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只能強顏歡笑

就在夏沉暄的指尖觸到她的傷口時，止雲兮趕緊有伏低了身段，很巧妙的避過了夏沉暄指尖的探試。

「王，我很快就會恢復的。」止雲兮平穩又帶了一絲嬌羞說道，完全不似心中的十萬火急。

「哦？」夏沉暄略微勾了勾唇角，似乎對止雲兮有何辦法恢復容顏這件事有著極大的興趣。

止雲兮自然不放過這得來的機會，她鼓起勇氣，深深的凝望向夏沉暄，她知道，即便自己此刻容顏離家出走，但她的雙眸也依舊如初的璀璨明亮。

「若王不信，不如五天後來可以來蘭婷殿，一看便知了。」她眼波流轉，含著無盡的期待和嬌羞，為自己爭取改變命運的機會而奮勇拼搏。

期待算什麼，嬌羞算什麼，只要讓她改寫命運，這點犧牲不值一提。

夏沉暄嘴角的笑意更明顯了，止雲兮有些怔忡，心下再次被攪亂，這笑是何意？

還未等止雲兮猜透夏沉暄的笑意，紫漵已經奪回主動權，她有些吃味道「王這是要把人迷倒嗎？」唇角微微一撇，勉強提醒道「您已經溫柔凝視她許久了。」

「有多溫柔？」夏沉暄問道，目光終於從止雲兮臉上移開，轉去看紫漵，雖這麼問著，但並不以為意。

紫漵用絲帕掩了掩唇角，低眉淺笑又恰到好處的展現委屈，「也許妾身應該隨身帶著一面鏡子，這樣就能讓王看到自己幾乎要溢滿整個臉龐的溫柔了。」

夏沉暄對此依然是不以為意，他笑而不語，又看向止雲兮，問道「為何沒有侍女隨在左右？「

止雲兮力求每一次出擊都能給對方留下深刻的印象，那麼她自然不能隨便捏一個理由搪塞過去，她要怎麼回答才好？

須臾間，她開口道「心緒難復，只想一個人隨意走走罷了。」

這樣的回答，算是滴水不漏，也符合她此刻身處的境況。

夏沉暄看向她，眸色難辨，情緒不明，她只得迎難而上，雙眸直直盯視夏沉暄，她慶幸她的面容有損，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否者，只怕難以招架夏沉暄如此探入心魄的目光。

「恨本皇嗎？」夏沉暄問道。

這無疑是一個刁鑽的問題，無論她怎麼回答都不對，她垂下眼眸，暗暗咬牙，忠於本心緩緩說道「恨！」

「恨」字出口，周遭氣氛顯然凝滯了起來，紫漵意味不明的看著她，夏沉暄的目光亦詭異至極，說是威懾無比一個目光就能將人碎屍萬段，但又帶著某種說不清的似笑非笑。

止雲兮再次直直盯視夏沉暄，一字一頓道「恨自己人微力薄，身處敵宮卻只能強顏歡笑。」

她的心是極度惶恐的，似乎隨著每一個字的說出，她都感覺到耳膜處鼓動著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但她不知道除了這樣回答，還能怎麼回答。

畢竟，這個後宮，哪個女子不是身負血海深仇的呢，但諂媚阿諛卻也是常態，只怕夏沉暄根本不稀罕她的討好，不僅不稀罕，還會不屑一顧吧。

她唯有另闢蹊徑，才能掀起夏沉暄心底的一點波瀾。

今夜，他會記住這個後宮，有一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