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杜清歆艱難的撥通爸爸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喂，清清你到那兒了，正想跟你大電話。」

「爸！」帶著濃濃的哭音叫出這聲飽含無法言明的情感。「清清你咋了，別哭有啥事跟爸說。」

「我沒事就是弟弟他，弟弟他。。嗚嗚。」說到這裡終究還是無法控制哭出來，哭聲充滿了莫大壓抑沉重。

「他不是在滬海市上學。」杜安省不明所以的問道。杜清歆抽泣幾下勉強控制下情緒，「爸，弟弟他在醫院你快過來了吧！」一想到弟弟隨時都可能離世，心中悲痛就如風暴般席捲全身，無力而絕望。

「醫院！小奇出什麼事了清清？」聽到這個消息杜安省整個人彷彿被瞬時抽光力氣，心高速跳動極度慌亂，明白若不是什麼出大事清清不會這般哭。

鼻翼輕抽幾下，「爸你先來縣第一醫院吧。我怕我怕嗚嗚嗚！」後面的話讓杜清歆怎麼說的出口最後下意識的掛電話，怕見不到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最後一面，那樣對爸爸來說太過殘忍。

「怕什麼，喂清清說話。」心如火燒的問道，將手機放到眼前一看已然掛斷，快速啟動小貨車已平時都沒有的速度駛向靈縣第一醫院。到了醫院正門大口在左側的花圃旁見到紅著雙眼的女兒，不遠處還站著一位清麗貌美很是顯年輕的中年女人。

「清清，你弟出啥事了？」杜安省走過去焦急萬分問道。

「爸，小奇他，他出車禍在重症監護室。」杜清歆落著悲痛淚水說出這人不能承受的消息，ICU那是什麼隨時都會要命的地方但凡進去的人很少有再出來。手和脖子血管以一種不可控的速度顯現著，杜安省只感覺大腦又漲又痛最後眼前一黑意識全無。

「爸！爸！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我該怎麼辦。」眼睜睜見著父親昏倒在眼前想要上前去扶可怎麼能撐起一百八十斤的重量被連帶著摔在地上。親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這種莫大的悲痛沉重全部壓在杜清歆身上，其中的痛苦怕是這輩子所經歷之最，心中只是默默告訴自己要堅強，弟弟需要自己，爸爸需要自己，這個家需要自己。

陪其出來的容若月見到昏迷在地的杜安省立即跑進醫院去找醫生，眼下的這種情況內心早有預料防備，換個位置思考若是阿雪出事那也不敢想像能否承受，那種遍及全身的悲痛怕是無人能夠替代和體會。唉，杜奇這孩子真是，難道沒有想過自己的父母嗎，或許那個時候他入了魔怔心裏面全是阿雪吧。高級病房中，身穿白大褂個子中等的醫生對著杜清歆溫聲道，「姑娘你爸爸是因為血壓猛然增高導致大腦供養不足才導致的休克，何況他本身就有高血壓幸好並不嚴重。」杜安省的身體狀況早先被杜奇用天材地寶調養過，不然這次情況會更嚴重。天材地寶對於正常情況造成的創傷是幾乎零作用的，但對於調養人類身體和受到的異能傷勢卻又非凡的作用，萬物是平等的有好的優點同樣意味著有差的缺點。

在醫生走後杜清歆細細替父親掖好被子紅著雙眼淚水蓄滿坐在一旁出神，不敢想象也不明白好好的家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正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看到來電人，內心的悲慟壓抑更甚多想把這發生的一切告訴媽媽這份沉重自己被壓的快喘不過氣，可理智告訴自己現在不能。

「喂，媽什麼事？」

「清清，你感冒了聲音聽著怎麼。」王曼麗聽著手機里的聲音明顯覺察著女兒的聲音不對勁兒。

「那個媽，我是有點著涼。」隨即打斷話茬繼續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媽。」

王曼麗暖心高興的笑出聲，「清清，我今天就回去已經坐上車，今天你不是去學到哪兒了？」

「媽，我還在家今天身體不舒服沒去。」撒謊道。

「哪兒不舒服看醫生沒？讓你爸給多燒點開水喝。」

「嗯嗯，我知道媽。你回來時候記得跟我打電話。」杜清歆聽著母親關懷的話語無聲落下淚水內心萬千悲痛不知如何開口。

掛了電話見到爸爸已經醒半天，只是怔怔頂著天花板不言不語，淚水已然滑落在臉龐上留下長濕的淚痕。

「清清，小奇他會好的對吧，他今年還沒過二十歲不可能離開我們的是不是。我兒子不會這樣的，不會這樣的。」低落暮氣的聲音回蕩在病房內讓人心中禁不住生出無限悲哀痛心之意。

杜清歆狠狠抽泣幾下任由淚水流落，「爸，小奇他一定不會離開我們的，會好的要相信他。」杜安省不知道的是在他來之前，醫生已經宣布過死亡。

站在ICU病房外面色憔悴蒼白的幻飄雪一直望著躺在裡面的杜奇久久不言，彷彿已然陷入那些或快樂美好，或刻苦銘心，或痛苦無奈的回憶當中。在一旁是陪著女兒神情無奈憐惜的幻塵和容若月，眼下這種情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們所能僅有陪伴。

一直在病房中待了許久期間父女倆沒有說任何話，或許這個時候沉默對於他們來說會更好受些。最終杜清歆擦拭下眼淚走出病房想去看看弟弟，即使知道這個時候他不會醒但就是想去看沒有什麼為什麼亦或者說不清楚。

時間悄然無聲的流逝著當手機鈴聲再度想起時杜清歆知道是媽媽回來了。「喂清清在哪兒呢？咋沒人開門跟你爸打電話也沒人接。」

「媽，我和爸都在醫院，我現在回去。」「嗯！」王曼麗以為是女兒生病去醫院，杜安省是去陪著所以家裡沒人並沒有起什麼疑心。

來到病房中低沉道，「爸，媽回來了我去帶她過來。醫生說你要多休息至於弟弟那裡有他女朋友還有她家人暫時看著。」

「清清，小奇為什麼會出車禍，他女朋友為什麼也在這兒。」杜安省為人雖木吶不善與人打交道，可到底是高中畢業的學歷有見識也聰明。高中學歷在杜奇所在年代稀鬆平常甚至算起來很差而放在其父母的年代那就不同一般。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知道小奇這消息是他女朋友告訴我的。」杜清歆沒有說出弟弟是因為和女朋友吵架分手沒有躲開車而出事。或許是因為心底最深處的善意也或許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再說這事兒真的能怪她嗎，從理智上來說她不承擔主要責任一點問題也沒有要怪只怪弟弟陷的太深。

半個小時後到了家門口見到久違的母親，所有的悲痛委屈在這瞬間彷彿找到個宣洩口撲入其懷肆意大哭。見到女兒這個樣子王曼麗有種極度不安的預感，只有女兒一個人難道是。「你爸呢。」

「爸在醫院，他。」

「他怎麼了？」慌張擔憂的問出聲，終歸是生活了幾十年的夫妻感情深刻平日里再怎麼看不上自家男人，常常將若不是為了兩個孩子早就離了的話掛在嘴邊，這個時候卻是流露出最真實難以自控的情感。一日夫妻百日恩這話放到當今依然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