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進執法堂
第二天一早起床上廁所,尿液都是黑的,如果不是身體沒有任何不適,恐怕王越都以為自己身體出問題了。
就這樣幾天過去,王越每天往亂雲峰山腳下的安全區域跑的事情自然瞞不過別人,亂雲峰安全區域裡面是什麼情況自然不用多說,誰都知道。
「敢這麼對待自己,這小子倒真是狠人啊!」李平谷說道。
「狠是夠狠,但是不夠隱忍。」蘇浩笑道:「被原師兄盯上了,他也沒辦法隱忍,不過這樣不顧身體,日後沒有希望鍊氣成功,沒了未來,我們對付起他來,更加不用顧忌什麼。」
這兩人就是之前與李平山一起的那兩人,其中李平谷與李平山雖然長得不怎麼像,但確實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這兩人都已經是煉體七重境界,已經無望內門,如果王越還是原來那樣,三年內未必沒有希望練出真氣,那麼他們可能還會顧慮一下,畢竟如果被一位內門弟子盯上,不是什麼好事。
但現在王越不顧身體,靠熬煮藥物提升修為,日後已經基本沒有練出真氣的可能,他們也就拋下了那些無所謂的顧忌。
「又是天雷激發潛能,又是胡亂熬煮藥物,恐怕不是沒未來,而是就快死了。」
對於天雷激發潛能的情況,雖然大家都了解的不多,但毫無疑問的一件事,那就是天雷激發了潛能,意味著夭折,十年二十年內,必死無疑。
兩人的語氣中充滿了幸災樂禍,「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被天雷激發了生命潛能,本來就突飛猛進,再這樣天天下猛葯,現在已經是煉體六重,過幾天說不定就是煉體七重,煉體八重,那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到了煉體八重,那就不是他們能對付了,只看王越能將動靜皆明兩儀拳法練出點門道,他們就不敢小覷王越,更不用說那一下炸裂胸膛的拳勁。
現在還是煉體六重,他們還能應付,到了煉體七重他們都未必能對付得了。
「不能慢慢制定計劃尋找機會了,就趁著他去亂雲峰安全區域的時候,直接強搶!」
二對一,還是對付一個剛邁入煉體六重,連皮膜都沒有完全練成的王越,他們不覺得會是難事。
不出他們所料,練過拳法之後,王越再次下山,從銅柳峰來到亂雲峰。
這兩座山峰之間,有一條必經之路,兩人提前埋伏在了這條路的末尾,等了一段時間過後,王越終於過來了。
昂首闊步,步履如風,雖然沒有真氣沒有修鍊過輕身功法,但是健步如飛,看似在走,卻比尋常人跑路都不慢多少。
「箭行疾步,練得還不錯。」李平谷眼睛一縮,輕而易舉認出來王越的步伐。
箭行疾步並不是外門常見的步法,因為這門步法並不適合爭鬥,只適合長途奔涉。
王越每日從銅柳峰到亂雲峰,再從亂雲峰迴到銅柳峰,如果不是練過箭行疾步,而且這段時間越發精通,恐怕時間都要浪費在這每天百餘里的路程之中。
箭行疾步掌握得熟練之後,現在每天一個小時過去,一個小時採藥,一個小時回來,一共三個小時時間。
外門還算自由,除了五天一次的講座必須要去以外,其他時間都是自己安排分配。
其實外門都是散養,能出來一個人才算一個,真正被寄予厚望的人才,都是剛入門就被長老挑走,成為真傳弟子。
如原翊這樣的,就是長老們挑剩下或者沒被發現的人才,只能靠從外門到內門,靠修鍊出來的成果獲得長老的認同,收為弟子,才能成為真傳弟子,這才算在門中有了地位。
外門內門有執法堂,而對真傳弟子卻沒有執法堂,因為真傳弟子有他們的師父管教,不需要執法堂。
箭行疾步走下來,王越很快就接近了他們伏擊的範圍,突然間,王越一個加速,從側邊閃了過去。
「不好,被發現了!」
唰啦!
兩個人從枯葉中竄出,朝著王越追了過去。
可惜,他們並沒有掌握如箭行疾步這樣適合長途奔涉,林間山地行走的步法,雖然都是煉體七重,力量、速度都應當比王越高一個檔次,但始終追不上去。
「呼哧!呼哧!」
全力奔跑之下,不過幾分鐘,兩人已經累得不行,就在這個時候,王越一個轉身,朝著兩人沖了過來。
「馬踏連環!」
縱身連環踢踏,如駿馬踢踏飛燕騰空,噔噔將兩人踢得倒退三步,胸口一股氣更加不順。
正當兩人要反擊的時候,王越轉身就跑,絲毫不貪功冒進。
「王八蛋!」兩人怒不可遏,本來已經有點追不下去了,被這麼一氣,再次追了上去。
這是王越第一次這樣全力奔跑,因為逆風奔跑的關係,那種勁風吹面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坐在摩托車上。
前方一個轉彎之後,王越躲在了峭壁下,全神貫注聽著追來的腳步聲。
「三……二……一……七星踏!」
剛剛轉彎的兩人根本想不到,迎接他們的是凌空而來的連環踢,這一次不是馬踏飛燕,而是七星武學之中的凌空七星踏。
七星踏七星連環,破空聲此起彼伏。
噗!
兩人胸膛衣服撕裂,重擊之後,忍不住吐了兩口血。
「虎翼拳!」
王越乘勝追擊,兩手如猛虎插翅,大開大合,唰啦拍打在李平谷兩人胸口,大的兩人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咔嚓咔嚓骨裂的聲音鑽入耳中。
「嘔!」
眼看著兩人吐血倒地,王越冷笑道:「垃圾,廢物,記住今天的教訓,再敢來找我麻煩,只要是在沒人的地方,我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
狠話放完,王越轉身離開,再次朝著亂雲峰跑去。
「該死!」
眼睜睜看著王越囂張的跑了,兩人怒不可遏,但胸口骨頭碎裂的現狀卻讓他們不得不平復心情,掏出來一個凝煙筒,發出求救信息。
凝煙筒是一個拇指粗長的鐵製品,效果類似於煙花,射上天空的白煙經久不散,日間會反射陽光,夜間也會散發淺光。
沒過多久,就有執法堂的弟子過來將兩人救走,還有人留下來調查現場。
森嚴的門規或許不能保證弟子不違反門規,但森嚴的門規加上強力的執法行動力,卻可以將違反門規的情況降低到最低。
王越並沒有指望這事情會安然過去,當他帶著一腰包藥材回去的時候,便被直接逮捕,帶到了銅柳峰執法堂處。
「王越,十七歲,半個月前煉體四重,受天打雷劈而不死,激發生命潛能,修為突飛猛進,如今已是煉體六重境界,十一天前修鍊到煉體五重境界,與李平山約上武鬥台,一拳打殘對手,七天前修鍊到煉體六重境界,開始每天到亂雲峰採藥熬煮湯藥,提升修為,一直到今天也沒有例外,有沒有什麼錯漏,需要補充修改?」
何子昂對著對面鎮定如常的王越說道。
這裡是執法堂審訊室,四四方方,純鋼鐵打造,除了兩張與審訊室連為一體的椅子,什麼都沒有。
椅子前伸出來一塊四方鋼板,王越將手放在鋼板上,慢條斯理的說道:「沒有,我想了想,時間什麼應該都是沒錯的。」
「那麼你就是承認你的罪行了?」何子昂猛地一拍椅子前的鋼板,發出一聲巨響,突然變臉,怒目圓睜,盛氣逼人道。
王越適時的露出了不解的神色,道:「什麼承認罪行?我每日里到亂雲峰安全區域採藥,熬煮湯藥,這不犯什麼門規吧?」
「哼哼!」何子昂冷笑道:「裝傻不承認是沒用的,就在兩個時辰之前,你在亂雲峰和銅柳峰之間的路上打傷李平谷與蘇浩兩位同門師兄,這事情難道你以為能瞞得過執法堂嗎!」
王越好奇的說道:「李平谷和蘇浩是誰?」
這倒不是王越裝模作樣,雖然他知道何子昂說的兩人就是他打傷的兩人,但他是真的不知道李平谷和蘇浩是誰。
何子昂並沒有說什麼,就將兩人的資料丟給了王越,王越耐心翻看起來。
「你是說……兩位煉體七重的被我這個煉體六重的打成重傷……嗯,這還是在我沒有受到半點傷害的情況下,難道他們是中了迷藥什麼的,沒有任何反抗不成?」
何子昂道:「不要狡辯,煉體境差一重境界,並不是什麼難以逾越的差距,你能在煉體五重擊敗煉體六重的李平山,煉體六重擊敗兩位煉體七重的同門,並不是什麼難事。」
王越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說道:「如果實戰可以說得過去的話……嗯,我不是說我能打贏兩位煉體七重的對手,而是說,就當我有能力毫髮無傷的打敗煉體七重的對手好了,那麼,請問為什麼調查之中顯示的,是兩人在後,而我在前,一直跑到了峭壁下,這分明是李蘇兩位師兄在追人,請問這李蘇兩位師兄,是想要幹什麼?為什麼明明不是我,兩位師兄卻一口咬定是我?追殺我追殺錯人,撞上鐵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