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難
「耐心看著點,老白這一套有點意思。」緲笑的有點猥瑣。
眾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在那裡悠閑地圍觀。星,銘和落可就不一樣了。
傻眼歸傻眼,該乾的還是要乾的。三個人又一次費勁的翻過屋頂,繼續去搬東西。
一趟,兩趟,十趟,二十趟。從清晨搬到晚上,直到三個人的腿已經麻木到徹底失去知覺為止,白芷郁才沒有繼續刁難他們,讓他們休息了。
不過當他們拖著半殘的身軀走到指定的休息位置的時候,他們這才意識到,帳篷還沒有搭好,火堆也沒有升起來。白芷郁和思他們睡在一起,已經早早地息掉了燈光,儼然是一幅不會管他們的樣子。
三人苦笑了一下,沒有任何辦法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白姐這是想幹啥?這種體能訓練對俺們的異能進展有什麼意義?還不如讓俺們多出去殺點喪屍來的快嘞。」星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嘴上卻沒停下埋怨。
「白姐這麼做,也有她的道理吧。」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雖然星和銘沒讓她太出力,但是累也是無法避免的。
「別埋怨了,快睡覺吧。或許明天還會有更可怕的等著我們。」銘皺著眉頭,一臉的苦笑。
「咋還能這樣呢,她又不是咱隊長,咱憑啥聽她的啊。要俺說,明天咱也該去見識見識對方什麼情況了,攻打基地,俺還真是頭一次。」說到激動處,星海抬腳踹了一下地上的一個袋子。袋子發出了嘩啦的響聲,似乎快要散架了似的。
「星,別說了,快睡吧。」落已經累得迷迷糊糊了。她眨眨睡眼惺忪的大眼睛,顯得慵懶又可愛。
星臉紅了紅,不說話了。
由於勞累他們睡的極深,星甚至還做了個夢,夢見末世只是一場夢,他還在家裡睡覺。一大早上,母親就過來叫他起床了。他要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踏上上學的路,雖然辛苦,但是吃著媽媽親手蒸的窩窩頭,滿口都是幸福。母親坐在他的身旁,輕柔的手緩緩抬起。星以為母親要撫摸他的臉。可是母親卻突然一下子將他從溫暖的被窩裡拽了出來,力氣之大令他無法抗拒。他只好睜開眼睛想看看怎麼回事,眼前的卻不是媽媽慈祥的臉,而是白芷郁冰冷且麻木的臉。她正站在他們的帳篷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在她旁邊的,還有已經在收拾的銘和落。
星瞬間清醒了。他揉揉眼睛,看著沒有一點亮光的帳篷發獃,這也不像是已經清晨的樣子啊?
白芷郁看了他一眼,掀開帳篷走了出去。銘和落趕緊跟了上去,落還拽上了星,幾乎是連拉帶扯的把他拽出了帳篷。
冬天的太陽出來的晚,現在雖然外面還是一片黑暗,但是其實也有四點了。
冷風無情的刮過這三個剛睡醒的人,將他們在被子里積攢了一夜的暖氣吹得一乾二淨。三個人凍得瑟瑟發抖,但是白芷郁也身著單薄,卻是沒有一點的反應,三個人也不敢說些什麼。
「跟上。」見三個人都出來之後,白芷郁丟下兩個字一個閃身就往小屋方向瞬移而去,三個人又是疑惑又是好奇,連忙跟了上去。
白芷郁把瞬移的速度恰好控制在三個人拼盡全力能勉強跟上的程度,讓他們不至於跟丟又必須拼盡全力。
白芷郁閃過了小屋,仍然沒有停下的意思。三個人雖然滿心狐疑卻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昨天的超強度勞動令他們已經渾身酸痛,現在又要在寒風中盡全力的奔跑,他們的狀態可想而知。
「不,不行了。」最先受不了的是落,她臉色蒼白,步伐虛浮的不行,身體搖搖欲墜。
「你快停下啊,喂,落不行了。」星一看落這幅樣子,立刻攙住落一條胳膊,把她整個人靠在自己的身上,帶著她往前跑。
白芷郁肯定聽見了,但是她沒有任何反應,仍然往前瞬移,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似的。
「快停下啊。」星急的吼了出來,直接停了下來,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跟著白芷郁了。
白芷郁頭都沒回,繼續往前瞬移。
銘看了眼消失的白芷郁,又看看星和落,無奈的笑了笑,也跟著停了下來。他雖然還能跑,但總不能放棄他們兩個自己去追白芷郁吧。
他這一停,三個人身邊的景物瞬間切換回了剛剛的帳篷那裡。白芷郁從新出現在了他們三個的面前,此時天色微微有了點亮的意思,但是仍然晦暗,三個人看不清白芷郁的表情,都有些緊張。
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眶裡隱隱有淚光閃動。星站在她身邊,一時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銘一直看著白芷郁,他相信白芷郁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帶著他們出去溜那麼簡單。現在把他們帶回來這個行為,看起來非常的詭異,讓他有些擔心。
令他絕望的是,他的擔心很快變成了現實。
落緩了一會兒,終於是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沒等她拍掉身上的灰塵呢,白芷郁扔下『跟上』兩個字以後,又動了。
三個人心裡都突的一下,他們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了。白芷郁能那麼好心讓他們休息?果然有貓膩。
「跟上吧,不然還不知道會怎樣呢。」銘苦笑了一下,沖了出去。三個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與白芷郁賽跑遊戲。
這一輪落還是很快敗下陣來,看起來她的體能不是一般的差。
眼看著白芷郁越來越遠已經要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了,星一咬牙,直接背起了落往前跑去。
「行不行?」銘有點擔心的看著小腿肚子已經在微微顫抖的星。
「呼,呼,行不行能咋樣嘛。俺,俺還就不信了,這女人真能累死咱們不成?」星雖然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但是他還是堅持往前跑。昨天的勞累帶來的一身酸痛,超強度的奔跑再加上背上背了一個人。儘管星已經在咬牙堅持了,但是他越來越緩慢的步伐還是能顯示出他也快不行了。
銘咬了咬牙,喊道:
「給我背會兒!」只有輪流背,他們才有希望在不損失任何一個人的情況下跟上白芷郁,去看看她究竟要幹什麼。
此時已經接近五點,正是早上最冷的時候。北風呼嘯著刮著道路兩旁的樹木,颳得他們東倒西歪的,就連路上零星的喪屍也被吹得直不起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