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商業

林全德心下也覺得有理「楚哥兒說的是，只是如今咱們再京城已有四家胭脂鋪子，兩家酒館。兩家客棧，三家茶坊，三家成衣坊，兩家珠寶坊，這京城畢竟天子腳下，做的太大恐遭人暗算。」

林子楚點頭，「我也並不是說只在這京城開店，如今咱們除了京城和揚州，別的地方竟也沒什麼店鋪，你選些可靠能幹的，去別的地方開店也就是了，另外，這些日子我也想了許多，咱們都是傳統的店鋪，用人雖好，咱們也有盈利，但終究太過普通，你且記下我之後說的，咱們要做出改革。」

林全德聞言真的拿了筆墨開始記錄，林子楚緩緩道「首先，這些店鋪都太零碎，什麼名字也都有，以後便要做出品牌，便叫紅樓，在牌匾上寫下紅樓兩個字，紅樓酒館，紅樓茶坊，紅樓客棧之類，只要是我們紅樓的店鋪，便要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見林全德飛速的記錄著，林子楚又道「只要是紅樓店鋪的夥計，均找些整齊乾淨的，做活之前先進行培訓，比如珠寶坊要先培訓夥計懂得珠寶，分類成色之類，懂得如何保養，相比做久了的掌柜都是清楚這些的，每培訓出一名夥計，便賞給掌柜一兩銀子，你找幾個懂行的人下去測試培訓結果，過了才可賞錢。只要是咱們紅樓的夥計，都需要著統一服裝，在服裝上綉著紅樓字樣，每個人身上掛著木牌，上面寫著自己的身份和好聽好叫的名字，供客人叫的，不一定要自己本名，好聽是最主要的。只要是咱們紅樓的商品都要有紅樓的包裝和標誌，珠寶的話用印著紅樓字樣的盒子或錦囊裝著，酒館的酒罈也要精美，上面有紅樓字樣，就連盛菜的盤子也有獨家定製的。」

林子楚喝一口水「裝修都要有自己的風格，找些這方面的大師設計，即使是成衣坊都要大師設計一下，不要怕花銀子，一切都要是最好的，酒樓之類要分一二三樓，不同的銀子上不同的樓層，裝修或雅緻或富貴，一應菜色都要是最好的，咱們可以養一群廚子專門研究菜色，養一群裁縫工匠研究產品，推陳出新。」頓了頓「近來西洋的東西很是稀奇難得，我們去找找那些通商的船隊，最好買下一支，咱們開一個珍寶坊，把西洋的物什和各地搜羅的稀奇東西放在珍寶坊出售。」

林全德越記越佩服林子楚的巧思，雖然這麼大的動作需要很多銀子，但是自家又不是折騰不起，況且這些想法都是極好的，說不定會好幾倍的賺回來。

林子楚又說了許多，林全德記了一摞紙，夜深了才興沖沖的走了，林子楚不得不感嘆做少爺真好，動動嘴皮子就有人去實踐了。

「爺兒，姑娘叫我來催爺早點休息。」月舞恭恭敬敬的站在書房外面輕聲說著。

「知道了，我這就去休息，叫黛玉也早些睡吧，夜裡冷了，你們勤看著些。」林子楚回道。

月舞施一禮「是~」說著退下了，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面前年齡不大的主子給人一種壓迫感，在姑娘面前還好些，若單獨對著，竟是比那些老爺夫人還要讓人喘不過氣。

林子楚起身回了自己房間，林子楚身邊沒有貼身丫鬟，只有些二等丫鬟，做些瑣事罷了，王熙鳳還曾想著要給林子楚配丫鬟，讓林子楚直接謝絕了，林子楚實在是不喜歡叫那些花季少女給自己寬衣之類，叫人不舒服的很。

想到王熙鳳，林子楚也想到了賈璉，一直以來與賈璉算是交好，在一起聊過幾次話，剛來時，賈璉還曾帶著自己四處走走，倒也是個靠譜的人，多是帶自己去茶館和風雅之地認路，又曾囑咐自己許多世故上的事情，甭管是不是有幫助，但最起碼他是有那份心。再說王熙鳳雖然也是對利益之類比較感冒，但對黛玉卻是真心不錯，雖不用她什麼東西，但她也總是送來些她看著缺的，每每退回去，她也不惱，也不管她是看在什麼上面對黛玉好，就沖她比王夫人有眼力見這一點，就算是不錯的人了。

林子楚想到原著中王熙鳳似乎說過憐惜黛玉的話，而且對黛玉似乎也算不錯，當下也覺得幫幫賈璉也無不可，畢竟賈赦兩口子對黛玉和自己也是真心的好，他們幾人才是一家，幫賈璉也是幫賈赦，幫賈赦也是幫賈璉，那便一起幫幫，這賈家雖早晚是要倒的，但也不要讓賈赦一家太凄慘了。

當下，林子楚想著自己如今也不過從六品的官，即使日後能陞官，也要等些年，畢竟自己如今風頭正盛，年紀太小，就算皇上喜歡自己讓自己陞官，那些大臣們也定是不願，六品罷了，提攜肯定算不上，給賈璉買個官也太過牽強，以賈璉的個性，不是貪官也是個昏官，不如就他這好機變的性格送去西方船隊，學點子外語，說不定日後能給他謀個外交官做做。而且這船隊的油水也不少，只是，該讓他改改那好色花心的性子，他倒是個善良和善的人，其他都還是好的，許多事情還是要提點的。

林子楚給自己寬衣解帶，躺在床上想著，再就是賈赦，整日里也不做正事，倒是喜歡收藏之類，也是個好色的，姨娘也是有好幾個，雖襲了爵，但也不過是個一等將軍罷了，如今的境地倒都是他們自己不長進，若是真要幫，還需敲打敲打。

次日，林子楚穿上簇新的官袍，坐著御賜的官轎去翰林院點卯，也確實沒他什麼事，只不過熟悉熟悉事物，翰林院的人既多又雜，但對林子楚還算過得去，畢竟不管看林如海的面子還是賈府的面子，都是要討好些林子楚的，只不過還是有些子人覺得林子楚年紀小，多了些輕視。

看過林子楚文章的倒對這個小狀元公甚是好奇，半天下來，林子楚也認識許多同僚，其中劉彥池與林子楚最是聊得來，或是因為林子楚之前幫他打點，他也對林子楚存著一份感激之情。

第一天也沒什麼事，劉彥池與林子楚相約茶館閑坐，好笑的是今日又遇見那呆霸王薛蟠，薛蟠旁邊跟著外號叫香憐，玉愛的幾個，林子楚倒也與他們有過幾面之緣，只是實在看不上他們的作為，只是泛泛交之。

薛蟠見到林子楚，臉上也微有些尷尬，屁顛屁顛的到林子楚面前「林兄弟，我這廂有禮了，那個，林兄弟且吃喝，都記在我賬上就是。」

看薛蟠抓耳撓腮的樣子，林子楚也覺好笑，忽想到他是薛寶釵的哥哥，心中便起了幾分敲打之意「薛大哥今日好雅興啊，不如我們一同坐坐如何？」

劉彥池也是聽說過了林子楚與薛蟠的過節，當下也不知林子楚何意，那薛蟠更是心中惶惶「這，就不打擾林兄弟了。」

林子楚沉聲「我說叫你坐下，你便坐下！」

薛蟠聞言，腿似軟了一樣，在林子楚的對面坐下了，那些香憐玉愛的，皆在不遠處的桌子坐下，眼睛偷偷的往這邊瞟過來。

「聽說，薛大哥是背了命案才來的京城？」林子楚直白的說著，劉彥池差點噴出口中茶水，這話題當著自己面說，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林子楚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看著那快嚇得尿褲子的薛蟠笑道「薛大哥怎麼不說話？」

薛蟠顫抖著手「林兄弟，之前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林兄弟，可是林兄弟看在咱們怎麼也算是親戚的份上~」不等薛蟠說完，林子楚打斷「我與你的親戚情分似乎遠了些吧，不過你也莫怕，我只不過問問罷了。」這薛蟠也不算太笨，最起碼知道攀親戚。

薛蟠知道面前這位已經是狀元是朝廷官員了，一身冷汗的看著林子楚，不知林子楚要說什麼。

「聽說薛妹妹也因此事無法進宮選秀了，薛大哥可是做了一件糊塗事啊，如今皇商的生意也不好做吧？就薛大哥這平日里的大方用度，不知是否已經坐吃山空了呢？」林子楚一點情分不留，一點私隱不講，直白的說出來，讓薛蟠的臉都憋得通紅，而劉彥池也聽了許多自己不知道的八卦，只在一旁喝茶，並不吭聲。

「林兄弟，你這是？」薛蟠依舊戰戰兢兢。

「薛蟠，今日我只心平氣和的說，我是看在薛妹妹的面子上點一點你，也給你留點面子，不叫那些噁心的骯髒人聽去。」說著，眼神落在不時偷瞟的香憐玉愛那邊，嚇得他們轉過頭不敢再往這邊看。

林子楚轉頭直直的看著薛蟠「士農工商，你別以為自己跟賈家沾親帶故就有多厲害了，我雖不看低商家，但是在世人的眼裡，商人比之種地的莊戶人都不如，你別以為你有幾個祖上留下來的祖業家產就可以養尊處優了，就你這個花法，早晚有你吃不上飯那一天，別忘了你還有母親，還有個未出嫁的妹妹，你就不能給她們掙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