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來乍到，請多關照(1)

初中！

我和姐姐因為成績不是很出眾，都被分到一個據說很「糟糕」的初中，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既然被分到這裡，就接受就要愛這裡吧！就像我們班主任所說的「在哪就要愛哪」，別讓抱怨充滿你的人生……

每次想到這句話就感覺這裡也不是那麼糟糕嘛！

假期收到小學通知去領取了初中的通知書，其實就是一張紙，寫著你所在的初級中學。

初中的學校距離我們家也不是很遠，去了才發現，路程不是問題，問題是什麼路……

每每走在這條路上，都會讓我想到老家的小土路，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多了尾氣，噪音和污染……

開學那天，爸爸帶著我和姐姐去報道，走在路上時發現大多都是新生，老生是有校服的。

一路坑坑窪窪，塵土飛揚，偶爾路過一輛汽車，都得站在路邊一動不動，也不能開口說話，不然就是真的「吃土」了。其中的一段路比較窄，走出去這一段，接下來的道路就比較寬闊了，只不過周圍都是樹林，天黑時，會有一些慎人，要是在這裡遇到下雨天就慘咯！還是擔心自己腳下的鞋子吧！

歷經「千辛萬苦」終於看到希望，一所學校屹立在前方。

十六中。

這所學校彷彿是為了這裡的農村孩子所準備的，大多數都是來自農村的學生，其實我骨子裡也是鄉下出來的，只不過來到這裡跟隨在城市打拚的父母，但在這些人的眼裡，城裡住著的人就是有錢人，便會對你「另眼相看」，後來漸漸發現她們都比我富裕多了。

……

報道處——寫下自己的註冊信息，環顧四周發現這裡也還不錯，畢竟比某個小學好多了。

於是初中生活開始了……

陌生的環境，卻有花團錦簇的美不勝收。

而我，沒有想太多一心在公告欄找尋自己的名字，人群擁堵，瘦小的我擠進人群，用5.0的眼睛迅速掃描，終於在一張名單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同班的還有一個是六年級時的同班同學，只不過當時沒有什麼交集。

初一二班。

看著門牌號，確定之後走了進去。

回想過往，如果有機會讓我重新來一次的話，我會好好利用這次的機會，因為當時是初一，大家都不認識，也沒有人知道你的過去，即使知道是外地人也不會刻意的被排擠，此刻，大家都在一個「等級」。

但，我卻錯失了這樣一個好機會。

……

班主任是位女老師，端正的眼鏡，長長的黑髮，和諧的笑容，拿著新生名單站在講台上面，面帶微笑的收著學費並且很認真的回答家長們的問題。

看起來很有內涵。

這個班級很和諧，大家都不認識，而我和那位小學同學因為不熟，兩人只是站在一旁說了幾句話而已。

接下來，等到同學們都到齊了以後，班主任讓我們……

自我介紹——

就是學生們輪流站在講台上介紹自己，聽到這四個字「自我介紹」我的心不僅顫抖了一下，不是吧，換一個學校，介紹一次，每次都很尷尬……因為自己站上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唉～

「大家好，我叫……」

「……」

每個人都是以最官方的姿態展開，畢竟是第一次見面，難免會有一些尷尬。

我當時坐在了一個中間靠後一點的位置，旁邊自然是我唯一認識的那位同學，輪到我的時候，「刷——」的站起來，直徑走上講台。

「大家好，我叫徐小葵，……」遲疑了一下，發現原本嘈雜的班級，瞬間變得無比安靜。

難道是因為我的聲音太小了嗎？

她們聽不見？

為什麼突然安靜了？

簡直不要太尷尬的好嗎？

我該說些什麼？

……

「然後……初來乍到，請多關照，喜歡畫畫，嗯。謝謝！」此刻我只想趕快結束這個所謂的自我介紹，斷斷續續說完，然後迅速下台。腦子一熱，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點啥，看著別人口中的長篇大論，感覺自己好像是在組詞……

其實每一個自我介紹也就是走個形式，老師們為了活躍一下氣氛，每個人都說一遍，未必都能記住，名字對不上臉的也很正常。

反正我是一個也沒記住。

……

開學，註冊，報道，打掃衛生，自我介紹……

這一系列的事情都在一整天內完成了。

班主任按名單把全班隨便分配為幾個小組，開始打掃衛生，而我再次被分配到擦玻璃的隊伍，最後面的第三個玻璃是由我和幾位同學負責的。

這時班主任的視線全部集中到中間一位擦燈管的男同學那裡，面帶微笑的不停讚歎「燈管擦的不錯，以後就叫你燈管王子吧！」

我的視線也隨之轉向他那裡：

白色外套，白色牛仔褲，白色帆布鞋，一雙纖細的擦著燈管的手，不失為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燈管王子？」

「挺帥哎～」

「幹活幹活——」

「……」

這下全班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他這裡了，這個剛被冊封的「燈管王子」似乎有一些害羞……

我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繼續擦自己面前的玻璃，在當時我們一個班級的人中，他算是身高比較高的那一部分，看起來還不錯，不過他穿這麼白難道不知道今天要打掃衛生嗎？不過，也確實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

雖然環境同學老師都不一樣了，但我依舊沒能逃脫擦玻璃的命運，以至於我現在看見玻璃類的東西就難受，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

第一天的初中之行結束了，這次我和姐姐是鄰居班，也是第一次沒在同一個班，但是我們兩個班的老師是多年的好朋友，兩個班的交流自然也很多……

第二天

正式上課——

語文老師是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姓郝！人確實也很好，而我們學生們眼中的好老無非就是不留作業，或者是不檢查背誦……

恰恰相反，以後你們或許會發現老師對於學生們的重要性。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識到語文老師不當班主任，而他也是我們眾多女老師中的唯一的一位男老師。

他幽默風趣，隨性洒脫，大鼻子總是紅突突的，雖然是教語文課的，但他熱愛攝影，也是我們學校「御用」的攝影師。

然而，他在選擇語文課代表的時候，掃視了一眼花名冊，看見和他同一個姓的同學。

「就你了！」

這麼隨性的老師，我喜歡。

他在上課時總是隨著自己的心走，有時講著講著就讓我們上自習背古詩，自己卻坐著講台上睡著了，當然沒人敢出聲，生怕把老師吵醒，沒有一個同學想背詩的！

雖然他每次留的家庭作業里都有背古詩這一項，但卻從來沒檢查過，全都靠自覺。想背的同學自然就背了，不想背的再怎麼檢查也都是徒勞無功的。

……

對於數學老師沒有太多的印象，她講的很好。可，似乎都與我無關，別的同學都很喜歡她，而我努力聽課了，但就是聽不懂。

此生註定與數學無緣了。

一開始老師講的津津樂道，我聽的也津津有味。

樂此不彼！

可是到了後來越聽越迷糊，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什麼……如果不是後來的題難度過高，我可能至今還是會喜歡數學的，因為做對一道題的喜悅是無法言喻的。

只是過程太過於燒腦。

班主任這次是英語老師，是我們目前最熟悉的一位老師，她姓木土，我們有時叫她木土老師，有時也稱她為木媽媽，一切看心情決定。

……

懷著非常忐忑的心情打開英語書，我的英語水平可想而知，更何況這次還是班主任，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不能混日子了？

而且她看起來還很嚴肅的樣子。

以前她一直都是在講一些班級的規章制度，突然這麼正經的開始上課還真有一點不習慣。

「不論你們以前的英語是什麼水平，在我這裡都將一視同仁，從頭開始學。」

這是她上課前說的第一句話，我表示很讚賞！

終於有一個老師把我們同等對待了，而且她還表示不管我們以前怎麼樣，來到這裡，一切歸零。

雖然她很兇！不，是嚴厲。但是我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我愛上了學英語。

說是從頭開始，但音標那些據說太簡單的東西，土木老師覺得我們的基礎再差，也應該會一些音標吧，所以她只講一些比較難的音標，太簡單的自然就略過了。

然而我的英語書上充滿了漢語的標註，長此以往，也能記住一些。

「不管你們在學什麼科目的知識，都要出聲讀，不然都是白學。」來自土木老師的這句話，也使得我受益匪淺。

我真的超級喜歡她，因為在她這裡我學習到了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

說到老師，比較青睞的還有地理老師，我們好像有心靈感應一般，她所教授的東西我全部都能接收到，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接收，但起碼有百分之九十。

地理課還是比較有趣的……

老師也是很有耐心，隨手就來的中國地圖也是令人敬佩！

……

至於其他的一些任課老師，總是換來換去，沒有一個固定的時候，印象比較雜亂。

早自習——

這天，

班主任突然問我和隔壁一班的一個同學是不是雙胞胎，我說不是，她也沒有再問下去。

那位同學就是我的姐姐。

所以在開學沒多久我們就再一次被認為是雙胞胎。

說是雙胞胎我們長得一點也不像，說不是雙胞胎我們的名字確也差不多，不過還是任由她們隨意猜想吧。

班主任問了姐姐之後，知道我們是姐妹，又來質問我時，卻說我欺騙了她。

可是，她當時只問了我是不是雙胞胎，也沒問是不是姐妹啊……

只做自己的解釋，相不相信還是隨她們去吧。

畢竟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解釋不清楚。

……

第一周的課程完結，

軍訓，

還是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經歷軍訓，異常難忘。是軍訓開啟了我們輝煌的青春，如果說人生是一本書，那麼軍訓便是其中最美麗的章節。

炎炎夏日，微乎其微的我們懵懂的來到即將要軍訓的場地，有好奇也有一絲憧憬……

可能當時還小，教官對我們還算是很「仁慈」，每一個軍訓的第一個上午總是最艱難的，「這才第一天，才過了一半，後面一個星期該怎麼辦呀？」同學們的抱怨聲愈加強烈。

軍訓鍛煉的不僅是一個人的身體，而且還鍛煉一個人的意志力，如果你的意志力夠堅定，咬咬牙便堅持過來了。

當然，畢竟是21世紀，大多都是獨生子女，嬌生慣養長大的，當然受不了這些苦了，軍訓第二天，一小半的人都消失了，她們憑藉各種關係開到了病歷，這樣，即使她們想訓練，教官也不會同意。

萬一出事了呢。

雖然我從小農村長大，農活也沒少干，但我的體質，可謂是差的不行。

新生開學典禮那天，站在毒辣的太陽底下，大概兩個多小時的時候，突然，開始雙眼發黑，但在身體差點沒了知覺時，我們敬愛的校長大大終於發表完了他的重要講話。於是我趁亂偷偷蹲下去，這才得以緩解。小孩子都要面子的，當時想還好沒在同學面前暈倒，不然多尷尬呀。

但軍訓時卻很神奇，盼望著暈倒的我，卻一次也沒暈過，教官像是算好了時間似的，軍姿半小時，其餘時間練別的，也沒有太累。

後來我才發現並不是因為勞累才會暈倒，而是長時間的站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血液沒有得到很好的循環，這樣才更加容易導致暈倒。

……

軍訓第一天，

一切感覺都還好，由於一班的教官有事情沒來，我們兩個班暫時一起訓練，面對面，架勢像是要battle似的，站軍姿都要比誰們班站的穩，可能就是某一個節點的勝負欲吧。

到了最後階段，學完稍息立正，明顯我們班更勝一籌，「好，今天就到這，解散！」教官發號施令。

「啪啪啪！」我們鼓掌表達訓練完的喜悅。

「噓～」突然傳出的口哨聲，徹底惹怒教官。

「誰吹的口哨？」大發雷霆。

我們立刻站直，面無表情，正襟危坐的目視前方，吹口哨在軍人眼裡可是最大的忌諱呀，誰這麼沒有眼力見，偏偏這個時候……

開心就開心，也不至於吹口哨吧。

唉——

主要還沒人承認。

「沒人承認是吧！那就站軍姿，一直站！」教官的每一個表情都令人髮指。

……

「是我……」突然人群中傳出一個微弱的聲音，可能看到所有同學被罰，他心裡也不好受吧。

「出列！」

「是！」這位男同學來到教官面前，立正。

是我們班的同學。

「一班解散！」教官沒有絲毫的表情，看的出來內心依舊是怒氣沖沖，看向我們的班級「你們是一個集體，一人犯錯，全體受罰！繼續站，站到他知道錯為止。」

十分鐘后——

依舊僵持著……

我們班的這位同學也有些內疚，如果不是他，教官對於我們班今天的表現絕對會讚不絕口，可現在看來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

「對不起！教官！我錯了！」

「錯哪了？」

「我不該吹口哨！」

「知道就好！」

僵持狀態下，教官還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沒必要跟一群孩子動怒。

木土老師聽說了之後，把我們又叫到班級，再次深入的教育……

我們也沒有要責怪那位同學的意思，反倒給我們提了個醒，神聖的軍隊不可褻玩！任何輕浮的手勢，動作，語言，語氣……都是不可以的。

……

這件事情漸漸地也就無人再提起過去了，那就讓它隨風吧，但我會永存於心，銘記。

接下來的訓練，

由於當時學校的操場還在努力的修建中，我們在廣場訓練，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傳說中的操場長什麼樣子，畢竟每到一個學校都沒有。

廣場。

每個班級，一排一排，走來走去，木土老師在一旁充當我們的短期攝影師，現在來看，這些照片還真是滿滿的回憶。記錄了我們成長的過程，還有當時被曬得黝黑的雙臉，黑上加黑？！哈哈，我都想嘲笑自己……

機緣巧合之下我和我來到這裡第一個好朋友相識了，因為我們倆個子在女生中都很高，所以每次都站在一起，會有更多交流的機會，我不喜歡站在最後一排，她總是站在我的後面，這就是安全感吧！

日復一日，每天都會學習到新的軍訓知識，從一開始的稍息立正站好到後來的齊步走和跑步走……

每一天都很充實，因為你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

……

經過一個禮拜的訓練，終於迎來匯操的這一天了，不難看出這天教官比我們還要緊張，這也是對他們的一次重要考核。我們最後的成績也就是他們這幾天的成績，所以，要更加努力了。

匯操比賽拉開帷幕——

隆重，莊嚴，神聖。

所有人的身心都擰成一股繩！嚴肅的方隊，響亮的口號，整齊的步伐，此刻，我們的班級邁著堅實有力的步伐上場了……

站在正中央，表演一般，跟隨著教官的口號「稍息，立正，向左向右看齊……」小碎步整齊劃一的挪動，每個人都屏息凝神，生怕做錯一個動作。

前方的評委老師們，後方的同學和教官們，此刻，我們是整個的焦點。

……

「跑步走……」隨著教官的退場口令響起，這個大約三分鐘的匯操表演，完美結束了。我們也喊著嘹亮的口號退場，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懈怠。

下場時，也許有些同學在埋怨自己的隊友，也許有些同學懊惱自己做錯動作，但一切都已ending。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嘛！雖然我自己也並沒有做到。

在我看來軍訓是有魔力的，它能讓每一個人心都凝聚在一起，即使這些人來自五湖四海，每一個軍人也都是值得敬佩的！尤其是他們心中的那份堅持。

我想，全國的學生都要軍訓是有原因的，便是想讓學生們體驗到軍人的辛苦，從而更加珍惜自己安然的現狀，更加刻苦努力積極向上！

軍訓后的我們獲益匪淺，無比驕傲！

最後，我們目送著教官離開，還有一絲絲的不舍，其實，初中時期的軍訓並不算太累，而且只有一個禮拜讓我們體驗一下軍訓的感覺，以後的軍訓，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軍訓，讓人永遠無法忘記。

敬請期待吧！

……

不負眾望，我們班級取得第二名的好成績！

還是不錯的，班主任為了獎勵我們還專門買了一桶的棒棒糖，一個人大概能分到五六個。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但，她同時也說了一個我們不想接受的消息，「知道為什麼給你們買棒棒糖嗎？」

「不知道～」異口同聲。

「因為，這個棒棒糖就代表了你們很棒！」全程慈母笑。

「啪啪啪～」全班同學也為自己的努力鼓鼓掌。

後來，有人歡喜有人愁，這個棒棒糖啊，也成了獎勵和懲罰我們的關鍵物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