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見傾心

周日清晨，鬧鈴準時準點的響起，擾人清夢。

叮鈴鈴的呼喊連綿不絕，叫人心生厭倦，就像兜里的鈔票一樣，花與不花都叫人疲憊！柯笑慣性反應，迷迷糊糊之間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它的頭，將它安撫下來，不再吵鬧。

冬天寒冷，床與身體引力增大，起床困難症加重，磨磨蹭蹭半小時過去了，這才慢慢悠悠的穿衣洗漱。兩個大包子一杯豆漿解決早飯問題，閑暇無事，常性發獃，間接性的躊躇滿志，持續性的混吃等死。

打著不浪費青春的旗號，圖書館里熏陶熏陶，拿了一本書翻開沒兩頁，就流著口水與周公會晤去了，眨眼間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冬夜帶給肌膚與被窩最好的觸感，窩在床上與手機作伴，然後在別人的歡笑中入眠。

北方難得的好天氣，霧霾驅散，陽光透過窗檯悄悄溜了進來，撒在柯笑的臉上，暖洋洋的睜開了眼。

大腦重啟，記憶植入。想起今天就要正式上班，未免遲到，麻利著裝，利落洗漱，狼虎咽過後，直奔公交站牌跑去。在擁擠的公交車裡悶了一路，好不容易擠下來的柯笑緊趕慢趕掐點兒簽了個到，在培訓室的角落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培訓依舊沒什麼新意，唯一的亮點就是培訓老師竟然是純姐和她的老公輝哥，一個濃縮就是精華的男子，激情奔放，幽默詼諧，跟純姐兩個人珠聯璧合，相得益彰。

晌午下了班，從純姐那裡領了食堂的飯票，柯笑不慌不忙的下了樓，眼睛四處瞄著從各個樓層下來的妹子，抱著欣賞的態度嘖嘖稱讚。

驀然一頓，灼灼的目光定格在不遠處修長的身影上。

棕色的長羽絨服直沒膝蓋，腳上穿著毛絨絨的靴子，身姿綽約，亭亭玉立。身上斜挎個包包，手裡還提個小袋子，白色圍脖，小臉粉嫩，目光里透著靈動，乍一看只覺得楚楚動人。

或許是柯笑的目光定格太久被她發覺，順著看了過來，婉約一笑，陽光恰好透過窗檯灑下來，只一眼，柯笑怦然心動。

從未有過的心跳加速，小鹿亂撞，只是眨眼間，柯笑便面紅耳赤，緊張到不行。局促且尷尬的沖不遠處的人兒笑了笑，手忙腳亂的朝著食堂走去，卻又不捨得一步三回頭，在她狡黠的目光中丟盔棄甲，一路撞翻了好幾個同事的餐盤，在連聲的對不起中落荒而逃。

下午的培訓，柯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更為中午自己的表現所懊惱。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柯笑第一時間收拾好東西，急吼吼的衝到一樓大廳那裡，滿懷期待的跑到中午看見她的地方，眼神急切的尋找著她的身影。

「噫？柯笑，還沒回去啊？」路過的純姐詫異的問道。

「呃...等個人兒，馬上就走！」

柯笑遮遮掩掩的把戲，被純姐一眼看穿，她很給面子的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擺了擺手瀟洒離去。

如雷達般的眼球靈活轉動，逐個甄選，又一一否決，柯笑急切的張望著，絲毫沒有察覺到別人看他的眼神，像看個傻子似的。

「小夥子，沒事趕緊走，我要關門了。」

公司的保安大哥不甘寂寞，出來搶戲，催促著柯笑趕緊離開。

眾里尋她千百度，那人卻不在燈火闌珊處。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飽含期待等了這麼久，卻未見其蹤影，柯笑懊惱的跺了跺腳，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公司。

回到家，生無可戀的將自己丟在床上，感覺心裡空嘮嘮的，勉強爬起來沖個澡清醒清醒，又重重的倒下，茶不思飯不想，滿腦子都是她的一顰一笑，感覺人生丟了魂兒似的空洞。

周二早上，沒等鬧鈴聲響，柯笑就早早的起床收拾乾淨，搭上最早的公交去了公司，還是現在昨天的位置，殷切期盼著她的身影。可惜，直到上班時間，還是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刻舟求劍的等待很幸福卻也很煎熬，盼望著下班、吃飯、甚至是培訓的空餘時間，柯笑都會去飛速的瞅一眼，卻一次次失望而歸，然後再飽含期待。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餘下幾天，柯笑便徹底淪陷，就連吃飯都覺得食之無味，這種思念一個人的滋味，猶如種了毒的蔓延，更是他從未有過的入骨體驗。

周五下午培訓完，離下班的時間還早，純姐便帶著柯笑進組去體驗，其實工作的內容很簡單，就是保險電話銷售，他坐在那裡心不在焉的跟客戶聊著天。

過了會兒，純姐拿著兩張招聘表進了辦公室，因為入職資料不齊全的原因，柯笑也被叫了進去。

前腳剛邁進去，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壓抑不住的思念，促使著他急切的走到她身旁，激動地不知如何開口。

彷彿要把人給融化了的眼神，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側臉，她似心有靈犀轉過頭，清澈的眼神與他對視幾秒，柯笑便面紅耳赤，局促不安的低下頭，卻又忍不住抬眼去看，卻躲不開她流光溢彩的眉角。

「咳，咳，這是咱們組剛招的小夥伴，你們算同一期的，稍後可以互相先熟悉一下！」

純姐看穿一切，八卦之火燎原，順手給柯笑送上一個關鍵助攻。

「你好，我叫惠敏，認識一下嘍！」

她帶著三分正式五分調戲還有兩分的惡作劇心理，率先伸出了友誼的小手。

「你...你好，我叫柯笑，很高興認識你！」

他緊張的上前觸碰她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磕磕巴巴，毫無新意的做了自我介紹。

「哎呀，輕點，疼！」

她眉角一挑，惡作劇似的驚叫出聲，假裝被他太用力給握疼了，連忙把手縮了回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柯笑關心則亂，手足無措的連聲道歉，卻沒有看到她小心思得逞的壞笑，更沒有察覺他根本就沒握到她的手，只不過勉強觸碰而已。

「好了，原諒你了！」

惠敏見他如此笨拙，好奇心作祟，拍著他的肩膀，佯裝大方道。柯笑聞言抬起頭，看著笑靨如花的她，猶如天使天使揮舞著翅膀，驅散了烏雲，在他的心裡撒下了光。

旁邊純姐饒有興緻的看著兩個小年輕，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興趣盎然。待兩人互相介紹之後，說了準備資料的事情，便讓他們出了辦公室。

自從惠敏出現，雙眼就自動失去對焦的柯笑，眼神依舊炙熱，悶不做聲的低著頭跟在她後面。

「哎，你是跟屁蟲嗎？幹嘛跟著我啊！」

惠敏前面正走著突然一個回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裝作不滿的質問著他。

「啊，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沒跟著你……」

注意力不集中的柯笑，整個人都被問蒙了，反應過來火急火燎的就想解釋，結結巴巴的語無倫次，沒起到絲毫作用。

「哼！解釋就是掩飾，你個跟屁蟲，別再跟著我了，不然小心本姑娘教訓你！」

她裝腔作勢發狠，沖他握拳示威，不待他回話，就如一陣風似的飄然而去，柯笑茫然且凌亂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