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離別
唐君源聽了我的話后,神色微微一變,但是片刻之後便又恢復如常,他扭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眼中藏著的是我讀不懂的情緒,有困惑,有悲傷,還有惋惜。
我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露出這種目光,但是,有一件事,我卻清楚的很,那就是在接下來的我總要經歷的這段路程之中,絕不會一帆風順,相反,這次的經歷,很有可能要了我的性命。
其實就算是有人現在站到我跟前告訴我,我如果去了就會死,我相信我也會去的,因為這是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情,除非願意做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你還真是善良的可笑。」唐君源說完這句話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隨著自家的大門被啪的一聲關上,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苦笑,善良?哼,這種辭彙一直以來同我可是沾不上邊兒的,我不是什麼純良之輩,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
我之所以會義無反顧的去參與這件事情,純粹是因為這次牽扯的人同我都有著莫大的關係,再加上李長風開出來的條件又是如此的不容置疑。
我扭過頭,看著在座的的各位,李明陽、程令羽、梁隊長、山鬼、苗疆鬼王、秦長歌、小寶還有韓樾,他們都是我的朋友親人,說句老實話,這些人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的念頭。
現如今我卻要拋棄他們去完成一件看起來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雖然完成這件事後我就會見到夙兮,但是一旦失敗,我就有可能回不來。
但是,就算如此,我依然選擇了繼續前行,就在這裡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別說是李長風和我那個立場不明的師父會不會放過我,就算他們願意放過我,那些特搜科的人也絕對不會放過我。
到時候,我的處境恐怕比現在更尷尬。
我走到他們身邊,開口問道:「我師父沒有對你們做什麼吧。」
苗疆鬼王搖了搖頭,道:「韓老爺子並沒有見我們,只是把我帶到車站,然後讓我們下來。」
苗疆鬼王的這一番話,讓我忍不住對師父的行為開始犯嘀咕,這個老頭到底想要幹什麼?他究竟是善還是惡?
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我嘆了一口氣,看下面將鬼王開口說道:「鬼王大人,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苗疆鬼王微微一愣,而後站起身,跟著我進了書房,帶上門后,鬼王開口問道:「究竟出什麼事了,搞得這麼神神秘秘?」
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麼事兒,只是我最近要去一趟李家,正好給你把事情辦了。」
說實在的,我不知道這一次我能不能回的來,但是人吶,總是要往好方向去想,天天想那種太壞的事情也不好,我已經想好了,這次去李家,我要先幫苗疆鬼王找東西,倘若我能活著回來,那我就把東西帶給他們,若是我回不來,那就算了吧。
這番話被我說出來的時候,苗疆鬼王的神色微微一變,道:「你要去李家了嗎?」
「嗯,有點事情要辦。」我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就等你辦完事情回來再說吧。」苗疆鬼王說完這句話后,便準備出去。
我皺了皺眉,一把拉住他,開口說道:「這次去李家辦事,順便把兩件事情都辦了,怎麼你還有意見?」
「我沒有什麼意見,但是時機未到,拿了也白拿。」苗疆鬼王一本正經的說道。
當我聽到苗疆鬼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這種事情還講時機?!
不過這傢伙既然說時機未到,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反正我說什麼都沒有什麼用。
就這樣,我們一前一後出了書房,離開書房后,我看著坐在客廳里的眾人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有件事情我得給大家說一下,最近我要出門一段時間。」
「出去?這次我們準備去哪?」程令羽問。
我一聽這話,不由得皺了皺眉,然後糾正道:「不是我們,是我。」
「所以說你這次出去不準備讓我們跟這嘍?」山鬼說道。
「嗯。」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這次出去要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這個家就拜託給諸位了,長歌,我師弟還有小寶就拜託你了。」
秦長歌聽了我的話后,點了點頭,但是眉宇之間皆是有色,她看著我,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她這般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我感到有些奇怪,於是便問她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夫君,你這次出去,什麼時候回來?」秦長歌滿臉擔憂的開口問道。
她這一番話讓我瞬間明白了這姑娘的所擔心的事情,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想了小時候學過的一首詩「君問歸期未有期。」此時的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這個歸期,因為具體的歸期我也不知道。
這一刻,我猶豫了,我的猶豫讓眾人都不由的皺起了眉,最後,還是程令羽開口打破了這個僵局:「衛青,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這種事情我沒有必要說出來,因為我如果說出來的話會連累大家的,這些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這種時候就不用他們跟我一起去了,安息現在的能力是一個迷,但是正是這是一個迷的安息帶著楚江屠盡了全村,而我則是間接完成這一切的人。
如果我沒有將楚江交給安息,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所以,既然是由我開始,就必須得由我結束,這樁滅門慘案,是時候畫一個句號了,而我也是時候給我的人生一個交代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在座的諸位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的使命到此為止,接下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我自己完成的事情,我不需要有任何人插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程令羽的神情在聽我說完這句話后,變得異常凝重。
看著在座的各位的表現,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不說清楚的話,恐怕他們不會那麼容易的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