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為吃而斗（2）

一句「患難與共的好朋友」，讓柳綠再次將自己與葉嫻緊緊地綁在了一起，發誓不論生死，她必對葉嫻不離不棄。

在大街上好一番用心地挑選，又在葉府周圍足足溜達了兩圈，機智地試探了數回，她才自認還算滿意地沿原路潛回了薔薇苑。

葉嫻正在梳理自己查驗過的三具屍體，計算著獲得的總共8個經驗值，試圖總結出系統是如何給屍體分等級又是如何規定所獲經驗值的。

不是她吃飽了撐得沒事兒干，實在是除了呼嚕聲再無其他動靜的二二太不靠譜了，要從他嘴裡得知這些信息，鬼知道還得等到什麼時候。

被屠夫所殺的死者屍體表面特徵還算明顯，屬於較低級別的，驗明后獲得了2個經驗值；被黑皮所害的死者，由於被深度清理過屍體，掩蓋了很多表象，又被設計製造了被長匕所殺的假象，難度級別提升了不少，她驗明后獲得了5個經驗值。可左相夫人一案與這起情形很是相似，她為什麼只獲得了2個經驗值呢？

葉嫻不解地擰眉，細細地思索著。

等等，她好像記得二二說的是「你這回只能獲得2個經驗值，原本是可以獲得5……」，莫非……是因為她不曾親自動手的緣故？

若真是這樣的話，她也就有了一個選擇屍體查驗的大致的參考指標了。只要再選擇一具死亡特徵明顯的屍體查驗，她就能讓系統升到二級，實現自由取物的功能了。

「小姐？」

見著葉嫻空手在桌上寫寫畫畫的動作停下、擰著的眉頭鬆開后，柳綠才輕輕喚了她一聲。

「回來了，」葉嫻含笑抬頭，門口身形瘦弱面色白皙的十六、七歲清秀少女快步向著她走來，翠綠裙衫隨著她的步伐舞動，磨爛的裙擺和腰間、袖口的補丁格外的顯眼。

原主的衣服本就不多且陳舊，而這身更是柳綠堅持從衣櫃中挑選出的最差的一件。虧著她葉嫻有縫「真」皮的好手法，兩人磨嘰半夜補出的兩三件衣服倒還能入眼。

也好在正應了「人美穿什麼都好看」那句話，即使是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一點沒有掩去柳綠身上那股清冷秀麗的氣質。

就連她手中提著的破布包袱和舉著的風車、泥塑，都顯得和諧至極。

目光落在黃黑相間的小泥塑上，葉嫻不由「咦」了聲：「這黃鸝鳥捏得可真像！」

「是呀，小姐，若不是它身上沒有那層毛絨絨的羽毛，奴婢都差點以為它是真的黃鸝了，想著把它養在院中了。」柳綠將裝著饅頭的布包放在桌上，將另一隻手中的泥塑遞到了葉嫻的面前，「不只捏得像，還能發出叫聲來呢。」

葉嫻接過細細一看，果然見黃鸝鳥的身上留著五個小孔，頭頂后側則往後拉出一個吹奏的凸起。湊到唇邊胡亂一吹，果真有又細又亮類似黃鸝鳥叫的聲音發出。

「嗯嗯，不錯，你還蠻會辦事的。」葉嫻臉上的笑意加深，毫不吝嗇地稱讚道。柳綠不好意思地微微勾唇，又將風車送上，「這風車瞧著簡單，其實也和普通的風車不一樣。將它舉在手中順風吹和逆風吹能發出不同的響聲，晚上將它插在屋外，能通過聲音判定出風向來。只是，奴婢不會還價，就這麼兩樣東西和十個饅頭，竟花去了竟半的銅板。」

她將餘下的二十多個銅板掏出放在桌上，臉上升起頹然忐忑之色。

小姐說讓她買兩個新奇又便宜點的玩意兒，她挑來挑去，便宜的倒是也有，瞧著卻一點新奇的感覺都沒有，最終瞧著這兩個還算得上有幾分新奇，價格卻一點兒不便宜。偏那攤主還在價格上一點兒不肯讓步。

猶豫半天，她念著小姐的話是將新奇二字放在前頭，便咬著牙掏出銅板將它們買了回來，卻終究還是無法確定會不會合小姐的心思。

「新奇的東西自然多費心思，多費心思的物件兒自然賣的便要貴些，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葉嫻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很是滿意，「這不是你不會還價的問題，而是……咱們太窮了。」

統共這麼點兒錢，就算攤主免費相送，剩下的銅板也不過多出那麼十幾文，又能頂什麼事兒？

她們現在要做的，除了省錢，更緊要的是要有生錢的法子。而最便捷快速的，莫過於從容氏那兒將屬於自己的東西討回來。

憑什麼偌大一個將軍府，她們過得像個富二代，她葉嫻堂堂嫡出大小姐卻天天吃素喝粥？

「小姐說的是……」柳綠深感贊同，看著葉嫻的神情間帶了幾分心疼，「對了，我打聽到今兒個有不少小姐專程來府里賞花，其中有平素與二小姐最為要好的安遠候姚家的二小姐和戶部尚書蘇大人家的三小姐，說是連平素很少參與這種宴會的刑部尚書喻大人的次女都來了……」

姚朵兒和蘇清麗？

葉嫻的眸光沉了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來，不用她去尋機會，一會兒就會有機會尋上她了！她咬著牙讓柳綠下血本買的玩意兒，這次或許還能省下了。

柳綠竟然連來人的身份都一一打聽清楚了，真是不錯。有個這樣的人在旁幫襯著，她果真能省不少的心。

老天突然給她送來這麼一個聰慧能幹的柳綠，是因為二二的不靠譜而對她的補償吧？

「大小姐！」高亢不屑的女聲從院外傳來，葉嫻抬頭，柳綠則迅速將桌上的東西收好躲進了房內，「家中來了客人，小姐親自來請你去後花園同其他小姐一同品花喝茶。」

小姐？

在府里乾脆連個二字都省去了，她們是以為她傻到聽不出來她們話中的意思，不知道她們的心中只有葉婧一位小姐嗎？

還親自來請她去品花喝茶？

此時無事獻殷勤搞出這麼一出，難道她葉嫻會猜不到她葉婧心中打的什麼算盤？

「真的？叫你們小姐先行一步，我隨後就到。」葉嫻聲音裡帶出幾分驚訝和喜意，臉上的神色卻冷得可怕。

今日的結果，我一定會讓你們母女「滿意」的！

她起身走到房間內，對著柳綠低聲吩咐了幾句，隨後在衣櫃里一陣搗騰，翻出一件藕荷色的衫裙套上，又在床頭的暗格里摸了摸，捏著下巴將整個漏風又漏雨說不定什麼時候被風雨吞噬的屋子環視了一圈，才緩步走出院子。

不出她的意外，葉婧並未離去，正由貼身丫環碧雲陪著，站在一棵樹下不耐煩地等著。見到她出來，忙斂去不悅盈起滿臉的笑意迎了上來，親熱地挽著她的手：「姐姐你可算是出來了，咱們後花園里一幫的姐妹正等著你一起賞花呢。你這些日子一直沒出薔薇苑，怕是還不知道咱們園子里的桂花開得正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