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妖精打架

「唉，怎麼就上了你小子的當。」杜鉉嘆了一會氣，旋即收起玩笑之色一本正經對兒子道：

「兒子，你要想好了。現在這縷有法金元細弱，破也容易；再過四年，這縷金元就不是今天這麼好對付了，破它雖然能夠得到更多無法金元，但是破它所要耗費的精力，也將超過今天的十倍乃至百倍，所受的苦頭也更大。」

杜鳳髓躺回溫玉表面，一臉地有恃無恐，「不怕，受苦也在四年以後，再不濟不是還有爹么。」

杜鉉嗝嚨一聲，心下又是高興又是發苦。

高興的是兒子如此依賴他，苦的是真要讓兒了受了苦頭，事後這個大兒子不定怎麼怨他。

兒子兒子，養來養去全是債……

二兒子一定要嚴格督導，堅決不能再這樣嬌慣下去。

「對了，爹，賴仙聖有一個純仙體的孫子也沒見爹爹納罕，為何兒子的半仙體爹你就遮遮掩掩，難道半仙體比仙體更好？」

「不嫌爹啰嗦了？」

「現在是閑嗑牙時間。」

「呵。」杜鉉每每會被兒子的神來一語逗笑，「成，閑嗑牙。今晚回主島吃飯。」

「成交。」正好探探鳳家的風聲。

杜鉉道：

「只要在仙界繁衍三代以上的仙人，第四代開始，他們的子孫就有可能出現純正的仙體，胎仙體的嬰兒出生就是人仙，可以直接上仙譜。

所以，仙人第四代子孫之前的三代，都是從凡到仙的過渡。

第一代是凡人升仙；

第二代也是凡塵體質，這時則要叫做仙界凡人；

第三代就有一成可能生出半仙之體；

第四代仙體之後，這一族才能正式成為仙界的本土仙民，十個嬰兒當中就會有一個純仙體誕生。

這種一代更比一代強的情形，是大勢所趨也是順勢天命的規律，是仙界的正常秩序。

但在第二代就出現半仙體，第三代便是純仙體，卻屬於鳳毛麟角，一經出現無不是天姿卓絕之輩，引來外界的驚羨或不懷好意。

浮動仙宗賴公成仙聖孫子的純仙體看起來比我兒高明，但他是第三代仙裔，比起生來姿質又怎麼及得上我家鳳髓這種第二代半仙體呢？」

提起大兒子的半仙體，杜鉉就一陣陣得意。

「可是，這個第幾代怎麼算的？」杜鳳髓發懵。

他外公一家鳳氏雖然毫無建樹，唯一值得津津樂道的就是這一族苟延殘喘怎麼也不斷氣的本事。

鳳氏在長雲天外繁衍的時光遠超十代，是他們杜氏沒法比的。

杜鳳髓小臉慢慢變黑，如從鳳氏這邊續代，杜鳳髓的半仙體，就是酒囊飯袋樣的無藥可救。

他可以容忍自己不是天生大才，卻絕不希望自己是天生渣渣……

「仙人誕育子嗣艱難，雙修尋常，正式結為夫婦的卻很少。一但得到一二後人，續代並不困難。父母雙方哪一方境界更高，子嗣續代就以哪一方為準。所以，你和你弟弟續代都要以爹爹這邊為準。」

「二弟的姿質呢？」

「他是順勢而生。」杜鉉道。

哦，二弟是仙界凡人，以後前途全要靠後天努力。

杜鳳髓更加堅定了給弟弟找個靠譜管事的決心。

*——*

哄走兒奴杜鉉，杜鳳髓懨懨欲睡。

除了當爹以外，現在的杜鉉之於杜鳳髓就是一部人形仙界全書，還是隨叫隨到的那種，用過之後隨手一丟沒有半點負擔。

這種浸在蜜罐兒里的日子太悠哉了……

「大公子，大公子！」外面護衛急聲大叫。

杜鳳髓跳下溫玉，打開屋門就被兜頭落下的一波大浪撲倒在地，嘩啦啦，海水灌了半間石屋……

浪退水退，屋內海水急流湧出，聞訊飛到的護衛把豆丁大的小主人從水裡拉出來護在中間。

「大公子你沒事吧？」

「用不用屬下出海把這兩頭妖物幹掉？」

妖物？

「別動，看看再說。」杜鳳髓噗地吐出一口海水，抹抹臉張眼再看。

這一看不要緊，真是又驚又喜。

「轟隆隆……」滔天大浪包圍了整個小島。浪高拍岸、海水倒卷上天，再落下來就是漫天急瀑，一片白茫茫的海浪中，一條兩百多丈人身藍尾魚妖和一條三百多丈的灰鐵長蛇在裡面忽隱忽現斗得天翻地覆……

妖（）精打架！

離兩條大妖不遠的島岸落下一條人影。人影在驚濤駭浪下穩如磐石，手中訣印飛出，被兩妖破壞的小島禁光瞬間彌合，較之以前更厚了一層。

人影閃入島內，正是先前下去海底的鄭叔。

鄭叔一身清爽，和杜鳳髓一副落湯雞的尊相天壤之別。

整個小島全是洪災過後的模樣，唯一保持原樣的是金龜所在的那個水池，池上浮著一層淡淡金光，這頭赤海金龜竟然沒溜。

鄭叔落在杜鳳髓面前，幾道法訣就把小主人重新收拾停當。

「跟我下去。」杜鳳髓招呼一聲直奔海邊。

鄭叔深知小主人脾性，從袖口摸出一張小榻飛去海灘。

隔著一層厚厚禁光，杜鳳髓躺在榻上嗑著瓜子就能近距離觀看兩妖大戰。

這日子淡出鳥來，總算有點刺（）激。

別提鳳五，誰提他跟誰急。

杜鳳髓兩眼溜圓，兩妖大戰已經到了精彩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