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收良將
田福把皇甫堅引領到了正堂屋。當他邁入屋中時,見李崢端坐在茶几旁,又有兩員武將隨身侍立,也沒有說話,只拱手向李崢一拜。
李崢觀察來人,只見這位英氣逼人的武將帶著一把劍,面無怒色,只定定站立在門口,便笑道:「我想你此次來,不是來殺我的吧?」
皇甫堅上前兩步,道:「李崢,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家大人的確是被你的那個好爹給害的,但我不打算殺你了,因為你為大唐立下如此戰功,足以見得你不是個齷齪之人。但此仇不能不報,我只有......」話說間,他猛地抽出了利劍......
獨孤問和獨孤蓉反應迅速,立即護在李崢身前,眼看就要動武,卻見皇甫堅只把劍一橫,在自己胳膊上狠狠抹過,登時鮮血直流,染紅了他的白袍。
「住手。」李崢喝道,「你這是幹什麼?」
皇甫堅臂膀生痛,實在難忍,緊咬牙關,期期艾艾道:「李......李崢,我這......一劍,只因不能殺你,所以......我只有刺自己一劍,這血,算是懲罰自己的無能了,以告慰家父的在天之靈。」
「這是何苦呢?」李崢無奈一嘆,「又是個認死理的人。」
獨孤問收了刀,道:「也算作一條好漢,我敬佩,來吧,我來給你止傷。」
皇甫堅伸手制止,道:「不必,就......就讓這血流出來吧,若是死了,也就罷了!」
李崢道:「那就讓他自傷一劍好了,不必給他治傷。皇甫堅,可否坐下說話?」
「不,你不必假惺惺的,我這一劍也不是要換取你的同情的。此仇已了,李崢,望你以後能多為大唐開疆拓土,立下戰功,就算對得起那些曾被你李家迫害的功臣了。」皇甫堅忍著痛,艱難地抱拳一敬,道:「告辭了。」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李崢喝道。
「怎麼?」皇甫堅背對著他道。
李崢道:「有句話我還是要說出來,願不願意就看你的了。我念你是條好漢,武藝也不差,所以我李崢想請你到我黑狼軍中效力,正如你所願,和我一道為大唐建功立業。當然,我絕不會強人所難,你自己選擇吧!」
此言一出,獨孤蓉對李崢刮目相看:這個討厭鬼,有用賢不記仇的度量,配得上輔國大將軍之名。
皇甫堅定在了那裡,明顯他在猶豫,明顯他內心在掙扎,半晌,道:「多謝大將軍好意,只是某才疏學淺,武藝不精才落得此等下場,還是不必了吧,告辭。」說罷,放慢了速度向門外走去。
「再等等。」李崢一笑,他是知道遇到這號大俠式的人物,定然不會馬上答應自己的,太隨意的答應留下,也就代表著自己分量太輕了,便親自上前去,按照電影里的台詞,拱手道:「皇甫公子,我黑狼軍的存在,就是為了給那些覬覦我大唐領土的豺狼虎豹迎頭痛擊的,犯我強唐者雖遠必誅!這也是我李崢的志向。公子一身好本領,何必流落民間,使自己所學無用武之地呢?李某是真心相請公子留下來,若皇甫公子不棄,請受李某一拜。」說罷,單膝跪地,抱拳便拜。
這可是給足了他面子。獨孤問又道:「皇甫公子,李將軍可從來沒對人這樣誠心下拜過,你就留下來吧,算是和我交個朋友,我還想領教一下你的武藝呢!」
有了這樣隆重的禮節,皇甫堅只緩緩轉過身來,看著跪在他面前的李崢,重重一嘆,道:「承蒙將軍厚愛,我皇甫堅若再不識抬舉,定被天下英豪恥笑。只願留在黑狼軍中,為將軍牽馬墜蹬,充一小卒爾。」
「好。哈哈哈......」屋中一片歡聲笑語。
......
冬盡春來,萬物復甦。李崢決定,選定良辰吉日,全體開拔,遠赴劍南道赴任。
臨行前,他還要做一件事,就是與自己的同盟戰友李亨見上一見。
太子東宮。
李亨熱情款待了這個輔國大將軍。只是上官冷月的出現,讓李崢頗為尷尬。自從石堡城撤軍,在金城郡時,他酒後闖進上官冷月帳中胡鬧了一番后,從第二日開始,兩人見面時都顯得很窘。
李崢本以為上官冷月會找他算賬,可是上官冷月竟也隻字未提此事,只是再和李崢說話時顯得很不自然,就這麼著,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硬著頭皮回到了長安,自此再沒見過。如今又在太子府見面,往事浮上心頭,李崢苦惱極了!
其實李亨已經從上官冷月的不自然和遐想非非中發現了異常,經不住他的逼問,上官冷月已經把那一夜李崢醉酒後強吻自己的事情說了,李亨聽后哈哈大笑:男人呀男人!
這件事的發生,正稱了李亨的心意,他已決定,何不就此把這個義女送給李崢,成全他兩的好事,使得他和李崢的結盟關係更穩固。
李崢坐立不安,時不時地瞄幾眼冷月姑娘。上官冷月遠遠地坐著,也時不時瞟幾眼李崢,皆是局促不已。
李亨察覺到二人的表情,不由一笑:「大將軍就要出行了,今日能來我府中一敘,某實在是高興得很吶!」說著,親自給李崢斟茶。
李崢咳嗽兩聲,笑道:「多謝殿下惦記。某今日來府上拜見,還是有件要緊事要說的。」
「但說無妨。」
「我要帶上全班人馬遠赴劍南道,只是有件事情還需太子殿下留意......」李崢娓娓道來。
所說的重要事情就是關於安祿山的。自打李崢帶兵遠征后,安祿山立馬辭別了皇帝和貴妃,帶著人回到了范陽。可是他與李崢的見面也算是攤牌了,那就是安祿山確有反心,而且已經迫不及待了,如此下去,恐怕安史之亂難以避免,李崢也為此事一直擔著心。
今日見到太子,固然不能把這個結拜大哥的野心全盤端出,只是他刻意提醒李亨,一定要密切注意安祿山的動向,不要出什麼差錯。
安祿山有反心的事已是世人皆知,坊間早有傳言,所以李亨也是一點就通,明白了他的意思,頷首道:「將軍所慮極是,那邊的情況我會特別留意的。既然說到此事,某也有一言,安祿山遠在天邊,京城內外的消息全都是他的大兒子安慶宗在給他遞消息,只要此人還在,朝中之事安祿山也是了如指掌,不知將軍對此事如何看待?」
李崢道:「這倒不妨事,畢竟有我在呢,有我黑狼軍在,任誰都鬧不起來,只是囑咐殿下,我不在期間,京城內外若有任何動靜,還請殿下速速派人赴劍南知會我一聲。」
「將軍儘管放心,我自有分寸。」李亨笑道,「將軍此行赴劍南和黔中,可以大展宏圖了,我在這裡先遙祝將軍心愿有成。」二人舉杯共飲。
李崢又道:「那個楊國忠老鱉依然在朝中,被我接連打壓,他定然對我恨之入骨,我就怕我一旦離開,那老鱉就又跳騰起來了,所以殿下也要想法牽制他,不要讓他再有什麼鬼點子顯露出來。」
說到這事,李亨唏噓一嘆,道:「將軍所言極是,這些時日來,我也委實為此苦惱,想來想去,其實最能降服楊國忠的人非將軍莫屬了,你不在,我是很難牽制住他的,不但是他,就連我也是如履薄冰呀......」李亨道出了他的苦處。
因為現在的李亨已經公然和李崢結盟了,李崢一旦不在,這個視皇帝而不見,大膽私結武將的太子會不會在楊國忠的攛掇下,再受到皇帝的責罰也很難說。
李崢愁道:「那依殿下之見,該如何是好呢?」
李亨道:「我左思右想,唯有一招可確保我的安全,也確保楊國忠不會再有出頭之日。」
「什麼?」
「請將軍留下些黑狼兵。只要黑狼兵在長安城,就沒人敢跳騰。」李亨眸光一閃說道。
李崢盯著他,思謀道:「這不妨是個辦法,讓我想想......」
良久。
李亨笑道:「這事等將軍回府後好好考慮一番再說。我還有個請求沒說呢?上回將軍遠征,我派小女冷月隨將軍同行,或多或少還能幫上些忙,這次將軍遠赴劍南,我還是想把冷月派去隨你同行,你可別小看這丫頭,關鍵時刻能頂大用呢?哈哈哈,你說是也不是?......」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