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姐妹倆心生齟齬
夜涼如水。
卻涼不過火蓮冰冷的眼睛。
溫冷風身子瑟縮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後退,緊閉雙眼,十分無奈的說:「火蓮,你聽我說,你不能這麼做。會有報應的。」
「凡間有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喜歡你,就是要不擇手段得到你。什麼都不做,才會遭報應!」
「火蓮,你太可怕了。」溫冷風搖了搖頭。
他喜歡火蓮,也喜歡冰蓮。
讓誰死,他都不願意。
但火蓮向來說一不二,如果他一再阻止,恐怕火蓮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讓他誰也得不到。
姐妹倆長的一樣,有時候性格也會互換,他娶誰都是娶,既然火蓮這麼說了,他就勉為其難先答應。以後,有變動了再說。
要是能一邊摟一個最好。
實在不行,一個就一個吧。
溫冷風嘆了口氣,點了一下火蓮的鼻子:「就聽你的。」
那晚火蓮過去之後,睡下的時候並不知道,冰蓮的元神是和她一起回來的。
冰蓮並不願意相信,她看到的和聽到的是真的。
耳聽為虛,眼見也未必為實。
是假的,她閉上眼睛一遍一遍告訴自己。
只是姐姐惡毒的眼神,殘忍地話語,在黑夜裡帶來的冰冷窒息的感覺,讓她想不相信又不得不信。
姐姐為了溫冷風,要害死她!
她們是一粒蓮花種子,一起生長,一起綻放,一起修鍊,一起在蓮花池裡相依為命。
苦日子總算熬了出來,她們雖然連體,分不開,也常有矛盾,可在一起也很幸福的啊。
為什麼姐姐要該死她?
就為了一個男人?
難道,認識了不過十幾年的男人,比得過她們姐妹之間千百年的親情?
冰蓮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她心驚膽戰,不敢入睡,在一夜的時間裡想了很多,一直到天明。
她看了眼熟睡的火蓮,抬起右手,手上是一把可以刺進身體即刻致命的雲紋冰刀,只要她刺進火蓮的身體,她就能如願以償和溫冷風在一起,再也不用像昨夜一樣擔驚受怕火蓮會殺了她。
火蓮能為了男人害她,為什麼她不能?
她們姐妹倆,到了這地步,已經沒有什麼親情可言了。
她多想心狠一點,再狠一點。
但她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想起姐姐以前是如何關心她,相依為命的過往,她下不去手。
是不是,應該給姐姐一次機會。
昨晚,是一場夢吧。
她太愛他,怕姐姐把她搶走,才會做這樣荒唐的夢。
「姐姐,我愛他,但我更愛你。我只有你一個姐姐,我不想失去你。我知道,咱們倆的情況讓你很苦惱,我也一樣,想自由,不要坐下起來都要和你商量。說實話,我也快瘋了,但我的理智還清醒。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還有傷害你的事情。但前提是,你必須也要對得起我。否則,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火蓮同溫冷風說了一堆計劃,具體是什麼她沒聽清,她不得不擔心,火蓮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實施。她不能太傻,不防備。
火蓮震驚地看她,很快就換上了優雅迷人的微笑:「妹妹,你言重了。累了吧,我們躺一會兒。」
姐姐入戲真是越來越快了。
但假的就是假的,怎麼演都是假的。
冰蓮捏了捏僵硬的後背,正想答應,就聽到外面有人喊:「兩位公.主,閣主大人召見,請兩位公.主移步冷風閣。」
姐妹倆一起站起來,一起走出去,一起問來傳話的小廝:「冷風哥哥怎麼了?」
「小的只負責把話帶到,其他一概不知。小的告退。」
剛才她們一起心痛。
原因之一是她們是孿生姐妹,心靈相通。
原因之二就是,她們共同喜歡的冷風哥哥有了危險。
「你們來了。」時莫語看著並肩進來的冰蓮和火蓮,笑著說,「有些事,越早知道越好,長痛不如短痛,放手也是為了成全彼此。你們都是成年人了,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冷風哥哥!」冰蓮進門就看到面色蒼白,因寒冷渾身發抖的溫冷風,他憔悴的樣子讓她感到心疼,也不知道他受了什麼苦。忍不住眼裡湧出眼淚來。
溫冷風兩個眼睛根本不夠用,恨不得一張臉都是眼睛,一會兒含情脈脈的看冰蓮,一會熱情似火的看火蓮。
時莫語看著這個男人對她姐妹二人款款深情的目光,心下瞭然,感覺就像看到什麼令人噁心的東西,令她作嘔。
段洛冷冷地看著他們三個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兩個人互相看看對方,一起發出了不易察覺的冷哼。
要不是顧及形象,他們倆真想彎腰大吐!
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讓人噁心的男人,已經渣到發霉了。
時莫語心想,這種人為什麼要活著,污染空氣,簡直連狗屎都不如!
「冷風沒事了,兩位義妹不用擔心。」
時莫語忍不住嘲諷道:「對,你們的冷風哥哥不會有事。他沒禍害夠人,不會輕易去死的。禍害遺萬年呀!」
有人說喜歡的人那還得了,冰蓮和火蓮免不了要與時莫語一番打鬥。
段洛不想時莫語傷到別人,更不想讓他別人傷到他的阿箏,在幾個回合之後,一聲清泉般清冽的嗓音傳進時莫語的耳朵,而那邊溫暖風也開口勸阻,她們才收手,但冰蓮和火蓮仍是很不服氣的看著時莫語。
「不許你在說我的冷風哥哥。」火蓮瞪著時莫語道。
時莫語哼了一聲。
說不說,心裡還沒數么?
有些話,她就不挑明了。
這姐妹倆也不是白,痴,什麼看不出來?
溫冷風開口了:「冰兒,火兒,都是我不好,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火蓮以為時莫語害怕了,轉而問溫暖風:「義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溫暖風把溫冷風做傻事的事說了,火蓮聽完傷心的哭了起來,冰蓮卻只是心臟突地一跳,神色卻非常複雜,似乎並沒有表現的非常傷心。
時莫語有些捉摸不透,這冰蓮不是也喜歡他,進來的時候還流下眼淚,怎麼這會兒又像外人一樣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