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鍊氣為魄
穆凡盤坐在石碑前，漸漸地他忘卻了周遭，很小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在冥想的時候會出現一個全新的地域，在那個地方有一個人影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了所學的一切，而他自己則在冥想之中一心二用。
今日照舊，只是當他又一次來到此地時發現一切都變了，原本近在咫尺的的平地變成了浩瀚無涯的海洋，而自己正處在海洋之中，在他的頭頂一陣又一陣響徹著龍吟，熟悉的，陌生的。
「小子，你終於感受到我了！」頭頂的那條龍向下俯衝，隨後變成了一個青年模樣出現在了穆凡面前，青年渾身散發著極強的氣武。
「您，認識我？」穆凡不解的問道，此人雖說是陌生，但穆凡並不想躲避。
「好小子，你用了四年的小人兒，到現在反倒問我認不認識你。」青年憤憤不平的說道，雙手叉腰昂著頭不再理會穆凡。穆凡認真端詳著的面前青年，年齡應該比自己的大那麼個十來歲，卻居然給他一種返璞歸真的實感。
「也罷，小子我就給你說一遍，吾乃祖龍，你可以叫我龍哥。」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位青年竟然這麼時尚，「龍哥我選定你為我的傳人，怎麼樣！」
聽后穆凡點點頭，「龍哥，今天的第四道天雷是不是你幫我抵擋的。」穆凡開口直接來了句龍哥，祖龍誰沒有聽過，那可是傳說中的龍。
「哼，天雷居然起伏到你頭上來了，我不幫誰幫。」龍哥狠狠的噴了一口氣，「還有啊，小凡，你現在可要努力強加修鍊，我與你的契合還不算完整，若是有人想奪舍我的能力，找你現在的水平可謂是輕而易舉。」
說到節骨眼兒上了，穆凡嚴肅著臉回應龍哥，「龍哥，我現在學的就只有基本功，別人家的孩子早就開始接觸武學了。」
祖龍想都沒想，一隻手用力的拍了拍穆凡的頭，「習武之路，忌諱的急切之心，學基本功怎麼了，那些所謂的武學不過是拳、掌、四肢的結合，你好好練好基本功。」說完，祖龍向前走了一步與穆凡融為一體，霎時浩瀚無涯的海洋染成了金色，十二道鑲嵌著龍紋的印道出現在了上空。
穆凡沒有多想，盤膝繼續冥想，那個小人又出現了。
就這樣穆凡白天修鍊基本功，晚上冥想，不知疲倦的練習著，直到一個月後的一天。
這天父親來後山的時辰比往日遲了許多，穆凡自己一個人在那兒對著石碑修鍊。「凡兒，今日起我教你幾招簡單的武學。」沒想到父親今天是有備而來。
周遭靜了下來，父親和穆凡的心跳聲此起彼伏，父親扎了一個標準的馬步，深吸一口氣，在肺中停留了片刻，隨後緩慢的呼出，呼出之時他的腳心輕微發力，樹枝的樹葉抖落，父親的兩耳顫了顫，隨後離開地面，化為了一道流光。
穆凡集中注意力，盯著父親做出的每一個動作，他發現父親離開地面之後再無兩腳同時放下，他的腳法輕盈落腳時，腳尖精準的觸碰到一片抖落的樹葉上，婉若游龍。
又過了數秒，父親回到了地面上，空中已無半片樹葉。「凡兒，說說我踩到多少片樹葉。」
「七十八片！」
父親緊閉著雙眼，氣沉丹田，他重複著剛才的動作，在空中又展示了一遍，這次穆凡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但回饋給他的樹葉樹木依舊只有七十八片。
「記好我的每一個動作，直到數出真正的樹葉數目。」父親腳踏龍步離開了後山，目送父親的背影漸行漸遠，穆凡便開始依樣畫葫蘆，吸氣、呼氣、運腳，說也奇怪，每一次從樹枝上掉落的樹葉始終只有七十八片。
這種狀態持續了一周的時間，這一周後山沒有出現父親的身影，穆凡一遍又一遍的練習，基本上掌握了龍步的一些竅門，但數出來的樹葉依舊只有七十八片。
「小凡，龍步基本上入門了，但你知道為什麼依舊找不到你父親口中的準確樹葉數目嗎？」龍哥的聲音在穆凡的腦海里回想，穆凡這才想起身子內還住著的這條龍，注意力集中。
「你先別進來，我問你個問題，口頭回答我就行。」
「我們用什麼東西去看萬千事物？」
「眼睛」
「不錯，一般而言我們看東西的第一直覺是憑藉著雙眼，倘若看不見的東西呢，依舊用眼？」
龍哥的一席話點醒了穆凡，穆凡瞪大了雙眼，原來這麼多天以來自己缺少的就是這個，「你還是別著急，我再問一下你。穆浩，也就是你的父親，他施展龍步的時候你感受到了什麼，記著別用雙眼的直接話回答我。」
穆凡冷靜了下來，細細回想父親的施展龍步的整個過程，那時很靜，靜的呼吸聲迴響耳畔，「呼吸，是呼吸！」龍哥的嘴角微挑，並沒有打斷穆凡的話語。
「父親在施展龍步的時候，屈腿吸氣，伸腿呼氣。」等到穆凡回神等待龍哥回應的時候，腦海內一片寂靜，穆凡再次盤膝坐好，他的雙手一隻手放在胸前，一隻手捂住肚臍眼，現在他要做到的就是心跳與呼吸同步。
父親在施展龍步之前有一段平穩的呼吸，而這段呼吸正是龍步的精髓，龍息，模仿的是龍的呼吸，吞雲吐霧，天地元力控於掌心之中。
時光回溯，穆凡的食指近節指骨處的龍紋戒緩緩浮現出它的紋理，淡淡的銀色光芒向四周擴散，此刻穆凡彷彿成了天地主宰，正用著主宰視角審視。
用了三天時間他發現了遺漏的第一枚樹葉；
五天時間過去了，他體悟到了第二枚樹葉；
不對，應該還有一枚，可無論穆凡花費了多大的勁兒依舊找不著那枚樹葉。又是一個月過去了，樹葉彷彿定格了一般，無一變化。
「怎麼，看你的樣子，卡殼了？」
山窮水盡的時候龍哥總能給予他幫助，「想想新找出的那兩片葉子，還是那句話不要用雙眼去看，有些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這種能力我無法教導於你，嘗試著去領悟。」
穆凡似乎抓住了什麼，丹田內氣武不住地翻湧著，隨著時間的推移氣武漸漸有了實體之感，「哎喲，不錯喲，兩個月前才達到氣武境一段，如今就進階到了鍊氣為魄，可以的啊，不愧是我的傳人。」祖龍化為青年直接出現在了穆凡的身邊，這次不在是精神玄域的見面了，祖龍出現時穆凡食指處的龍紋戒發出了輕微的嗡嗡聲，產生了共鳴。
丹田低沉，翻滾著的氣武鬧騰著，「既然到這地步了，那就好好地把握住，說不定凝練出了武魄，你便可以感受到迷惑已久的那枚樹葉。」
鍊氣為魄過程很簡單，不過是讓自己的氣武具象化，據說所有的習武之人，打娘胎起就有了屬於自己的武魄，當然這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覺醒的，畢竟偌大個山海界凝練出武魄的武者佔據所有武者的一半。
雙手平穩放在膝蓋上，呼吸沉入，兩個月的修鍊，龍息已慢慢的成為了穆凡常日里的呼吸方式，龍紋從穆凡食指處的龍紋戒處伸出，肉眼可見的速度向渾身各處蔓延，其中最為明顯的是穆凡眉心處的一點金光。
金光波及之處散發出的光點，與龍紋正好契合，「小凡，將丹田處實體化的氣武分為兩極，讓他們按照不同的方向旋轉。」
鍊氣為魄居然有著這種做法，穆凡看過的所有典籍里貌似都沒有這種記載，即便如此穆凡還是按照祖龍的說法，將丹田內的氣武分為了兩份，一左一右，兩處形成的渦輪彼此排斥，但因同源而生又彼此相融，陰陽互補。
豆大的汗珠從穆凡的臉頰滾落，整個鍊氣為魄過程已持續了三個時辰，周遭空氣中瀰漫著的氣武越來越雄厚，天地之間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道屏障，將泄露而出的氣武囚困在內，緩解著穆凡體內的消耗。
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可以扛這麼久，祖龍掌心形成了一把浮生小劍，小劍嗖的一聲飛出，沒入穆凡眉心的金光之中。
丹田處的兩股氣武，互補之下一個龍形模樣逐漸凝實，龍鱗一片一片瓦解，從中迸出了一條通體純白的龍，龍爪一左一右吸收著兩股氣武，似有飽意后白龍直接衝出穆凡的丹田，丹田內獨留下兩股氣武，即便如此那兩股氣武依舊源源不斷的供應著白龍的需求。
「真是妙哉，沒想到你的特有屬性竟然是那兩個，看樣你最後的那片樹葉倒是有可能領悟到。」一番言語后祖龍貼著穆凡的身子沒入。
白龍直接來到了穆凡的精神玄域，它的目光集中在了頂空的十二道龍紋封印上，隨後它閉上雙眸融入穆凡的精神玄域之中，更像是妥協。
穆凡陷入了深度冥想，鍊氣為魄他成功了，凝練出了自己的武魄，就是那條白龍，這條白龍極具靈性起初控制住了穆凡丹田處的陰陽氣武，打算著支配乃至佔據穆凡身子時，它受到了一種無形的牽引力引導，來到精神玄域后，雖說十二道龍紋封印時隱時現，但龍族之物只需一眼便可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