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師叔不是見過?
眾人撤回了最初的那個房屋,見他們平安回來,小草鬆了一口氣。
剛進屋蘇飛塵就長舒了一口氣,道,「累死我了,讓我休息會!」
辛炎不像蘇飛塵那樣心眼大,他此時焦急的問道,「松師叔,接下來該怎麼辦?」
松樂看了鳴鳶一眼,沉默了會,終於開口道,「公子,我想現在有時間解釋一下了。這所謂的煞源是什麼?公子又為何說這煞源在元夜體內,還是…」
松樂看了眼元夜的心口接著道,「還是在這心口的位置。」
小草拖了板凳過來讓鳴鳶坐下,聽不太懂他們在說什麼,心中雖有疑惑,卻也知此時不是她說話的時候。
鳴鳶垂著眼,按了按眉心,難得說了一次較長的句子,道,「煞源只會存在於心脈上。至於煞源是什麼,你們就當是那怨門煞的心臟吧。」
齊盈盈看著明顯不是很耐煩的鳴鳶,思索了一下,從乾坤戒里掏出了一瓶淡綠色藥瓶,遞給了鳴鳶。
「清心丸,本姑娘煉製的,效果奇好。」
若是她現在還沒發現鳴鳶情緒不對勁,那她就是真的太傻了。
鳴鳶接了過來,隨手塞進了梧桐戒里,齊盈盈嘴角抽了抽道,「你吃啊!」
鳴鳶卻搖搖頭,齊盈盈嘖了一聲嘀咕了句怎麼這麼倔。
一旁的松樂還在思索鳴鳶剛剛那話的可靠程度,倒是元夜,冷著臉開口道,「你憑什麼讓我們信你?」
鳴鳶心中的煩躁又濃烈了幾分,那清冽的鳳眸一眯,開口道,「你不是已經信了嗎?」
元夜神情一滯,松樂定定的看著元夜道,「阿…元夜你是不是有什麼沒對我說?」
元夜垂著頭,長睫在眼下落了一圈淡影,讓人瞧不真切。
「元夜?」松樂拍了拍元夜的肩膀。
元夜抬眼望著鳴鳶,他神色依然冷淡,語氣卻帶上了幾分輕顫,「你當真能取出來?」
松樂皺著眉頭,輕輕的呵道,「元夜!」
元夜卻突然推開了松樂,站到了鳴鳶面前,他眉頭平放,眼裡冷色依舊,嘴角卻皮笑肉不笑的上揚著。
松樂配劍已經執在了手上。
整個房間里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元夜!你要幹什麼!」松樂聲音裡帶著緊張,元夜這個神情他見過一次,那唯一的一次卻是他一點都不想回憶的一次。
三個小傢伙哪見過這樣的小師叔,雖然很新奇。但眼下氣氛的詭異,即便是神經大條的蘇飛塵,也視線遊走在三人之間。
在他們看來,怎麼都覺得小師叔跟那公子劍拔弩張,可,看松師叔看向元夜的神情卻是一種奇異的緊張。
就在氣氛僵持到臨界點的一刻。
一個呻吟聲響起。
「哎喲,這是哪啊?」
江牙醒了。
這一聲瞬間吸引住了眾人的眼光,連鳴鳶也轉過了頭。
「你們看我幹什麼?誒?松師叔小師叔!你們怎麼在這裡?!」
江牙撓著自己的頭髮,疑惑的問道。
「你們又是誰?」他看著鳴鳶一行人,疑惑道。
絲毫沒有發現任何的詭異。
見沒人回答他,江牙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當是他們因為自己醒了高興的。他視線落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後咦了一聲道,「這誰包紮的?包紮得這麼丑?」
江牙抬起腿認真的打量了下,再次感嘆道,「真的很醜!」
然後他又補充了句,「比我包的還丑。」
說實話,齊盈盈的包紮技術算不上特別好,畢竟她更擅長練葯。但丑是覺得稱不上的,只能說,纏得歪歪扭扭了些。
不過這江牙是個講話不過腦子的公子哥,素來口若懸河慣了,但凡不能達到最好的,在他這都是不入流。這般信口雌黃的話,宗門裡的人都會直接不當回事的。
可齊盈盈哪知道這事,那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可又覺得眼前這人是傷員,作為一個優秀的醫師,她默默嘀咕了句,「先不跟你計較。」
松樂這邊趁著元夜轉頭之時,緊緊的扣住了元夜的手腕,他面上雲淡風輕,但那眉宇間隱隱的使勁還是可以猜測出元夜定是反抗了。
鳴鳶看在了眼裡,嘴角微微扯了扯,心道這兩人好像不只是元夜有秘密啊。
江牙欣賞完自己腿上的包紮后,終於想起來現在的人員跟他剛到風淞城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這會,辛炎在一旁擠眉弄眼了很久了。
「誒,你們打敗了那怪物么?長啥樣啊那怪物?那一口咬得太快,我都還沒反應過來痛就昏過去了!」
「?你們看著幹什麼?我臉上長東西了?」江牙摸了摸自己的臉。摸著摸著他神情突然一愣。
這江牙,雖然是個講話不過腦子的公子哥,但並不代表他修鍊水平低。
就在醒來的這短短一會,他就察覺到了這裡的問題。
「這是魘獸幻境么?不對啊,魘獸幻境什麼時候可以傷人了?難道被咬是我的幻覺?」說到這江牙試圖去解開自己的繃帶。
「確實是魘獸幻境,至於為什麼魘獸幻境里有可以傷人的生物,這也是我們正在調查的。」
江牙發現繃帶被打了死結,這才作罷。聽見松樂回答的江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到,「不對呀!松師叔,你不記得了?」這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讓眾人都疑惑了。
松樂不知道江牙什麼意思,皺著眉問道,「為何要這樣問我?」
江牙撓了撓頭道,「魘獸幻境里可以傷人的東西,松師叔之前不是見過么?難道我記錯了?」
元夜被松樂扣著,此刻聽見江牙的話下意識的看了眼松樂。
松樂眉頭更皺了,他開口道,「我什麼時…」
他愣住了,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被他扣住手腕的元夜自然是察覺了他的情緒波動。
元夜冷聲問道,「松樂?」
松樂面上此刻呈現出一種血色退盡的蒼白。
元夜眉頭皺了起來。
就在這時,鳴鳶突然起身,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銀色長劍。
這劍與之前的周身泛著銀光長鞭不同,這劍將那銀光都鎖在了劍身里。
鳴鳶朝著元夜的心口毫不猶豫的就刺了過去。
速度之快,眾人連那劍穿透了元夜胸膛后,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緊接著鳴鳶刷得抽出了劍,眾人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氣。
那原本銀白的劍身,此刻有大半截都是黑裡帶紅的顏色。
眾人長了眼睛自然是看得出來那不是血。
那麼…
大家看向了元夜。
而元夜在眾目睽睽下,扯開了自己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