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進展

第二天，陳穗提早起來了半小時，走到街邊的小攤買早飯，發現沒零錢，直接掏了一百塊給小販，小販指指二維碼，「美女掃微信，支付寶。」陳穗有點窘迫，此時正好遇見人事部的小靖，「我幫你給吧！」

「謝謝啊，我晚點錯了錢還給你。」

「不用，這才幾塊錢，現在幾乎都用微信或支付寶買東西了，怎麼你不用啊？」

「噢，我懶得綁卡了，用錢也可以抑制消費欲嘛，不然錢像數字似的，不知不覺都花出去了。」陳穗又隨口扯了個理由。

「也是，現在到處都是消費主義的陷阱，本來你根本不需要的，那些商家非要說買了這個那個什麼生活品質有提升，不買就沒活得不精緻，我是吃足了月光的苦，但又攢不下錢。。。。」小靖絮絮叨叨的一路反省，而陳穗越來越覺得這卧底真不好當，這才幾天，從生活里每一處微不足道的細節里都在告訴她，這個虛假的身份，喬隊自從分別那天後，再也沒有聯繫過她。

來到辦公室，差10分到9點，陳穗發現凌又於的辦公室亮著燈，一個特別瘦，穿著幹練的短髮女人從裡面出來看到陳穗，便說：「你是王綽文吧？！昨天讓你準備的資料OK了嗎？」

陳穗點點頭，立刻說，「我列印兩份拿給你和凌總嗎？」

「不用，給我一份就行，順便倒杯溫水和咖啡進來。」

陳穗迅速的列印好資料和準備好飲品，敲門進去把資料把資料給Julia，一杯咖啡放在凌又於面前，一杯溫水放在Julia面前，凌又於卻直接把兩杯飲品調換了位置。自己拿起了溫水喝了起來。

陳穗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拿著透明的水杯，有點尷尬，原來溫水是他喝的，Julia問：「怎麼沒有銷售報表？」

陳穗伸手主動在一疊資料里翻到，「在這，但只有兩年前的，還只有很少一部分，近年的銷售部不給我，說是機密。」

Julia很無語的抬頭看她，剛想張嘴罵人，凌又於卻說：

「銷售報表不用你去準備了。你叫馬一誠進來。」

陳穗點點頭，出去告訴馬一誠的秘書，秘書立刻打電話：「馬經理，你在哪呢，凌總找你呢，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到的，我剛來辦公室，還有Julia也在。」

陳穗正準備往回走，想起什麼掉頭問，「哎，怎麼凌總沒秘書嗎？」

「你不知道啊？凌總的秘書幾乎三個月就要換一個，上個走了，新的還沒來呢。」

過一了會，她看到一到有個矮胖的男人匆匆從電梯快步走進來，進了凌的辦公室，Julia也探出頭來：「王綽文，凌總讓你進來做會議記錄。」

陳穗點點頭，回辦公桌拿了筆記本，在得寶意味不明的眼神里進了辦公室。

凌又於年紀輕輕，老闆架勢倒顯得很足，不說話就給人強烈的壓迫感，他沒有坐在老闆椅上，而是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想了會說：「都把手機關機，放在茶几上。」

眾人紛紛照做，他拿了一支筆和白紙，寫了會便說：「『加加樂』的張總跟我聯繫了，比來比去還是決定再跟我們合作，這批奶粉，箱包，集成電路和電子元件從鹿特丹港到香港港，經深圳分銷。」他話未說完，站在一旁的馬一誠掙表現的插嘴道：「凌總，您放心，所有分銷商我立刻去打招呼，一定以我們凌星為先，我早有全盤打算，現在網紅盛行，新的分銷商給我們的計劃是著重從網路端進行銷售。。。」

凌又於揮手打算他，「這批貨價值將近三千萬，還是照老規矩來。」

「額。。。是。」馬一誠有點錯愕，他沒想到往日風格比較急進的凌又於，這次卻很保守。

翻著報表的Julia也適時的提出意見：「凌總，『加加樂』最近一次和我們合作已經是半年前了，前一年倒還經常合作，要不要和他們簽長約，免得我們總處在被動狀態，成本也會降低點？」

「不用，我說了照老規矩。」凌停止在紙上的寫畫，用筆虛點了一下馬一誠：「申報，清關，物流，保險所有相關的事物你和Julia再確定細節。」

兩人點頭稱是，馬一誠看了眼在做紀要的陳穗，猶豫要不要開口問，凌又於瞭然的說：「至於曾督察，曉峰自會處理。」

談到此處，話題告一段落，辦公室只剩陳穗敲鍵盤的聲音，她心裡掀起不少波瀾，感覺這次會是大動作，是個極佳機會！

突然凌又於發聲：「你是哪裡人？」

陳穗愣了下，Julia看她反應慢很不耐煩，「王綽文，凌總問你是哪裡人？傻愣著幹嘛？」

陳穗想起喬隊對她的交代：「如無必要，不要撒謊。」王綽文這個身份，出生地的設定和她真實情況相同，就是出於怕畫蛇添足后應對突然狀況會露餡。

便如實回到：「S省C市人。」

凌又於抬抬眉毛，嘴角帶著笑：「那你一定會C市的方言咯？」

陳穗點點頭。

「好，今天會議到此為止。」

陳穗識相的跑去開門，馬一誠有點心事重重的往外走，Julia走到門邊時叮囑她：「會議紀要整理后，發我一份，抄送給凌總和馬經理，還有，凌總秘書下個月才會到崗，你先兼顧著。」

「是，」

陳穗長嘆一口氣回到座位上，有點心緒不寧，小姿本來今天休假，不知道哪個內線跟她說凌又於來了，中午的時候就趕了回來，穿了一身駝色的絲質連身裙，把她的身材凸顯得玲瓏有致，也很顯膚白，化了淡妝，尤其橘色系的腮紅，讓她整個人青春洋溢，清麗可人。

快到中午時，自告奮勇送了一份沙拉進去，一出來激動得就跑陳穗跟前，眼睛亮亮的說：「他剛對我笑了，還誇我的香水很不錯！而且穿的是DiorHomme的襯衫，我要窒息了！」做出一副真要窒息的樣子向椅子靠去。

陳穗見她可愛的樣子，拉回心神，忍不住說：「拜託你有點美女的自覺好嗎，有那麼帥嗎？！」

小姿七情上面，連說三聲：「no，no，no」

「你見的男人哪有我多，姐姐今天不吝嗇賜你幾招『辨男術』，一男人最難的是品味，這比有錢有權還不容易，是在此基礎上升華了世間所有美好的精粹，二是性感，身材上的，舉止上的，尤其是頭腦上，就像黑洞一樣把你吸入，三。。。」小姿還未說完，陳穗就小聲說：「你的黑洞走過來了。」

小姿一回頭，果不其然凌又於走到她們這邊大概3米左右的位置停住，

「陳綽文，跟我來一下。」

小姿吃驚的望著陳穗，陳穗也回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的眼神給她，便立刻起身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