戍卒喝道。

文苴眼神獃滯,雙腿發軟,攤在地上。

說罷,王坎收了劍,走到宋道理面前,笑著對其耳語:「下次可要記好,無論何事,劍隨身帶好。」

看著王坎回去的背影和地上的屍體,宋道理感覺自己真得要瘋了,一言不合就殺人,至於嗎?殺人,他還是個救火的英雄。

「啪!」突然一雙濕漉漉地冰手握住了宋道理的腳腕。宋道理被嚇得一哆嗦,低頭一看齊文還沒有死去,鮮血從傷口不斷流出,周遭的雪花均被鮮血浸染。

「大……大人,救我……」

宋道理也沒有多想,急忙幫他按住傷口,想要止住不斷涌動的血液。但傷口在頸部動脈,這是致命上,無論宋道理如何處理傷口,鮮血依舊向外湧出。

齊文的眼球開始突出,痛苦的表情開始消失。

宋道理腦子一片空白,手中從衣服上的撕下的麻布早被鮮血浸染得不成樣子。

齊文慢慢舉起自己的手握住宋道理的手腕:「多謝大人,我好多了……」

宋道理慢慢松下自己按住傷口的手,眼眶有些濕潤,腦袋好像巨石一般,重到宋道理抬不起頭來,跪在地上的雙腿有些麻木。

「大人,他已經死了。」周圍戍卒說到。

「我知道。」

宋道理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這才是第一天已經有個鮮活的生命當著自己的面死去,雪花覆蓋在齊文臉上,而他的血液濺到自己臉上,至今尚有餘溫。

宋道理緩緩抬起頭,周圍的戍卒都沒有散去,只有陳勝已不在原地。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宋道理的身上,疑惑、震驚、希望、恐慌,每個人都眼神中透露出不同的信息,燒傷、寒冷、顫抖,經過這場火災,每個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地傷害,而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不是沙場上的將軍,不會豪情萬丈;也不是朝堂上的大夫,沒有錚錚傲骨,他們只是小小的燕雀。

「把他埋了,該如何便如何,以後……算了。」宋道理拖著疲倦的身體緩緩站起來,無力地對身邊人說到,「都回去吧。」

宋道理顫顫巍巍地向帳篷走去。

回到營帳,陳勝恰巧從帳中走出。

「大人。」陳勝向宋道理行禮道。

宋道理點了點頭,也不願搭理任何人,只想將這一切當作一場夢,希望明日自己會在自家的床上醒來。

「大人,自從上次您落水后您變了許多。」陳勝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什麼意思,宋道理頓時警覺起來。

聽齊文說,宋道理是之前掉進了水中,今天才醒來,估計自己就是這段時間穿越的。

難道陳勝是發現什麼了嗎?這幫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不會也要像殺齊文一樣殺了自己吧。

「這事二弟做得沒錯,你別……。」陳勝突然說了些莫名奇妙的話,「我也不知你這是怎麼了。」

宋道理更加凌亂了

這是什麼情況?二弟是誰?自己又是個什麼定位,三弟?這個宋道理難道和陳勝吳廣是兄弟。那陳勝吳廣後來還在大澤鄉殺了自己,這兒的關係怎麼突然複雜起來了。

「大人,小人失禮了。」說完,陳勝便退下了。

宋道理一直都背對著陳勝,害怕被陳勝看見自己驚慌失措的樣子。

「宋道理。」帳內,王坎彷彿聽到了陳勝和宋道理的講話。

王坎正在擦拭著劍上的血跡,見宋道理走了進來,便將劍收回了劍鞘中,劍身劃過劍鞘周壁,發出一陣龍吟般的聲音,震得耳朵生疼。

「來,喝碗熱湯。」王坎將劍放到一邊,幫宋道理倒了一碗熱湯。

宋道理向後退了幾步,雖然眼前的這個人盡顯自己的和善,但剛才的那一劍還歷歷在目。

回想到這兒,宋道理不經覺得脊背一涼,這麼一個危險的人還是離遠點比較好。

宋道理沒有去接王坎遞過來的熱湯,自己捲起自己的被子,取下掛在一邊的劍,準備離開。

「你去哪兒,回來。」王坎好像很沒有耐心的樣子,用命令的語氣對宋道理說到。

宋道理愣在了原地,不敢動彈,生怕王坎會一不高興給自己一劍。

「你這是怎麼了?自落水后,整個人都變了,若是以前你一定會比我先動手,而不似這般懦弱。」

「我根本就沒變,你本來就不認識我,以前的我只需要坐在教室里聽聽課,躺在床上玩玩手機,而現在我卻要帶著九百多號人去送死,還時刻擔心著自己會不會哪天被誰殺掉!」可能是一直的壓抑吧,宋道理竟然沖著王坎吼出了心裡話。

王坎倒是很鎮靜,小口抿了一口熱湯,一臉沒聽明白地樣子:「啊?」

「我不想和你說了,說了你也聽不懂。」

「我是沒聽懂,不過有二哥在,你不會死的。」王坎突然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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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末大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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