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差距
箱子里的武器讓劉金風呆住了。
他能適應洛陽城的生活，是因為這裡大概和地球很相似。雖然沒有發達的網路，但別樣的年代感，讓曾經每天緊張生活的他很放鬆。
可箱子里這玩意兒也太古老了吧！
劉金風拿出武器仔細看了看，得出了一個結論。
「沒錯，真的是燧發槍！」
仔細看著手裡的短槍，劉金風嘴角抽搐，他懷疑老闆是把新型手槍和古董搞錯了。
一想到自己和普通人看不到的怪物戰鬥時，打一槍裝填幾分鐘子彈，沒了武器就碰不到怪物，只能被毆打，劉金風就一陣心虛。
想仔細看看證明自己沒看錯，可箱子里沒有引線，沒有備用的裝填火藥。仔細摸一摸，這槍甚至沒有可以扣的扳機。
「這東西要怎麼用啊！」
劉金風很緊張，馬上就要到客戶家門口處理混沌災禍，結果武器沒帶好，這不是送菜嗎！
似乎是感受到什麼，一個臉色憔悴，衣衫凌亂不堪，黑眼圈深重的男人打開辦公室門探出頭。
「太好了，電話里說的混沌獵人就是你吧！」
看著男人像是找到救星的表情，劉金風很難說出「我不是」這句話。
隨手將遮掩著沒扳機的燧發槍插進口袋，劉金風摸了摸自己的指環，心中稍定。處理混沌災禍的小道具他還是有的，只希望這次問題不大。
學著老闆自信的樣子，劉金風鎮定道：「走吧，處理掉這些，還能趕上吃宵夜。」
男人看到劉金風的樣子，自己也有了信心。
男人將劉金風迎進來：「我叫趙人傑，是朵蘭保險的部門經理，你可要幫幫我，把那個纏著我的惡魔給處理掉。」
劉金風環視這個辦公室，長約十米，寬七米，除了放了一堆文件的主要辦公桌，一旁還有會客的小隔間，一股濃濃的綠茶味道飄了出來。
最後劉金風的目光回到趙人傑身後的落地窗：「放心，惡魔一定是能夠除掉的，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需要確定。」
「你說。」趙人傑迫不及待點頭。
「大約是什麼時候遇到的那個東西？」
趙人傑略為一想，馬上給出回答：「三個月前！」
「哦，三個月前啊，那也不是……嗯！？多久！」劉金風猛的看向了男人的臉，資料上說的可是三、五天前！
「三——個——月前啊！」
趙人傑的音調拉長，不斷拔高，身體激烈的顫抖甚至扭曲起來。
他凌亂的衣衫被鼓脹的筋肉崩扯開，本應該屬於正常人的臉龐不斷膨脹，崩開的皮肉之下並沒有血液流出，反而是深紫色的詭異皮膚。
一個怪物就這麼奪走了正常人的身體，以怪異的姿態轉化了出來。
劉金風看著兩米多高的紫皮怪物，視線掃過怪物嘴裡鋒利的牙齒，鼓囊囊如同西瓜的大塊肌肉……
劉金風的手放在了口袋裡不靠譜的武器上，但他完全沒有安全感。
劉金風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老闆，你要害死我了！」
怪物不著急動手，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劉金風，瓮聲瓮氣的開口：「我就喜歡看你們混沌獵人的這種表情，是不是沒有想到，我們居然能夠潛伏三個月這麼久？」
劉金風點頭：「是啊，你們這些怪物一旦出現，都會用蠻力擾亂秩序，所以很好發現。像你這麼有頭腦，知道潛伏這麼久的怪物，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嘿嘿，多謝誇獎。」怪物笑著指著劉金風，「不過我很好奇，你拖延時間，憑那個裝填了惡魔粉末的小戒指能逃出去嗎？」
劉金風被叫破擺弄道具的小動作，臉上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索性直接取下戒指，劉金風坦然的盯著面前精明強壯的怪物。
這種時刻，劉金風發現自己的心情很平靜。
老闆曾經說過，他這個水平見到的怪物，是吸收人類的生命力維持生存的，吸收的越多，留存的時間越久，產生的變數就會越多。
存在三天左右的怪物，會纏繞在受害者身體上，灑下惡魔粉末便能夠將其輕易燒死。怪物存在七天，則可圍繞受害者十餘米的範圍活動，惡魔粉末只能讓它們行動力暫緩。
老闆處理生存一個月的怪物那次，整棟公寓樓里百戶人家都是受害者，怪物甚至擴充了許多同類。
面對眼前這存活了三個月的怪物，劉金風很清楚自己完全不是對手，反而沒了恐懼的必要。
但對於面前這拿人恐懼取樂的怪物，劉金風有些好奇：「你能存在三個月，有很多吸收生命力的方法和來源吧，為什麼一定要在這個人身邊？」
「嘿嘿，這些可不能說。」怪物閉口不談，它發現劉金風似乎不畏懼他，故意來到一旁的牆邊。
怪物打開隱蔽式的衣帽架，裡面藏匿的屍體翻倒下來。
屍體主人穿著貼身的緊身衣，渾身鮮血淋淋，手腕被扭斷反折過來，手中緊握的是劉金風當初看中的手槍，型號更先進，威力更大。
本來這次結賬，老闆應該給他換這把槍。
可事實證明，其他的混沌獵人有這種武器，依舊不可能是面前怪物的對手。
怪物很滿意劉金風震驚的樣子。
「如何，如此裝備精良的獵人，也被我哄騙過來當作玩物戲耍致死，你呢？不過，如果你表現的更恐懼，讓我多些樂趣，說不定可以得到一個痛快的死法，不像是他一樣被折磨。」
怪物的笑聲讓劉金風心中發寒。
劉金風承認，他不是能夠坦然面對死亡的人，如果真的能夠痛快的死，誰都不希望最後得到的是痛苦。
但一道靈光劃過劉金風的腦海。
劉金風眼神閃爍的問道：「傍晚的時候，我路過樓下，看到你這一層有搏鬥的影子，當時和你戰鬥的人應該是這死去的獵人吧？」
怪物很奇怪：「你問這些做什麼？」
劉金風點了點頭，閉上眼反問道：「在洛陽城，其他處理你們的人，都叫混沌獵人，不過我不一樣，我在混沌終結者這家店工作，我覺得自己該叫混沌終結者。」
「不過是一個稱呼，說起來你到底說的是什麼！」怪物發現自己跟不上劉金風的思路，有種被耍的感覺，於是它的大手兇狠的朝著劉金風抓去。
忽然，劉金風睜開了眼！
劉金風的身體不斷的抖動，但不是恐懼，而是在力量之間，將剩餘所有的金色粒子，用來強化身體！
在怪物的身體撲過來的同時，劉金風身體已經強化到常人五倍！
劉金風靈活的矮身滑鏟躲過攻擊，翻身越過辦公桌，肩膀直直的朝著窗戶撞了過去，一氣呵成。
嘩啦！
大片玻璃破碎，劉金風選擇了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