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八十八.

「大人。」慎元突然進來，畢恭畢敬道，「紀宮主來了，您見不見？」

清渺下意識望向雲容月，雲容月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見。」清渺只感慶幸，鬆懈下來，因為他根本無法想象自己要怎麼去跟聖子講述這件事。

少年隨著慎元進來，劍眉星目，薄唇殷紅，淺玄色的衣服為他增添了份清雅，頭髮少見地全部束了起來，端的是少年郎的意氣風發。

雲容月莫名感覺有些熟悉。

清渺眸子一瞬緊縮，他自然記得，這人在以前，就是這麼一個裝束緊緊跟著雲容月，好像自己就真的只是一個鄰家少年郎。

「聖子，清君。」紀言殊打過招呼，不動聲色地看向雲容月，見他望來神色淡淡目光卻茫然，驀然一笑。

「宮主前來，所為何事？」清渺裝作看不見禮貌性地詢問，心裡卻也清楚，紀言殊怕是已經認出眼前的人已經換了一個芯子。

「聖子前幾日便說有事相談，言殊只是赴約而已。」紀言殊微笑。

雲容月一頓，誰知道身體里那人要跟紀言殊說什麼?

不過這麼看來，紀言殊應該對那人挺了解的，就是不知他清不清楚自己一體雙魂的事。

「給宮主上茶。」清渺淡聲吩咐，他看了眼雲容月，起身，「我先下去忙要事了，你們談。」

清渺知道紀言殊想支開自己，這人又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清渺與他多次交鋒總是落於下乘，自然知道不去自討沒趣。

而且，關於那年聖衣谷的事情，紀言殊想必要比自己都清楚一些，或許能給聖子解惑。

「倒是第一次見你這裝扮，多了些精氣神。」雲容月淡笑著抿茶，等待著紀言殊先開話題。

「我這模樣要是在故善堂，也是震懾不住他們，畢竟暗月宮主掌刑罰。」紀言殊面對雲容月依舊是笑吟吟的少年郎模樣，乖巧應答，中規中矩，回答了雲容月的問題后，也乖乖喝茶，不再作聲。

雲容月一噎，垂首再次抿茶，也因此錯過紀言殊眼中一閃而逝的狡黠。

紀言殊此次前來當然不是什麼受邀，而是聽聞雲容月暈倒后才來的，見雲容月醒來，烏月再次沉睡，他才隨意捏造了一個理由。

「聖子打算如何調查當年的事。」不打算繼續逗弄聖子，紀言殊含笑開口，眼中卻不含笑意。

當年的事情當然難查，就連紀言殊這麼多年的搜查得到的線索也是寥寥無幾，聖衣谷唯一的活口還在昏迷，而當事人云容月卻已經丟失當時的記憶。

「白欣欣期間可有清醒？」雲容月抱有一絲希望道，但他自己也清楚，過眼雲煙之霸道，這種希望實在是渺茫，自己當時的針法，也不過挽回她一絲神智。

「沒有，不過……看凌風老人對聖子你的態度，你倒是可以去凌府求借回塵。」紀言殊提議道。

凌風老人？他不是一向寡淡，對所有人都是疏離有加嗎？

雲容月並不知當時故善堂發生的事情，不禁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