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你可以滾了
來到醫院,她推開那扇門,小夏正在收拾她的衣物。
「姐姐,你來了」小夏笑著和她打招呼。
「嗯,來接你出院。」許相思將花遞給她,「恭喜你康復了,送給你。」
小夏將那束花捧在懷裡,笑的很甜,「謝謝姐姐,這幾天姐姐都沒來看過我,我在想你一定在忙,對嗎」
「是很忙。對了,東西收拾好了嗎」
「嗯,好了。」
許相思開車載小夏離開了醫院,一路上,小夏嘰嘰喳喳地說著,她卻沉默不語。
直到。
「姐姐,這不是回家的路啊你要帶我去哪兒」
望著窗外陌生的景色,小夏好奇的問。
「到了。」
許相思將車子停下,眼前是濱城市的碼頭,腥鹹的海風徐來,潮聲陣陣。
「姐姐,我們來碼頭做什麼」
「下車。」
「啊」
小夏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許相思那平靜到有些反常的臉色,也令她心裡莫名不安。
她乖乖下車,見到許相思站在碼頭上眺望著遠方,髮絲在風中舞動著,有種靈動的美。
「小夏,看到這海,我就不由想起你在海上救了冷墨的事。」
小夏笑笑,「這事都過去了,再說,救人是應該的不是嗎」
「是啊。從那以後,我就特別感激你,因為你是救了我丈夫的人,如果不是你把他從海水裡撈出來,他就已經不在了。」
「姐姐」
「我送你口紅,送你香水,送你衣服,當你做妹妹,真心對待你,但我覺得還不夠,我想給你更多,想對你更好。」
小夏怔怔地望著面前轉過身來看著她的女人,她分明在笑,可是那掀起的紅唇,卻透著幾分說不清的感覺。
「姐姐,你突然說這些幹什麼。」她小聲地問。
「沒什麼,對了,我還要送你一份禮物呢。」
「禮物」
「對。」
許相思從兜里取出一樣東西,遞給小夏。
那是一張黑卡。
「姐姐,你這是」
「裡面有五百萬,密碼是你的生日,拿著。」許相思笑眯眯的,見她不接,又往前送了幾分。
「拿著呀。」
「姐姐,我不能平白無故要你的錢呀。」小夏搖搖頭。
「誰說是平白無故你救了我家先生,理應得到報酬,你可以不要,我不能不給。」
「不,姐姐,我當初救先生並不是為了錢,我什麼都沒想,就只是想著要救人而已,所以這錢」
「什麼都沒想。」許相思重複了一句,笑意更甚。
「真好,那你可真是活雷鋒。但,你真的不圖回報嗎比如,表面上來我家做傭人,心裡,卻想著和我的丈夫上床之類的」
聞言,小夏臉色瞬間慘白了幾分,「姐姐,你」
「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面對許相思那灼灼的目光,小夏嘴唇顫了顫,半晌,小聲問,「是是先生告訴你的」
「不,我是聽你親口說的,就那天,在病房裡。」
「姐姐,我」
「什麼都不用說了,拿著吧。」許相思催促。
此刻,小夏知道,她在冷家待不下去了。
一片黯淡的臉上顯出幾分苦澀,她抿著唇,默默將卡拿過去。
「很好。」
許相思誇讚了一句,瞬間變臉,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響亮的一聲,在碼頭的寒風中激蕩。
小夏被她一巴掌打蒙了,捂著一片火辣的臉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姐姐,你」
許相思陰沉著一張小臉,語氣也是冷冷的。
「這錢,是你救冷墨的報酬。這一巴掌,是你不該對他有非分之想。我這個人,恩怨分明,這事兒就算了了。」
一陣汽笛聲傳來,輪渡緩緩靠了岸。
「現在,你可以滾了。」
說完,許相思戴上了她的墨鏡,再也沒看她一眼,瀟洒利落地轉身上車。
伴隨著一陣引擎的轟鳴聲,跑車絕塵而去,留下小夏一個人,捂著通紅的臉,怔怔發獃。
良久,她留下了痛苦的淚水。
「對不起姐姐。」
「喂,走不走啊」輪渡上的人沖她喊。
她收回目光,匆匆擦了擦眼淚,在瑟瑟寒風中向輪渡走去。
入夜,許相思端著一碗桂圓蓮子粥,敲開了書房的門。
冷峻的男人在書桌前端坐,外套披在肩上,電腦屏幕上的字映在他的眼鏡鏡片上,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儒雅。
還別說,他戴眼鏡的時候,真的也很帥,斯斯文文的。
「有事」男人手指翻動著滑鼠,目不轉睛地問。
「有呀,給你做了一碗粥。」
她笑眯眯地將粥放在男人面前的桌上,順手將電腦按下去,「好啦,工作上的事,一會兒再做也沒關係,休息一下吧。」
冷墨摘下了眼鏡,揉了揉眉心,這才望向面前那碗粥。
「你做的」
「是啊,親手做的,相比起上次,我做了改良,你嘗嘗」她笑眯眯地地上小匙。
冷墨不語,端起粥嘗了一口,細細品味,然後,皺皺眉。
還是一樣難吃。
「怎麼樣怎麼樣」身畔的小東西問,似乎還挺期待。
「還好。」他違心地說。
許相思笑笑,轉而繞到男人身後,用生澀的手法,貼心地替男人揉起肩膀。
「舒服嗎」
瞧見她這一副大獻殷勤的模樣,男人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無事獻殷勤,許相思,你是不是又做什麼壞事了」
「沒有啊。」
「那就是又闖禍了」
「沒有沒有,每次我對你好,你就這樣說,真的很過分唉。」她不悅地嘟起小嘴。
冷墨倒也沒再說什麼,喝了幾口粥,似乎想起了什麼。
「小夏不見了,你可知道」
她目光遊離,敷衍說,「不知道。」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管家去接她,卻說人不見了,也沒回這裡,你說,她去了哪兒呢」
「也許,她是嫌女傭這工作太累,回老家了吧。」
「哦」男人餘光望向她,「你怎麼知道」
「之前她曾經透露過這個想法,一定是這樣,嗯。」她篤定地說,好像煞有介事。
「是么。」
聞言,冷墨沒再說什麼,顯然是不想深究。
這樣也好。
這時,外面的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黑子快步走來。
「老闆。」
「有消息了么」
「有。」黑子在桌前站定,彙報說,「我調查過那個肇事的卡車司機,並非濱城人,多年前攜妻女來到濱城,一直從事卡車運輸工作。」
「那,他的妻女呢」
「我打聽打了他的住處,找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是郊外的貧民窟,而他的妻女,也不見了。」
「人呢」
「搬進了市中心的豪華公寓區。」
冷墨目光一沉,冷聲說,「本住在貧民窟,生活清苦,卻忽然錦衣玉食,果然有問題。」
「是啊,老闆您猜的沒錯,我還查到了司機在肇事之前,曾有一人去貧民窟與他取得聯繫,這個人,就是皮特。」
「我記得」為冷墨按摩的許相思失聲說,「這皮特不就是莫懷仁那老狐狸的手下嗎」
「是的。」
冷墨冷呵一口氣,「果然。莫懷仁這是真的急了,他想讓我死。」
「哼,臭狐狸,居然買兇殺人,還意圖用交通意外偽造,真是卑鄙」
許相思氣憤地說著,情緒之下,下手也沒掌控力度。
肩膀上傳來的酸痛感令冷墨微微蹙眉,「輕點,你是想殺了我」
「啊抱歉抱歉。」她歉然地吐了吐小舌頭。
「說起來,我倒是想讓你們看個有趣的東西。」
說著,冷墨打開了他的電腦,一封郵件出現在三人眼前。
郵件消息很簡要,只有一句話。
「k先生,近來可好我有一批貨,相信你一定會感興趣ro。」
許相思看完了郵件,忍不住問,「這是老狐狸發來的」
「不錯。他現在舉步維艱,如履薄冰,主動尋找我,說明他已經撐不下去了。」
「太好了莫懷仁想弄死我們,這次,咱們就讓他徹底出局」黑子說。
「咱們干吧,阿墨」許相思也說。
冷墨欠身而起,目光沉沉地說,「我已經給他回復了郵件,並且約定了交易的時間和地點,當面交易。」
許相思問,「什麼時候」
「兩天後。」
這個消息,令許相思感到興奮。如果這次能夠順利,莫懷仁就玩完了
冷墨囑咐了一句,「你們聽著,這件事絕對不能走漏風聲,否則,前功盡棄。」
「明白。」
「放心吧」她用力的點點頭。
自從和莫懷仁約定了交易時間的兩天里,許相思每天都恍然若夢。
她做夢都想扳倒莫懷仁,而現在,最好的機會就在眼前。
當她站在郊外山下仰望半山腰的時候,還沒能擺脫那種明明很緊張卻又非常期待的感覺。
半山腰處有一座破敗的老廟,年久失修,荒廢很久了。
在這裡交易,是莫懷仁選的。
「老闆,你說莫懷仁真的會親自來嗎」黑子有些擔憂的問。
「一定會來。這是他最後翻身的機會,交給別人,他信不過。」
許相思輕哼了一聲,顯然已經是摩拳擦掌,「就怕他不來呢」
冷墨丟給她一個狐狸面具,「戴上,一會兒,不許說話。」
「放心吧,我有那麼笨嗎」她嘀咕了一聲,將面具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