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

鄧鑲這邊有四個人，加上兩個「共同犯罪」的同夥，一共六個人，剩下的三人也不敢起什麼心思。

就這樣，剩下的三個乞兒，很順利的完成了「共同犯罪的」行為。

拿著剔骨刀，鄧鑲眼中出現一絲難以察覺神色。

轉過身來，笑著對狗哥三人說

「你們幾個也過來捅上一刀吧，我雖然信任你們，但是這幾個剛加入的兄弟，可不信任你們，我知道你們不會報官，可他們難保會胡思亂想，擔心受怕。為了讓這幾個兄弟安心，你們也來捅上一刀。」

聽了鄧鑲的話那五人也直勾勾看著狗哥三人。

被五人虎視眈眈的看著，鳥哥三人有些害怕，再看鄧鑲那「期待」的眼神，狗哥咬了咬牙，顫顫巍巍的說

「好，我捅。」然後顫顫巍巍的走過來。

鄧鑲滿意的點點頭，將刀遞給狗哥。鳥哥已經沒有了生息，身體開始發冷了，刀入體的時候發出的聲音有些沉悶。

「鄧鑲，我可以不捅嗎？我害怕！」腰子聲音顫抖著說。

「不行，別人都捅了，就你不捅怎麼行。」鄧鑲表情嚴厲。

鳥哥三人中的另一個乞兒也捅完了，腰子卻一動不動，鄧鑲低著頭眼中殺意醞釀。

感覺氣氛不對腰子哭喪著臉，眼中淚光閃爍艱難的出聲到

「我腿軟，走不動！嗚～」說完哭了出來。

「沒事，我扶你。」鄧鑲表情變的柔和，嘴角帶著笑意。

在腰子捅了鳥哥屍體一刀完后，鄧鑲說到：「我們一起挖個坑把他埋了吧，被人看見了我們都完了。」

眾人默默的在院子里的一個角落挖著坑，原本跟著鳥哥的五人內心複雜。朝夕相處的人，就這麼死了，自己還是兇手之一。

因為沒有合適的工具和充足的體力，幾人只挖了一個淺淺的坑，剛剛好可以埋的下鳥哥就停止了，簡單的掩埋好。

鄧鑲對眾人說：「好了，現在大家都是兄弟，是一家人了。那麼我們互相介紹一下，我先來，我叫鄧鑲，你們以後可以就我鄧哥或者鑲哥」

「我叫二狗子。」

「我叫小腳。」

「我叫腰子。」

「我叫黑皮。」

「我叫大耳。」

「我叫小七。」

「我就小雞。」

「我叫花貓。」

「很好，狗哥，小腳，腰子，黑皮，大耳，小七，小雞，花貓，我們無父無母，人棄天厭，以後就是兄弟了，一個人受餓，大家一起餓，有吃的大家一起吃。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讓你們被人欺負。」這些乞兒都沒有讀過書，說一下患難與共之類的話，鄧鑲怕他們聽不懂，只能說的通俗一點。

沒有受到過關愛的乞兒們內心感動，有些抽泣。

「都伸出手來。」

眾人不明白鄧鑲要幹嘛，但還是把手伸了出來。

鄧鑲抓過眾人的手疊在一起大聲道

「今天起我們就是手足兄弟。」

感受到各自手心的溫度，眾乞兒有種血脈相連的錯覺，更難以抑制住內心的激動。

「手足兄弟！手足兄弟！……」乞兒們奮力的吶喊。

「哈哈～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鄧鑲也是一副激動興奮的表情。

「大哥！」「鑲哥！」乞兒們紛紛叫到。

「諸位弟弟！」鄧鑲笑容滿面的點了點頭，很是滿意。

「鑲哥是大哥，我們也應該排個輩分大小吧？」小雞興奮的提議到。

「對，對，對，我要當二哥」

「我才是二哥。」

「我年紀大我是二哥。」

「鑲哥年紀不大，不也是大哥嗎」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因為……因為……反正就是不一樣！」」

已經死去的鳥哥躺在地下，默默的見證，促使著這一切。只是不知是屍骨無存，兄弟情義永恆，還是……

最後鄧鑲是大哥，狗哥是老二，黑皮老三，小腳老四，大耳老五，花貓老六，小七老七，小雞老八，腰子小幺。

「折騰了這麼久，餓死了，這裡有吃的嗎？」鄧鑲看他們已經分好大小，開口說到。

「有，在屋裡。」

「那好等，什麼兄弟們都餓了，走，進去吃東西。」兄弟們餓不餓，鄧鑲不知道，反正他是餓。不過身為乞兒吃不飽，餓很正常，說兄弟們都餓了也沒錯。

這處破舊的房屋一樣的髒亂臭，比破廟好的是有完整的牆壁，整齊的屋頂，不會漏雨。

黑皮從屋內一個角落拿出三個饅頭，遞給鄧鑲。這是乞丐的規矩，丐頭分配食物。

鄧鑲的將饅頭掰成九份，一份差不多也就一口的大小，把其他的分給眾人，最小的留給自己。

「鑲哥，我這份給你吧。」黑皮看著鄧鑲手小小的饅頭塊說到。

「不必了，大家都餓，我既然做大哥，就要要做大哥的當擔，餓了我，也不能餓了兄弟們。」

聽了鄧鑲的話眾人沉默了，這麼多年來，只有擔心自己有沒有吃的，從沒有被人擔心吃不飽過。

「鑲哥！」黑皮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些哽咽。

「好了，快吃，天色不早了，吃了睡覺，明天我還有許多事要你們做。」說完鄧鑲一口吃完饅頭，找了一個乾淨一點地方躺下來。

眾人覺得這是這一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饅頭，雖然它冷，它硬，但是他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