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老夫人出馬

金林有些懵，這，這，這，他哪兒能知道哇！瞄了一眼柳姨娘，看到柳姨娘也懵逼金林就絕望了，誰能想到她來這一出啊。揩了一把汗，金林心道豁出去了，就說是十成干，若是有錯，他也是個不了解行情的，就說是下頭的人貪了他的銀子，糊弄他來著。

「我給你送來的，自然都是最好的，我可是吩咐了下人，一定要干透了的，可不能出了差錯。」

蘇清婉忍不住想笑，她的那些鐵皮石斛現在都還粘著泥巴帶著土新鮮著呢！她可是要栽種的，要乾的做什麼？在她面前耍小聰明，呵，再回去練幾十年吧！

「哦？是嗎？那您等會兒可得好好查驗查驗了。」蘇清婉似笑非笑道。

金林又揩了一把汗，心道這小妮子還真是難纏，「我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干透的，我看的時候也確實挺乾的，可這到底是幾分干，我也是個門外漢，說話算不得數的。」

「算不得數便不要說了吧。」蘇老太太低沉的聲音響起，一時間廳內的人全朝蘇老太太看了過去。

蘇清雨氣得臉都綠了，似乎和手帕結了多大的仇，一副不擰斷不罷休的氣勢。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蘇老太太偏要護著那蘇清婉？昨天那副袒護的模樣已經夠明顯了，今天這種場合，她一個虔心禮佛不問世事的，竟然跑過來管這閑事兒！

蘇清婉心道，終於把這尊大佛請來了！蘇清婉知道老夫人一定會來，畢竟她屋裡的下人可都是老夫人安排的，堂而皇之的就將蘇清婉從院里綁走，可不是打了老夫人的臉嗎？這個時候老夫人必然是要站出來的。她可以容忍一個姨娘苛待一個沒出息的嫡女，但沒有哪一個婆婆能忍得了媳婦兒一點兒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尤其這個人只不過是個姨娘身份。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嫂不能忍！

可柳姨娘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想早日除掉蘇清婉，竟然漏算了這麼一條。

金林蒙圈了，之前可沒說會把老太太炸出來啊！

蘇清婉待老夫人坐定，向老夫人磕了個頭：「祖母，請祖母為孫女兒做主！」

蘇老太太輕輕抿了一口茶，「你要我怎麼替你做主啊？」

蘇清婉：「我與此人素不相識，他卻說日孫女兒買的藥材是他送來的聘禮，據他所說，是從城南藥鋪購得。若孫女兒所記不差，這城南藥鋪是我侯府產業，還請祖母替清婉查一查，他所言是否屬實。」

「孫媽媽，你叫德子過去核查核查。」

孫媽媽：「可是老夫人，德子採買還未回來。」

蘇老太太：「快回來了，不急這一會兒，他辦事穩妥，我最放心。」孫媽媽領命去了，柳姨娘給了身邊的丫鬟一個眼色，那丫鬟就從一旁悄悄退了出去。

蘇清婉聽了蘇老太太這話，就知道她同自己不謀而合，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德子回來稟報，這批藥材確實是城南藥鋪賣給了金林的，聽說是給自家府上小姐的，還特地挑了些好貨，差人送到侯府。德子帶來了老闆提供的交易單子，字據清晰，賬目清楚，證據確鑿。

柳姨娘怒道：「蘇清婉，你還有什麼話說！做出如此敗壞門風之事，理當沉塘！」

蘇清婉：「單子給我看看。」

柳姨娘冷哼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就將單子扔到蘇清婉跟前，掌柜做賬的本事，她還是信得過的，蘇清婉不可能看出破綻。

蘇清婉看了看單子，「祖母，這帳清婉不能認。這上頭清清楚楚寫了一百株晒乾的鐵皮石斛。」

柳姨娘：「甭管他是幾成干，哪有那麼好的事兒，除了點兒差錯也是正常的，就你識貨？」

蘇清婉也不接話，直接吩咐秋葉、冬葉：「去我屋裡把東西搬過來。」

柳姨娘：「這個時候，我勸你儘快承認罪行，好好懺悔。」

蘇清婉實在聽不下去她在那兒叨個不停了：「你閉嘴，祖母在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蘇老太太依舊喝著茶不說話。正當兒，箱子抬了過來。

蘇清婉掏出鑰匙上前打開，一整箱散發著泥土的芬芳的鐵皮石斛呈現在眾人眼前，有些上頭還帶著露珠，看起來生機勃勃。

金林只覺頭頂一片烏鴉飛過。說好的干透了的呢？再不濟幹了個七成也行啊，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蘇清婉：「祖母，您給評評理，我這裡頭的可是城南的東西嗎？」

蘇老太太抬手就將手中的茶盞打翻，摔在柳姨娘跟前。柳姨娘嚇得呲溜一聲就從椅子上跪到了地上的碎渣上：「母親，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定是城南藥鋪的掌柜的鬼迷了心竅，還請母親明斷！」

「你好大的膽子！膽敢戲弄我老婆子！來人，把不知道這個賤人從哪裡找來的潑皮無賴給我打出去！」

不等金林討饒，就被家丁打的吱哇亂叫了。收拾完金林，蘇老太太斜了一眼柳姨娘，看的柳姨娘頭皮發麻。心知瞞不過老太太，只好從實招了，「母親，我也是一時糊塗啊！還請母親念在我苦心經營侯府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蘇老太太氣不打一出來：「你還有臉提？你仗著料理府里的大小事務，幫著外人設計嫡女的事，也只有你做的出來！府里的事情都交給管家，你就不必再過問了。城南藥鋪不知被你養了多少吃裡扒外的東西，讓那個掌柜不要再幹了，和我蘇府有關的所有產業，他都別想進，一輩子不能與我蘇府有任何瓜葛！城南藥鋪就暫時都交於清婉打理吧。」

柳姨娘一聲不敢吭，生怕惹了老太太生氣，可去蘇老太太可沒打算放過她，「柳姨娘，你膽大包天，禁足半年打再打二十板子。」

「祖母，祖母不可啊！都是蘇清婉那個賤人故意設計我母親的，祖母您大發慈悲，別打我母親。」

「放肆！蘇清婉是你嫡出的妹妹，你竟敢當眾辱她清白，不念姊妹之情，去佛堂抄五十遍佛經，沒抄完不許出來！孫媽媽，扶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