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她的手藝

趙小滿眉頭輕蹙著，手忍不住地抱緊懷中的大米，猶豫地抬眼望向顧江城，輕聲開口詢問，「咱們過去跟娘打個招呼？」

「嗯。」顧江城微微垂下眼帘，讓人看不出神色，鎮定自若得走過去。

當兩行人還有五步之遙地時候，顧江城緩緩地停下腳步，恭敬地叫道，「娘，大哥二哥。」

「娘，大哥二哥。」趙小滿也跟著開口叫道，顧江城為她都跟著曹氏鬧翻了，她總得為顧江城做點。

曹氏走到顧江城的面前，目光落在顧江城身後滿滿的背簍中，冷笑了一聲，什麼都沒說，帶著老大顧東跟老/二顧南從顧江城跟趙小滿身邊擦肩而過。

趙小滿偏頭望向顧江城，輕抿了一下唇，抿出了一道糾結。

「咱們回去。」

趙小滿正在糾結著怎麼安慰顧江城，卻不想顧江城好像跟沒事人一樣，神色如常。

瞧著顧江城走在前面的背影，趙小滿連忙追了上去，一臉認真地看向顧江城。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趙小滿都覺得顧江城長得很好看，跟顧東和顧南完全不一樣。

顧東矮胖，挺著大肚子，雙下巴格外的明顯。

顧南高瘦，尖嘴猴腮，那雙眼睛到處亂看，一看就知道是個很精明的人。

「江城，」趙小滿覺得顧江城跟曹氏的關係如此尷尬，跟她脫不了關係，「以後等我們有錢了，好好哄一下娘？」

顧江城緩緩地停下了腳步。

趙小滿忙跟著停了下來，一雙桃花眼目不轉睛地望著顧江城。

「小滿。」顧江城抬起手，伸到趙小滿的面前。

望著那雙越來越近的手，趙小滿惴惴不安，手不自覺的握緊，視線順著他的手望去，就看到顧江城將手放到她的肩上，將她肩膀上一片樹葉捏走。

「......」顧江城思索了許久，這才緩緩的開口安慰道，「娘只是一時反對，日後知道你的好，定然會同意我們兩個人的。」

趙小滿淡然一笑，心中鬆了口氣，微點了下頭。

「回去吧！」

趙小滿抿唇淡笑。

等他們兩個人到了家中，趙小滿瞧著柴房裡面有個爐灶，連忙將那些東西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新買的鍋也被她擦洗的格外的乾淨，都能倒出人影來。

顧江城本來不想趙小滿做這些活，怕她不會。

當看到趙小滿有條不紊做這些活的時候，顧江城根本不知道如何幫忙，拿著鋤頭打算翻一下院子裡面的地。

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當顧江城再進柴房的時候，就瞧見灶台那邊已經大變樣。

灶台上面乾乾淨淨的，一旁擺放著各種調味品，另外一邊放著糧食，一目了然。

「地翻好了？」趙小滿將柴房順便收拾了一下，雖然屋子裡面還是那些破亂的東西，但是經過她的手擺放之後，好像都變得不一樣了。

「好了，可以灑菜種子了。」顧江城瞧著趙小滿額頭上出了不少的汗水，緩步走到趙小滿的面前，將帕子拿出來，抬手要幫她擦額頭。

趙小滿緩緩地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顧江城手裡的帕子。

瞧見顧江城有些尷尬的樣子，偏頭看向一旁，窘迫地站在原地，任由著顧江城幫她擦汗。

兩個人一直忙著都忘記吃午飯，等著將菜種子種下去的時候，趙小滿這才發現時候天快黑了。

「我去做飯，你今晚嘗嘗我的手藝。」趙小滿聲音很輕，蹲在院子的一旁洗手，順手將木盆里地水倒進菜園子裡面。

顧江城蹲在一旁正在洗抹布，聽聞趙小滿這麼說，眉頭輕擰著，心裡有些惶恐，想著趙小滿做出來的一盤盤黑色散發著異味的菜，有些尷尬地望向趙小滿，猶豫地要不要開口。

「你去叫小敘回來，再請周大哥跟周大嫂一起過來用飯，我今晚多做些。」趙小滿吃力地說著，咳嗽了兩聲，將蔽膝帶在身上，朝著柴房那邊走去。

她身子好了，可嗓子還是有些沙啞，看來今晚一會要多喝點開水，那樣才會早點好起來。

灶台可以放兩個鍋，左邊的鍋趙小滿直接燒水下了米，右邊的鍋就打算用來炒菜，這樣兩不耽誤還節省時間。

天實在是太熱了，趙小滿又呆在爐灶旁，沒一會渾身上下都是汗水。

顧江城依靠在門框旁，目光落在趙小滿切菜的手上。

趙小滿切土豆絲的速度格外的快，不光如此，那土豆絲一根根細得可以和頭髮相媲美了。

這刀工怕是練了好多年吧！

趙小滿察覺到顧江城的視線，停下手裡的刀，偏頭望去，「怎麼還沒去？」

這麼想著，顧江城眉頭輕擰著，疑惑地看向趙小滿，漫不經心地問道，「知道了。」

趙小滿繼續著手裡的動作，隨口說道，「估計等你們回來，這飯菜也快好了。」

顧江城抿了抿唇，淡淡道，「我去接小敘。」

「恩。」趙小滿應了一聲，想了想，抬眸望向顧江城，莞爾一笑，「早點回來。」

等著炒完菜，趙小滿將兩個菜端到了那間屋子的桌子上，隨後盛了三碗湯端了過去。

趙小滿走到大門口，遙望著遠方，從他們家到周大哥的家不過是一刻鐘的路程，可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正當趙小滿滿心擔憂的時候，就瞧見顧江城帶著趙小敘從外面回來了。

趙小滿瞧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看了一眼遠方，滿是疑惑地問道，「周大哥跟周大嫂呢？」

「周大哥他們已經做好飯了，馬上就要開飯了，說不來了。」顧江城不自然地說道，其實他根本沒有開口說，想著小滿的手藝應該不怎麼好，還是不要讓他們吃了。

只要是趙小滿做的，就算是有毒，他也會絲毫不猶豫的吃下去。

趙小滿也沒多想，讓顧江城跟趙小敘兩個人洗過手，這才帶著他們回到屋裡。

屋子裡面很暗了，顧江城看不清桌上的飯菜，不過聞到菜香味，顧江城微微一怔。

點亮了煤油燈，昏暗地燭光搖曳著，顧江城的目光在桌子上掃了一眼，喉嚨忍不住地滑動了一下。

看菜的外觀也是不錯的。

就是不知道吃起來是什麼味道了。

三個人坐在飯桌旁，趙小滿分好了碗筷饅頭，這才笑著坐在桌邊，滿眼期待的望向顧江城，「你嘗嘗這味道怎麼樣？」

趙小滿惴惴不安地看著顧江城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土豆絲放到嘴中。

顧江城咬菜地動作一頓，瞳孔微縮，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