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誰是殺人兇手（5）
會是她們嗎？她們二人可是左相夫人使了數年最信任的貼身丫環啊，方才就差沒哭斷了肝腸呢。
眾人愕然，驚詫，唯有葉嫻依舊面色如常，只輕輕掙開了拽著自己的兩名侍衛，調整了一下站姿，動了動痛得麻木的右腿。
她心中是最清楚那兩個丫環在說謊的，也一直關注著她們的神情變化。在張青說出左相夫人不是溺水而亡時，兩人面色陡變再也撐不下去了，她便知道，真相即將要浮出水面了。
「竟是你們？該死的東西，夫人平素待你們不薄，你們竟恩將仇報做出如此豬狗不如之事。」左相大人抬腳狠狠地踹在離自己最近的香芸身上，極度的憤怒已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慄。
「奴……奴婢該死，奴婢罪該萬死！」香芸悶哼著在地上打了個滾，卻顧不得腰間令人窒息的疼痛，迅速一個轉身跪趴在地上，哭泣著哆嗦道，「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一時糊塗……偷拿了夫人的首飾引得夫人發怒，爭執中……不小心絆倒了夫人，致使夫人……使夫人後腦勺磕在了……花圃下的石塊上，才會……才會……嗚嗚，是奴婢對不起夫人……此事與姐姐無關，求……老爺饒姐姐一命……」
「不，」一旁的香雪猛地抬起頭來，咬著唇瓣一臉的絕然，「一切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因著家中母親病重無錢醫治才去偷拿夫人的首飾，是奴婢伸腳絆倒了夫人，致夫人喪命，一切都是奴婢的錯，與妹妹無關，奴婢願意一命抵一命，用自己的性命來償還。還請老爺和張大人明察秋毫，莫要牽連無辜之人。」
「莫要牽連無辜之人？那我算什麼？」眾人感慨二人姐妹情深之時，葉嫻只覺得滿腔怒意襲來，終是忍不住冷冷開口。
她們姐妹二人，縱是一片孝心可嘉，過失使人死亡，也是有錯在先，竟還為了脫身拋屍湖中將一切推到她的身上。她甚至不得不懷疑，之前將她推入湖中的，也是她們二人之一。
這個時候，她竟然還好意思在眾人面前說莫要牽連無辜之人？她就不覺得好笑嗎？
眾人一愣，似乎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她葉嫻才是真正的無辜之人。
香雪磕頭的動作一頓，轉而竟是轉了個方向，朝著她再次重重磕下：「奴婢亦是對不起葉大小姐，奴婢一心只想著自己逃命，便將葉大小姐推入湖中意圖栽贓陷害。奴婢不求能得葉大小姐原諒，只求來生做牛做馬，以贖今日之錯。」
事情原來是這樣？
圍觀諸人只覺得事情起伏陡轉，竟是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心內感嘆張青的能耐果然不凡，感嘆奴婢的心機手段不俗，感嘆左相夫人的時運不濟，卻唯獨沒有對之前冤枉指責葉嫻的愧疚。
似乎，這樣的指責，他們已經習慣了！
葉嫻冷眼看著香雪二人被侍衛拖走，冷眸掃過那一張張令人心寒噁心的嘴臉，雙手緩緩握緊，心中再次湧起對原主的心疼。
傻丫頭，有我在，那些人休想再如從前那般肆意指責、謾罵甚至是陷害了！
「來人，此二人涉嫌謀害左相夫人和推葉家大小姐入水並意圖陷害，現將兩人押至刑部大牢先行關押，待重新勘察現場后再行審理。」張青一邊沉聲吩咐著一旁的侍衛，一邊將左相夫人翻了個身，撥開其腦後的長發重新細細地察看著，許久之後終於眼睛一亮，指著一處道，
「左相大人，您看，這兒確實有一個極容易忽略卻傷及經脈的傷口，正是銳物刺傷所致，應是其致死的主要原因。而其真正的死亡時間，應在半個時辰以上一個時辰以內。湖水浸泡延緩了屍體的改變，導致下官對死亡時間判斷有誤。一切，與兩位丫環的證詞相符，但……為防再出錯誤，還得結合現場勘察的情況和找到的證物，才能最終對案件進行定奪。」
說完，他神色複雜地看向一旁的葉嫻。
若不是得她提醒，今日他竟是差一點就草率定案，誤了她的命，也污了他這幾年掙下的功績。
而他如此一說，便也算是間接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雖然他並沒有真正開口將葉嫻定為殺人兇手，心裡卻確實有那樣的想法。他一向為人坦蕩，是自己的錯，他自是願意認下。
隨著他的話而側目的葉嫻，卻並沒有關注到他的坦蕩，反而是眸光凝在他的一側，突然上前兩步蹲下，將手伸到了趴著的左相夫人的臉側。
「這個時候，要是有個小鑷子就好了。」葉嫻緊盯著左相夫人因為翻轉后鼻孔內若隱若現的一點芝麻似的東西，心中想道。
念頭響起時，她只覺得腕間一涼，有什麼東西從袖間滑出，落在了她的手中。同時，一道幼童歡悅稚嫩的聲音在她的腦中響起：「恭喜主人，意念系統成功開啟，接下來將由我竭誠為您服務。」
「意念系統？」
「是的，意念系統存在於您的意念之中，只要您的腦海里浮現一個念頭，我就會立即滿足您的要求。」
「立即滿足？嗯，所以，我想要一把鑷子，你就給了我一柄小號切刀？當我想要一塊蔥油餅時，或許我得到的會是一個餃子？而且，還出現得這麼突兀，好像生怕別人不夠震驚似的。」葉嫻看著手中突兀出現的泛著亮光的熟悉器具，在心裡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若真是這樣不靠譜的什麼鬼系統，她不要也罷。
「當然……不是，我既不會給您蔥油餅，也不會給您餃子。因為，我只為您提供您前世工作室中有的驗屍工具。只是，只是因為倫家尚處於初級階段，所以，所以……暫時還不能自由控制如願取物了啦。」
「暫時不能？」葉嫻覺得自己的眼前彷彿浮現出一個無辜對手指的小孩，嘴角抽得更厲害，卻不忘抓住重點，「只要我完成既定的任務，就能讓系統升級，讓你擁有更高級別的能力？」
在她的印象中，那些小說和電視劇裡面，好像都是這麼寫這麼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