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能說的秘密
蘇家宅邸。
兩名青年正在涼亭里博弈,其中一名青年英姿不凡,劍眉星目,手執白子笑道:「漸鴻,你輸了。」
白子落下。
黑子瞬間被蠶食殆盡,滿盤皆輸。
另一名青年臉上露出抹夾帶著邪性的笑意,將黑子放回到細膩的瓷質圍棋碗內,好笑道:「我說大舅哥,都是一家人為何如此咄咄逼人,不過大舅哥棋藝又有增進,可喜可賀。」
青年名為蘇漸鴻,正是準備迎娶秦家明珠秦幼清的蘇家二少爺。
而坐在蘇漸鴻對面的青年則是秦幼清的族兄……秦縱橫,秦縱橫天資不凡,有幾分秦家老太爺的模樣,因此秦家已經著手準備將偌大秦家交予秦縱橫手裡。
「三個月後便是你婚禮之日,希望兩家能藉此幾乎強強聯合。」秦縱橫思忖片刻后說道。
「希望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這段日子來秦縱橫總是莫名感到陣陣不安,像是有不詳的事情即將發生,要不然他也不會來找蘇漸鴻下棋解悶。
「哼!」
蘇漸鴻對自家實力極為得意,道:「我說大舅哥你就放心吧,能出什麼意外?」
「也是。」秦縱橫點點頭。
興許是自己多想了吧。
「她現在如何?」
蘇漸鴻看向秦縱橫,秦縱橫眉頭微挑,他當然知道蘇漸鴻所指的人是秦幼清,他臉色沉了下來:「還是老樣子。」
「看來她還沒死心。」蘇漸鴻臉色不善。
這是蘇漸鴻永遠都邁不過去的坎,秦幼清明明已經要成為他妻子,可蘇漸鴻卻知道秦幼清內心裝著其他人!
對他而言這是天大的恥辱!
砰!
蘇漸鴻握拳狠狠砸了下棋盤,心情鬱悶不已,他正要說話的時候懷中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了眼手機后蘇漸鴻皺眉:「秦海生?這傢伙給我發了什麼消息?」
半晌后。
蘇漸鴻面露喜色,哈哈大笑道:「老天爺待我不薄啊,大舅哥……姜春秋那個王八蛋退役回歸,據說一個軍功都沒撈到,我正好能借這個機會讓幼清徹底死心。!」
秦縱橫眉頭舒展開來,也呼出口濁氣。
「如果要動手,務必除根,省得三個月後他大鬧婚禮,明白嗎?」秦縱橫壓低聲音,眸中掠過了道森然殺機!
蘇漸鴻卻沒把秦縱橫的話放在心上。
對付一個廢物而已,何必要除掉他?那樣只會髒了蘇漸鴻的手,他要讓姜春秋意識到自己就是個螻蟻,蘇家是他永遠邁不過去的山峰,唯有如此才能讓姜春秋自動退出,也好讓秦幼清徹底死了那條心。
至於大鬧婚禮?
蘇漸鴻可不認為姜春秋有那個本事。
「大舅哥,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哥三個月後將會從北疆回歸見證我和幼清的婚禮。誰敢來鬧事,那就宰了誰!」蘇漸鴻冷笑連連。
秦縱橫聽聞后瞳孔猛地一縮!
蘇建文!
可別看這個名字文縐縐的,實際上此人卻被譽為北疆猛虎,據說曾追隨過北疆戰神一段時日,是軍中年輕一代的俊傑!也正是因此,蘇建文成了平海市青年一代中那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便是連秦縱橫在面對蘇建文的時候都會感到陣陣壓迫。
若是蘇建文能成長起來,封侯拜相亦可遙望!
是了。
有這等存在坐鎮,豈會讓姜春秋犯上作亂?
醫院。
姜春秋還不知道他已經被秦縱橫以及蘇漸鴻針對,他手中正執著份體檢報告,看到報告上面各項身體機能指數的時候姜春秋微微詫異。
「一點問題都沒有……」
「看來我的身體很健康?」
呼!
姜春秋吐出口濁氣。
他臉上沒有絲毫喜悅,反倒稍顯落寞,這已經是他尋訪過的第五家醫院,依然不能尋出任何問題,也就說明他不能對症下藥讓自己恢復此前實力。姜春秋心中,仍舊幻想著有朝一日能重回沙場斬敵。
「當個普通人其實也不錯。」姜春秋洒脫一笑,掃除先前陰霾。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王夢粱那邊也需要一些時間,秦家不會輕易允許秦幼清出門,姜春秋能做的便是耐心等待。
過去兩日。
姜春秋二叔一家也來到醫院探望姜文林,二叔姜文濤是體制內的鐵飯碗,家境雖然及不上富裕線,但也比姜春秋一家好不少。
「呀,春秋你啥時候回來的?」姜文濤詫異道。
二叔自小就對姜春秋很不錯,因此姜春秋也很有禮貌地回道:「叔,前兩天,沒來得及告訴您。」
姜文濤似是想起什麼,欲言又止,最後擠出笑容:「在軍伍里過得如何?能平安歸來就好,咱也別要求太多是不是?」
「切!」
「一個懦夫而已,怕不是被軍伍從前線攆了回來。」站在姜文濤身旁的堂妹姜初雨語氣不屑,壓根沒用正眼瞧姜春秋。
二嬸提著個精緻的小包包,聽聞后非但沒有呵斥姜初雨,反倒是應和道:「可不是,入伍也有四五年了吧?就算是一頭豬在北疆營待了五年時間也能撈到些軍功吧,某些人可是灰頭土臉地溜了回來,真夠丟人的。」
「你們在胡說什麼!」姜文濤沉聲呵斥。
他下意識掃了眼姜春秋,生怕傷及姜春秋的自尊,二嬸根本不在意,譏笑道:「我可沒說錯話,咱們平海市當年應徵入伍上百子弟兵,今年退役的所有子弟兵你都在市政參與招待了吧?可沒有你這個乖侄子的身影。」
姜文濤支支吾吾,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實際上連他都想不清楚姜春秋在北疆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怎麼會連一個基礎軍功都沒撈到?
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最後,姜文濤幽幽嘆了口氣,不再開口。
姜春秋暗自握緊了拳頭,雖然爸媽嘴上說著不在意,可他們其實也很希望兒子能載譽而歸,而不是兩手空空有如嘍啰。
可惜啊……
沒有人知道站在你們面前的就是那位殺得敵人膽寒的北疆戰神!
他想說,卻不能說出口!
「哦對了。」
二嬸摘下臉上那副稍顯浮誇的墨鏡,輕笑道:「我還聽說這次大哥的骨髓移植手術是一個女人資助的,姜春秋你就不會覺得害臊嗎?」
「你媽十月懷胎生個你這樣的兒子有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