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啥?俺附身了?
從現在的每一刻起我都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我要去市場,我要去市場買一隻雞,我要去市場買一隻很肥很大的老母雞,我要跟那攤主討價還價最後用最低廉最划算的價格買到一隻又肥又大讓認識我的每一個人都滿意的老母雞,因為……因為……因為我想吃茶葉蛋!
什麼?你說吃個茶葉蛋也用不著去買一隻老母雞?NO,NO,NO……,哥買的不是雞,想吃的也不是茶葉蛋,而是寂寞!
可問題是,當我穿過街邊熙熙攘攘的人群正打算繼續前行的時候,我衣兜里的手機如約般的響了起來。說如約是因為我約好了在這個時候讓我媽打來電話,告訴我該回家吃飯了。
可當我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的時候,裡面卻傳來了另一個陌生而且尖利的聲音,以至於我突然間居然都沒能分辨出是男是女:「喂,是肖瑟郎嗎?再過五分鐘你就會死,在你臨死之前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喂,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我從耳邊拿下手機看了看顯示屏,上面的一串數字居然很陌生。
「難道你不叫肖瑟郎?難道你現在不是去市場買老母雞?」那聲音充滿了戲謔。
都怪我爺爺不識字,當年我出生的時候恰巧一個鄉下郎中路過,我爺爺二話沒說就將起名的重任交給了他,那郎中也不含糊,隨口就說了句『舍下的迴廊修建的甚是玄妙啊』,我爹看了看那人,當即拍板就說「那就叫『舍廊』吧」,後來我爹又找了個半吊子先生,寫字的時候故意顯出自己有學問,私自將『舍廊』二字改成了『瑟郎』,從此以後我的名字就叫做了「肖瑟郎」,鬱悶!
我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注意我,「你到底誰啊你?有能耐你就給我現身?」
「我說出來你信嗎?」
「你還沒說呢怎麼知道我信不信?你得先說出來啊!」
「我……是……神……仙!」那聲音一頓,緩緩說道。
「神仙?」我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的驕陽,現在是六月份,太陽剛剛開始毒辣的時候,我居然舉著手機聽著裡面的一個聲音說自己是『神仙』?而且還表情嚴肅一本正經?!靠!不是他SB那就是我SB,要不然怎麼會發生這麼SB的事兒?!
「我就說過你不會相信的!」那聲音聽上去悠悠然,就好像早就知道我的心裡在想什麼。
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分三十四秒,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再過三分二十六秒我就該掛了,呸呸呸,什麼話啊,世間該死之人不死的那麼多,憑什麼我就該死?!
「不是該死,是意外死!」那聲音顯然知道我心裡想的什麼。
「喂,你到底是誰啊?」我有些不耐煩了。
「我說過我是神仙嘛!可你又不信!」
「你說你是神仙?憑什麼就讓我相信你?就憑你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我又看了看四周。
「在你的左邊你瞧見一個水缸沒?」
整條街上人聲鼎沸人來人往,我邊走著邊轉過頭看了下左邊,一個破敗的牆角處不知誰放了一口碩大的硃紅色水缸,那水缸顏色磚紅看似一人多高丈把余寬,跟我小時候家裡用來存水的水缸沒啥區別。我緩緩的走近,「喂,這缸是你放的?」
「嘿嘿……!」電話里傳來幾聲猥瑣的笑,接著掉轉了話頭,聽著讓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肖瑟郎,你喜歡怎麼死?」
「呃,我想想哦,我喜歡……,啊呸,你才喜歡死呢,你們全家都喜歡死!」我一愣神,接著對著自己的手機破口大罵。
那聲音倒也絲毫不介意,無動於衷的等著我罵累了才悠悠的說道:「現在已經過了四分二十七秒,再有三十三秒,哦不,是三十秒,你就該死了!」
「你才該死!」我對著手機大喊著,恨不得把它狠狠的摔在地上,不過我又不傻,這是我的私人財產,我才不會隨便摔呢,「你到底誰啊?不帶這麼開玩笑的!」
「你到底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啊!唉~!」那聲音幽幽的嘆了口氣。
我打量著面前的這口缸,又轉過頭看了看四周,手機里那聲音不再說話了,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隱身下線了,正當我打算掛斷手機的時候,一個不明物體從天而降,正中我的腦袋,瞬間,我只覺一種說不出的眩暈襲上心頭,接著我就癱倒在了那口崗的旁邊。
拜託,不帶這麼玩的吧,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把我定位成目標給擊中了,難道真的被他給說中了――我已經死了??!
……
「快醒!快醒醒……!」朦朧中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使勁兒地搖晃著,我努力的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個陌生的滿臉皺紋的老頭坐在我身邊滿臉猥瑣的看著我,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絕對不是天堂!
「廢話,我跟你說這是天堂了嗎?」那老頭看著我自顧自的說。
我直直的看著他,搖了搖頭,「沒說!」只停了一下,「哎~,不對吧,我好像沒開口說話啊,你怎麼知道我心裡想的?!」我疑惑的看著他。
老頭輕輕的摸著自己下巴上那稀疏的鬍鬚,悠悠說道:「我是神仙嘛,說了你又不信!」說完一臉不屑的看著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頭,我記得自己是被什麼重物給擊昏的,如果是死了,那頭頂應該留下鮮血才對,就算是內傷也應該摸上去軟軟的才對,可現在我摸著自己的腦袋卻感覺不到任何不一樣,就跟我小時候吃西瓜時摸著那光滑的瓜皮一樣。
「不用摸了,你沒死!」那老頭看著我疑惑的表情,語氣淡然,接著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本書,那書看上去就好似從俺們村東頭那個廁所中淘來的,褶皺枯黃的書頁都能讓人誤認為是一把摺扇。老頭輕輕的翻著那本書,翻了幾頁后停住,「肖瑟郎,生於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卒於……!」說著停住了。
我正豎著耳朵想聽聽自己最後到底是咋死的,可這老頭明顯是在掉我胃口,關鍵時刻居然不說了。
「別急別急!」那老頭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接著翻書,邊翻邊說:「我說肖瑟郎,我好心好意打電話告訴你快死了這件事,你可倒好,不相信我的話就算了,居然連我是神仙都不相信,真是浪費我這一片好心吶……!」
「等等……!」我打住了他的話,「能先告訴我你是誰,我現在這是在哪兒嗎?你慢點說,我有點兒暈!」
那老頭看著我,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是神仙,這是在地球上!」說完再不理我,自顧自的繼續翻書。
「喂,老頭!」我看著他翻書,心裡越發的焦急起來,「你說你是神仙?你不會跟張小花書裡面的那個劉老六一樣,把我變成什麼子怡了吧?YY的書我承認是看了不少,可這麼爛俗的情節不會你也想用一次吧?我可不要!」我把頭搖的如同是撥浪鼓。
那老頭停住手中的動作,放下手中的書,圍著我轉了三圈,「小子,遇見我可是你前世修來的福,你上輩子愛上了一個妖精,而那妖精卻不愛你……!」
「打住打住……!」這幾句話我好像在哪兒聽過,「有沒有搞錯,我可不是那個『打不死的小強』,你也不是那個讓人厭煩的『劉老六』,沒必要說的這麼惆悵!」我橫了他一眼,「不過你的確讓人感覺討厭!」
「小子,有這麼說神仙的嗎?」老頭瞥了我一眼,將手中的書順手扔給我,「我有名,你就叫我……羅伯好了!」
「蘿蔔?」我接過書,輕聲的說著。
「什麼蘿蔔?叫我羅伯!」那老頭狠狠的橫了我一眼,「你們人界不是有句話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我救了你,就抵得上造了七座佛塔!」
「別,我可是無神論者!」我輕輕的翻著那本書。
「怎麼著小子,你還是不相信我是神仙?」老頭的眼睛里充滿了說不出的威嚴,好像我再點頭或是說些肯定的話他定會一口把我給吃了。
我膽怯的不再說話,環視了一圈后直直的看著他,半晌之後才輕聲說道:「您能先告訴我這是哪兒嗎?我真有點兒暈!」
「這是你家!」羅伯一字一頓的說。
我再一次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明亮的茶几明亮的吊燈,透明潔凈的落地窗撒進絲絲的陽光,照在乾淨的地板上甚是刺眼,牆上掛著幾幅看不懂的抽象畫,遠處的木桌上還擺著一個很大的帆船模型,看樣子好像是價格不菲的那種,而我自己則躺在一張很大的柔軟的鋼絲床上,天花板上還罩下一個近乎透明的蚊帳,這一切看在眼裡怎麼都覺得應該是名門大家的老窩。
「什麼老窩?真難聽!」羅伯站起身,踱步走近那扇落地窗旁,「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肖瑟郎了,你現在是程家的大公子,你叫程京,這座宅子是你父親西去時留給你的,所以你現在是這裡的主人,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曾經?」我喃喃的自語,「這名字也太難聽啦,換一個,換一個好不好……?!」
「你當這是在換衣服?!」羅伯直直的看著我。
說實話,我發現我開始害怕他的那種眼神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那種眼神看著我時就好似一把利刃直刺過來,我若是不躲開絕對會受傷,而且還是那種生不如死的傷,鬱悶,想我肖瑟郎好歹也是小區一霸,公共廁所喝過水,火車道上壓過腿的角色,如今咋就被這面前的老頭子給降住了呢?
我避開他的目光,小聲的說:「你能告訴我,我剛才是不是真的死了?」
「這個……,怎麼說呢?」羅伯繼續踱步,「準確的說,你的靈魂進入了另一副身體,而你的思想,也就是你的靈魂,還是存在的,只是你之前的那副身體已經不小心的毀滅了,用你們人界的話應該說,」他想了一下,「叫做附身!」
「附身?」我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這情節也太YY了吧?!我現在是附身?那我老爸老媽怎麼辦?我的朋友們怎麼辦?我的女朋友怎麼辦?呃不……,我暫時好像還沒女朋友!對了還有,我手機去哪了,裡面還有我死黨的電話號碼呢,我總的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吧?!」
「我可告訴你,小子!」羅伯的眼神中似乎顯露出几絲讓人恐懼的目光,「你現在的身份是程京,而且你所使用的一切也都是程京的一切,從現在開始你要忘掉你以前的一切,你不再是肖瑟郎,你是程京!!」
「我是程京!」我小聲的重複著。
「你要記住,你現在與那肖瑟郎的身份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不能認識肖瑟郎的朋友,更不能認識肖瑟郎的父母!」羅伯繼續威嚴的說道。
「為什麼?」我下意識的抬起頭看著他。
羅伯直視著我,語氣里沒帶一點兒的感情,「沒有為什麼!」
「哦!」我躲避著他的目光。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羅伯踱回到床前,看著我,淡淡的問。
「呃……,」我輕輕的思索著,「對了老頭,你總不能不告訴我,那個叫程京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吧?幹嗎要我重生成他?」
羅伯慢慢的踱步到門前,正待出去,聽見我的問話,只輕輕的說了句「這些你以後自會知道的」,說完就走了出去,都沒容我再問上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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