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九十二.

如今雲容月已經是眾矢之中，無數人盯著他，能喬裝跟著紀言殊紀言殊一起行動，肯定是能少很多麻煩的。

「明日說不定會有些人上門拜訪。」紀言殊的眼神意味深長，剛想喝杯茶動作一頓，不自在地又將手放好。

「慎元，上茶。」雲容月微微一笑，對門外輕聲道。

紀言殊指的是誰，雲容月都心裡清楚，紀言殊看他沉思，提醒：

「明日我與你同行，單單打發走他們肯定是不行的，恐怕會起疑心，我看莫亦尋他與聖子的身高一般，不如讓他好好裝扮一方，推辭了那些人。」

找人扮相雲容月並不是一件難事，但紀言殊只提名莫亦尋，顯然是對他疑心極重，雲容月心想，但云容月本來就沒打算帶莫亦尋他們過去，畢竟這種大事他不想牽扯進太多人。

「勞請宮主放寬心。」雲容月看著紀言殊心滿意足地抿起嘴樂，試探道，「宮主這般盡心儘力，在下真是感激不盡，宮主有需要在下幫忙的事情，也儘管直言。」

雲容月想起輕渺之前跟他說紀言殊如何如何心狠手辣，陰晴不定，可雲容月看著眼前有些不好意思地在認真思考的少年，第一次對輕渺的話產生了懷疑。

明明就很乖嘛，也許是孩子怕年紀太小了就接任暗月宮宮主，不得不裝成兇巴巴的樣子呢？

雲容月胡思亂想。

「那聖子，不如明年元月陪我一起去看雪吧。」紀言殊克制了又克制，明知道這是雲容月的試探，腦海里更有大多滴水不漏的回答，可千言萬語最後都變成了紀言殊嘴裡那小心翼翼的回答。

「阿殊，下雪了。」

「阿殊，你見過天山的雪嗎？」

「阿殊，來年元月，我們一起去看雪吧。」

……

那場雪，他等了整整五十年，他到現在還記得少年的目光也是那般嚮往。

「看雪？」雲容月一愣，興緻勃勃。

「那宮主，來年元月，我們去看雪吧。」

紀言殊眼神一顫，嘴唇蠕動了幾秒后，最後只是單單地嗯了一聲。

就差一點，他就脫口而出，要聖子叫他阿殊了。

不行，現在還不行。

「宮主，看雪之事應該只能算我們兩人志同道合，稱不上什麼幫忙，如果之後宮主需要在下做什麼，還是一句，直言便是。」雲容月溫聲道，他當然不會佔人家小朋友的便宜，紀言殊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忙，他又怎麼會欺負人家。

「那今日便聊到這，聖子，三日後見。」紀言殊起身告辭。

雲容月送他出了竹林，便沖竹林外兩個小少年招呼。

「小白，這是不是暗月宮宮主啊？」兩人上前，千子然盯著紀言殊的臉，問道。

「是。」雲容月沒隱瞞千子然，也記起千子然之前說要去暗月宮的豪言壯語，不禁打趣，「你是要跟著宮主走嗎？」

「沒啊，小白你別調侃我了，」千子然感覺怪不好意思，「我是想著風月去了暗月宮，就想問一下。」

「小白，你還記得風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