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舊顏為誰舞
景柯目光一冷,已變為血紅色的雙眼綻放出嗜血的色彩。既然魅生身份敗露,那眼前的這人,必須死。就算自己實力不敵,那憑藉著魅生者不老不死,也不會處於下風。
經過剎那間的思索,景柯毫不猶豫的閃出腰間的劍,霹靂一般疾飛到北堂澈所在的風中,只聽那破碎一樣的寒光閃現過他的面前,可林衍一轉手臂,那劍竟然在他指尖旋轉起來,攪動了那彌散在天空里的聲音墜落下來。
景柯蹙眉,再次一躍而起,在房梁之間跳躍,他的劍氣已然到了崩潰的極限。
那快的看不見兩人身影的一場戰鬥,一攻一守,過了許久終於耗盡了景柯的速度,終於,他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湧出鮮血蜿蜒。
而北堂澈只是定定的站著,戲弄與冷漠交織的看著他。
縱使景柯招招致命,北堂澈也沒有對他出過一次手,只是一味的防守。
衝天的劍氣將千山府映射的一片通明。只是兩位主角一站一跪,再看那景柯景小將軍,伏在地上,那張臉慘白,雙眸緊閉。
反觀另一個人,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甚至連武器都沒有用出。
如神袛臨世,柔美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北堂澈許是站夠了,彎腰半蹲在景柯面前,踩著他的後背,捏著他的下巴,全然不顧他那殺氣騰騰的眼神,道:「你可知罪?」
景柯呸的吐出了口血,不屑道:「不知,我何錯之有?」
反正人已經得罪了,架也打了,反正也死不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很好,大將軍,你來告訴他。」北堂澈挑挑眉,示意景柯看向他的身後。
許是受到剛剛劍氣的影響,千山府其餘十一位將軍和若干弟子皆一臉震驚的趴在牆上,看著眼前這千年難見的一幕。一向溫順天真的十二將軍竟然對尊貴無比的主上動手了,而那病態嬌弱的少年主上竟然連武器都沒有用就打敗了他?
大將軍,也就是那位列將軍席第一的老人,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低垂著臉,道:「是」
「第一,對主上不敬,理應仗責五百。」
「第二,有錯不知悔改,理應禁閉七天,並戒尺五十」
「第三,試圖弒主,理應廢除全身武功,斷去渾身經脈,丟入亂葬崗」
「第四,非特殊原因於府內行兇打架,理應…」
大將軍說到此突然噎住,為難的看著北堂澈,雖然自己一向處事公正,但這位主上剛剛好像也是非特殊原因動手了吧...
北堂澈淡淡一笑,道:「將軍不必,本座違例再先,應當受罰。」又頓了頓,道:「作為千山之主,處罰加倍示眾。」
......聽聞此,所有人都鴉雀無聲。就連伏在地上的景柯,面容也漸漸古怪起來。
老將軍汗顏道「如此,主上英明。」
「第四,非特殊原因於府內行兇打架,理應跪於千山府外鬧市,反省兩天,併當眾杖責五十」
老將軍說罷便忽的單膝跪在地上,恭敬道:「主上有這心便可,刑法便不必受了。」聽聞此,眾多將軍皆跪地行禮,點頭表示贊同。
「哼,敢說不做,有什麼資格當千山之主」沉默了半天的景柯挑釁的不屑道。
北堂澈虛扶起老將軍,挑了挑眉,輕嘆了口氣說:「雙倍刑罰,本座明日去領便罷了,你們也都退下吧」
待到人群散去,才轉身看地上那少年,景柯也毫不畏懼,挑釁的看著他。
北堂澈搖了搖頭,「好歹也是被譽為舉世無雙的魅生,怎麼如此幼稚心性。」
說罷,便拎起景柯,腳步輕點,回到了自己的寢殿—雲夢閣,把景柯隨意扔在了地上,一副厚重的枷鎖隨之套在了他的雙腳上,面無表情道:「之前刑罰全免,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如若願意侍奉我忠誠於我,我免你死罪。」
說罷頓了頓,似是沒看見景柯那複雜的眼神,又道:「當然,你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景柯於情於理,對自己來說都有著不可估量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