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慈囡手中線,如玉身上衣
「華兒,你打算將那男子如何處置。」胡鬧了一番后顏老爹直奔主題。
如玉抿了口茶說道:自然是收房處置了,那麼好看的男子不嫁我浪費了。
顏老爹眉頭一皺就訓斥起如玉道,「胡鬧,阿衍剛同我說了,你們昨夜是抓錯了人,帶回的那人並非宋文傑,且看那人衣著談吐絕非常人,更何況他行李中的還帶著龍佩,身份怕是我們惹不起的。說罷從胸前衣襟掏出一塊白玉扔給顏華。
如玉抬手輕鬆接住,不停磨蹭著玉佩不以為然的說道,「那又如何!」
顏老爹望著弔兒郎當的女兒,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尋常人家哪敢佩戴龍紋玉佩。我看你還是回去跟人解釋清楚,且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隨後再將人家安全送回!免得給整個山寨召開滅門之禍。」
如玉墊了墊玉佩覺得質地不錯,便很隨意的收入了袖中,還給顏老爹科普了起來,「爹,龍紋為五爪,而此佩卻是四爪,此佩所刻非龍,而是蟒。」
顏清風覺得在自己心愛之人面前戳穿自己沒有文化這件事,讓他很沒面子,於是惱羞成怒說道:「蟒佩也不是我們能惹的起的」
見顏老爹生氣了,如玉也就不抓自家老爹的痛腳了,便連哄帶騙的換了種方式,「爹,你想啊!就算我們好吃好喝把這祖宗供回去,你覺得他會輕易放過我們嗎?反正已經得罪了,倒還不如多得罪些。」
顏老爹摸了摸鬍子思慮了一下,確實如此,沒有哪個皇親貴胄是不愛面子的,他被山賊抓走還如玉這個土匪頭子狠狠的戲弄了一番,自然不能輕易罷休。想通這一點,顏老爹神秘的望著如玉吞了吞口水道:「我們總不能來個死無對證吧!」隨後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自然是不能!!」如玉隨即翻了個白眼,有時候她也是很佩服自家老爹這腦迴路。
許靈嬌看著自家丈夫一臉懵逼的樣子莫名覺得萌萌噠,於是忍不住拽了拽顏清風的耳朵,順勢坐到顏老爹腿上說道:若我們將華兒嫁於他,你便是他岳丈,說不準因此,他反而不跟我們計較了呢!」
顏清風眉目之間與如玉有五分相似,英俊的面孔因時間過謙更多了幾分沉穩。雖將近四十,卻風華依舊,不難看出年輕時也是個肆意洒脫的美男子。
顏清風前後思慮了一番,覺得此法可行,於是便點頭應允了。
此時如玉同許靈嬌交換了一個眼神,顏清風總感覺哪裡不對,具體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顏老爹也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看了看黃曆,三日後便是好日子,當即就敲定了,就同如玉所說,拖久了怕夜長夢多。婚期正合如玉心意,因為她看的也是三日後。
大婚當日,由於時間比較緊迫,顏老爹雖只請了附近的一些好友,清風寨卻滿噹噹都是人,掛紅綢的掛紅綢,布禮堂的布禮堂,這也是清風寨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次。
如玉一身紅裝,正同著自己最好的姐妹許囡兒說著私房話,許母則是被顏老爹請來的十全老人,負責給自己梳妝打扮。
許囡兒執筆在如玉額上點上一枚硃砂痣,隨即看著身著女裝的如玉,瀲灧芳華,傾城絕色,按理來說看到這樣的顏華,不應該流露出十分驚艷的目光嗎??而此時的許囡兒,望向如玉的目光中滿是慈母的光輝是怎麼肥事??從她眼中,如玉只看到了七個字,「吾家有女初長成……」
許囡兒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妹子終於會拱大白菜了,心中甚慰。
遙想當年,自己的確如同如玉的母親一般照料她,許二娘雖對如玉極好,卻只會教如玉舞刀弄劍。以至於她每次去看如玉的時候,這孩子身上都是遍體鱗傷。
許靈嬌人如其名,生的的確明媚多嬌,可內心深處卻是一個實打實的糙漢,要不然如玉也不會是如今這般脾性。
看到如玉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許囡兒每次都是一邊哭一邊給如玉擦著藥膏。見自家姐姐哭了,如玉抬手擦了擦許囡兒臉上的淚水,還報之一笑。
看著這麼懂事的如玉,許囡兒心疼的不得了,當即去質問許靈嬌。「作為一個娘親,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孩子。」擲地有聲的質問讓許靈嬌無比心虛。
再抬眼望著屋子裡渾身髒兮兮,衣服還破了好幾處的如玉,心虛將視線轉向一旁,扶著她不盈一握的柳腰,理直氣壯的道:「老娘不會。。」
許囡兒當即被氣的臉色發青,後面幾年裡都沒同許二娘多說過一句話。
現在回想起來倒甚是有趣,以至於後來如玉一旦有衣服破了就來找她,嘴饞了也來找她。
想到如玉年幼時,屁顛屁顛跑來同自己要糕點吃時那副萌萌噠的表情,心當即化成一池春水。
許囡兒輕吐一口氣,剛收回思緒便見如玉一臉怪異的表情望著自己。
許囡兒溫柔一笑問道:「何故這般盯著我瞧?莫非華兒要出嫁了捨不得我。」如玉搖了搖頭,看著渾身散發著大家閨秀氣質的許囡兒猶豫的問道:「你剛剛在想什麼,為何笑的十分猥瑣?」
「額……有么?」許囡兒望向許母求證,許母早就司空見慣,寵溺的望著二人搖了搖頭。
如玉突然想到了什麼,隔窗望了一圈院落,沒看到那張清冷的臉,隨後將許囡兒拽到一旁詢問道:今日長卿兄長怎麼沒來!
許囡兒還以為是啥大事呢,搞得神神秘秘的。
給如玉一個放寬心的眼神,「兄長說他京中有事,昨夜便啟程了,還讓我給你帶話,叫你別惹事生非。」
聞言如玉鬆了口氣,尬笑道:不惹事,不惹事,我這麼乖。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若許長卿大哥還在此,這個親必然結不成了,」如玉腹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