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底發寒

第24章 心底發寒

好在現在黛玉也大好了,黛玉本就生下來有弱症,想來也不會遷怒的。想到這裡,賈母坐的更是端正,並叫丫鬟上前面看看怎麼還沒到。

一行幾輛馬車緩緩行至賈府大門處,賈赦急切的向前幾步,林如海先行下了馬車,深深作揖,情真意切的一聲「勞兄長費心了!」

賈赦上前扶起林如海,「玉兒可大好了?」

林如海見賈赦真是關心自己的女兒,當下心中更是對賈赦改觀,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了賈赦,馬車上的林黛玉等人也下了馬車,賈赦欣喜的看著她,也不叫她上前施禮,只吩咐後面的婆子們抬轎上前,接著林黛玉便上了轎子抬進府里。

林子楚上前問好,賈赦上下打量「好,只是瘦了,此次為你妹妹奔波,當真盡心了。」說罷,拉著林子楚和林如海,親熱的進府敘話。

而此時的林黛玉已經被帶到賈母院中,賈母滿眼淚花的摸著黛玉的臉,剛想說瘦了,卻發現黛玉如今不僅起色好,竟然大病一場也沒瘦多少,「想來這次真的大好了,這臉色也好了許多,如今吃飯如何?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提到吃飯,黛玉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旁的雪雁笑著回道「回老太太,如今盡可放心的,姑娘現在每頓的飯量竟是比以前的兩份還多呢!而且極有精神,輕易不喊累的。」

「哦?」賈母驚訝的再度打量黛玉,見其果然起色好了不說,精神氣也比以前好了許多,心中納罕「怎的病了一場,反而大好了,可是這次有什麼奇遇不成?」

雪雁恭敬回道「老太太果然見多識廣,此次當真算是奇遇了!」說著,便把這一路上遇到的事都說了個仔細。

聽雪雁講著,在座的人面上表情各異,有羨慕的,有驚嘆的,也有欣慰高興的,當然也有晦暗不明的,這人就是王夫人,她從黛玉進門或者說從聽到黛玉大好的消息開始,這臉色就晦暗不明起來,反正平時也是木頭人的樣子,倒是沒有人察覺出不對勁來。

但當雪雁講到林子楚背黛玉上山到抄經書的事情,在場的三春幾人眼圈都紅了,黛玉更是哭了出來「你們竟是沒跟我說過哥哥竟為了我五個日夜不眠去抄經,怪不得那日哥哥睡了那麼久,我還笑哥哥貪睡,當真是該打。」

那日的事,誰也沒有特意跟黛玉說,黛玉這些天玩的竟忘了問問自己病了之後都是什麼情形,如今聽來,當真是又感動又心疼,直覺得都是因為自己不中用,讓哥哥和父母都那樣勞心勞力。

賈母也是驚嘆「就是親哥哥也未必做到這樣地步,這次當真是奇遇,但也是我們楚哥兒的誠心感動了佛祖啊!」說罷,看到黛玉臉上又有了些自怨自艾之色,拍拍黛玉的手勸道「你的父母兄弟還有我們這些閑雜人都把你當寶珠一般,你卻自怨自艾了起來,你如今就是護好自己的身子,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了。」

眾人聞言皆附和,黛玉也終不再戚戚然之色。

而後林子楚和林如海也到了,一一見禮后又是一頓寒暄,賈母問林如海近況如何,敏兒何時能到等等,又連誇林子楚是好孩子,林如海有福氣云云。

林子楚則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林黛玉不時撇向自己的幽怨眼神,自己今日也沒惹黛玉啊,他哪知道黛玉現在正怪他什麼都沒告訴自己呢。

寒暄一陣,林如海也見過了小輩們,疑惑道「寶玉呢?聽聞二內兄得一子,銜玉而生,俊秀非常。怎的今日竟沒來?」

登時,場上氣氛有些變化,賈母笑道「說來也是無奈,寶玉並沒有你們說的那樣好,但對我們這些親人姐妹的心卻是極誠的,自那日玉兒病了后,他也病倒了,整日里混混沌沌的,不過如今玉兒回來了,他知道后也自好了,到時候再叫他去給你請安。」

林如海自然也聽說過賈寶玉那性子,當下尷尬一笑「倒是極有情義的孩子,-說來也是黛玉叫大家掛心了,哪日叫小婿做個東道,請老太太及內兄子侄們樂一樂,也算為黛玉盡心了。」

賈母笑道「何必如此,不過敏兒來了,我自要好好辦一場接風宴,重新為你和敏兒接風洗塵才是!」

堂中一片其樂融融,林子楚有意無意的看向一旁面帶僵硬微笑坐著的王夫人,心中冷笑,你怕是很失望吧?

王夫人似感受到林子楚的目光,轉頭向這邊看的時候,卻只看到林子楚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家母,似剛才並沒有看她一般,雖如此,王夫人卻覺得心底發寒,心道莫不是林子楚察覺了什麼?

是夜,各個廊下剛掛了燈,雖不算大辦,但賈母也叫人做了宴席給林如海接風,林子楚陪林如海與賈赦、賈政、賈珍、賈蓉等一同,林黛玉則與姊妹們一起,寶玉倒是在晌午的時候就醒來,見到林黛玉回來了,精神也回來了,晚上便能上桌吃飯了,但卻被賈政叫來前廳,訓斥幾句才罷。

到底還是賈母的心肝肉,自然沒一會就叫人來傳,就說擔心寶玉身子還沒大好,叫他在自己跟前才放心,寶玉忙樂不跌的走了。

賈赦撇嘴「寶玉也十歲上下了吧,自古男女七歲不同席,老太太倒是疼的緊。「

賈政本就是對這些禮法極為敏感的,當下有些臉色發青,說起家政迂腐也是有幾分文人迂腐之氣,但是若說他正直不阿,那就有些好笑了,若是正直不阿也不會賴在榮禧堂不走,於情於理都該是大房來住的,不過是仗著賈母偏愛,賈母又極喜歡賈政與賈代善有些相似的書卷氣,賈政自然投其所好,做出讀書人的一派作風來,其實是不是真喜歡讀書,是不是真的對禮法尊崇,還有待考究。

而禮法是其逆鱗,也正是因為他不合禮法的作為太多了,就從他處處壓了一頭賈赦,他就該被彈劾才對,何況他還常年住著榮禧堂呢!所以這時候說到寶玉不合禮法,他不僅氣寶玉,也似乎被別人戳到痛處一般,一句話聽出好幾重意思,實則賈赦倒沒那麼多心思,是他自己做賊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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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黛玉的義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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