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消一眼便入心2

行嘞！

目的達到，穆寧生美滋滋的蹲坐在路邊，等著方悟的到來。

大約半個小時，一輛自行車急停在她的面前，穆寧生還未抬頭看，就聽到他氣喘吁吁的說：「快上來！還有二十五分鐘！」

穆寧生一聽便知道是自家老樂童做的招，一時間倒來了興緻，也不急著上車，逃離這個地方。

「哎呦，我給你打電話不是不接嗎？非得讓他老人家親自出馬。」

「看看，這汗流的，來來來我給你擦擦。」穆寧**笑著從兜里掏出紙巾來，在他流汗的額頭上擦拭。

方悟急喘了兩口氣，才去看穆寧生，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阿生，你可真會玩，別給我說這是真頭髮？」

說著還用手拎起她頭頂上的幾角頭髮，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怎麼樣，好看嗎？」穆寧生伸手拍掉他的手，滿懷期待的問。

方悟身子不禁向後退了退，遲疑地看了看她，「想聽實話？」

「快說！」

「英俊帥氣，風流倜儻，文質彬彬，相貌堂堂，這髮型在你頭上實屬不易。」

「哎，你怎麼說話呢，」穆寧生瞪了他一眼，「不懂姐的審美，可不要亂評價！」

「得，你這髮型，我還真不敢說一道二，咱趕緊回去，讓你家穆老頭評評。好不？」

穆寧生哼了一聲，也不為難他，指了指倒在馬路邊的自行車問，「它怎麼辦？」

「你推著不就好咯。」

就這樣，穆寧生一手拉著方悟的衣角，一手扶著那輛壞的自行車，一抖一抖的離開了。

她和方悟從小就認識，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二十二分鐘后。

雅堂居。

一個古色古香的小院子，院內的植物生長茂盛已經延伸到院外，環境清幽雅靜，穆寧生頂著一頭活潑的短髮，邁著愉快的步子，推開檀木圓門，放慢聲響的走進去。

穿過石頭小道，就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在院內的玻璃亭里俯身寫著什麼，時不時地還咳嗽幾下，穆寧生看到此景，不禁有點傷心。

「穆寧生，你就不能等等我嘛？」這個方悟，怎麼總是打斷她？

穆寧生回頭瞪了他一眼，又上前敲響玻璃門，向裡面喊道：「外公，我回來了。」

老人聽聲放下手中的毛筆，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原本平靜的神情，在看到穆寧生頭頂上的頭髮時，變得不好了，老人穆峰拄著拐杖，腳步生風的走到穆寧生跟前。

「你怎麼把頭髮剪了！」

穆寧生齜牙咧嘴笑到，摸著自己心愛的短髮，「外公，好看嗎？」

「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你看看你哪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整天就知道瞎搞怪！」穆峰大氣一嘆，嘴前的鬍子都被吹飛了。

又開始了。

穆寧生賭氣的撩了一把落在額前的碎發，「您是想說一點也不像我那沒見過的媽吧。」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往房間跑去。

一旁的方悟看到穆寧生走了，便一聲不發地挪著小碎步，往大門移去。

「你小子給我過來！」穆峰把拐杖狠狠地咄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好，輪到我了。

方悟瞬間滿面笑容，真誠無比，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帶著清涼的微風，小跑到穆峰的身旁，為他捏肩捶背，「穆師父，您叫徒兒有什麼事嗎？」

「我問你，阿生為什麼把頭髮剪短？」

「還不是因為你。」方悟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

「啊，我說我也不知道，她可能是想換個髮型，換個心情吧。」

「好了。」穆峰擺擺手示意他站到自己面前。

方悟立馬過來，正襟危坐般目視前方，等待發落。

「下次，再敢借給阿生壞的自行車，看我不罰你用繁體字抄《三字經》十遍！」

「別啊！我保證沒有下一次。」方悟一聽到這個就頭疼，立馬保證到。

心裡卻在想，有的話還能讓你知道？

穆峰拄著拐杖在方悟的周圍轉著，還算有誠意。

「你回去吧。」

「沒事了？」這麼快就結束了？不對啊，上一次，他捉弄穆寧生被他抓到，活生生的用倫理道德把他講到吐，後來再看到三字經就反胃，以至於他要換一個好的方法，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戲弄穆寧生。

「怎麼，還想聽《三字經》？」

方悟連忙擺手，「不不不，您還是不要浪費口舌給我講了，徒弟已經全全被熟，您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了。」

「……」

「那我真的走啦。」

穆峰也懶得和他周旋，乾枯的手隨意向他擺了擺，「回去吧。」

自己轉身往雅堂居內走去，方悟一步三回頭，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凄涼的感觸拉著他，尤其是在看穆峰慢慢隱去的背影。

方悟聳了聳雙肩，很快把這感覺給丟在腦後，起著自行車優哉游哉的回家打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