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尋找出路
完顏宗弼暴怒后，冷靜了下來。
被圍在黃天盪，不算多壞的事情。大不了晚些時間渡江，大不了在江南待著。江南任何地方，能夠攔得住我？
金兵部隊沿著岸邊停靠，一半時間在岸上，一半時間在船上。不會游泳的金兵，由教官盯著，每天泡著水裡，直到會游泳了才允許上岸。
探子來報：「大帥，江北大軍準備後天天亮就從北岸攻擊宋兵，要求我們同時發起攻擊。」
「趕緊回去稟告，後天天亮我軍同時攻擊。」
「遵命。」
完顏宗弼召來部將，吩咐道：「後天天亮，我們攻擊長江內的宋軍。你們有什麼策略？」
「大帥，我們入江口被封鎖，船隻進不了長江，水戰如何打？」
「想辦法。」
「我們連夜從入江水道邊上挖一條溝，繞過他們沉船連鎖的地方，從挖出的新溝進入長江。」
「去做。」
「遵命。」
......
韓世忠站在船上看著江水倒映出月亮，這樣安靜的夜晚，他遲遲無法睡著。
他知道這次水戰打得不算好，自己隊伍很混亂，船與船經常撞到一起，力量沒有完全施展開。我們是以少敵多，如果力量還不能充分釋放，持續下去敗的肯定是我們。
雖然斬殺了敵方几千人馬，但是敵方未傷元氣，依然很強大。幸虧完顏宗弼水軍不強，不然慘敗的就是我們自己。幸虧他們闖進了黃天盪，只要用力抓住這個大袋的口子就可以，省去了我軍很多力氣。
不是我軍厲害，是上天真的在幫我們。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真是首好詩。長江年年月月都在流，永不停息。月亮依舊還掛在天上，倒映在江心。曾經在長江發生的戰爭，如今已看不到痕迹。
現在輪到我了，我要守護這條江，保衛我大宋半壁江山。如果我們不努力，這條江就將成金國的內河了，江南百姓流的血會像長江水一樣多。
「官人，很晚該睡覺了。」，韓世忠的夫人梁紅玉說道。
「夫人一天也辛苦了，我沒睡影響到你也沒睡了。」
韓世忠摟著夫人回艙休息。
天亮時分，江水還帶著朦朧的霧氣。一個宋兵在船上，看到北面的霧氣中慢慢出現了幾艘船頭，不是宋船。宋兵喊道，北方有敵船，宋軍吹響了號角。
韓世忠立即翻身起來，查看軍情。
當即命令道：「船隻分散！各船見機行事。」
「北面的船隻防守北面。南面的船隻，繼續嚴防南岸的金兵。」
颼颼的火箭從北面射來，林新堂的船被火箭射中著火了。
「你們幾個拿木板掩護，你們幾個趕緊滅火，你把帆布收進船艙」，林新堂命令道。
火沒有燒起來。
「金兵還敢在水裡跟我們干啊？我去鑿沉他們的船。」
「等等我。」
「名山，你暫替我指揮。」
林新堂帶領幾十名水性好的宋兵跳入江中，往敵船游去。一人露出頭換氣時，被金兵弓箭射殺。
北面的金船很結實，斧子砍了幾下都沒有痕迹，大家放棄鑿船，依舊潛在敵船的側面，看到有金兵伸出腦袋瞧時，甩出鐵鉤拉下一名金兵，把他按在水裡淹死了。
「怎麼辦？」
「爬上去。」
林新堂說：「我先上去掩護你們。」
林新堂甩出鐵鉤，快速爬上去。王騰同時甩出鐵鉤，跟林新堂最早登上敵船。兩人被金兵發現了，眾多金兵來追殺。兩人一邊奔跑一邊廝殺，很快林新堂和王騰身上都受了傷。
眾兄弟趁機也都快速爬上船，在金兵後面襲擊，王騰之圍被解。王騰這次特意在腰裡別了一把匕首，看到一個落單的金兵，衝過去抱住金兵，兩人摔倒后，金兵用大刀不著力，王騰立即用匕首抹金兵脖子，金兵斃命。
有個戰友在船沿被一名金兵砍得無招架之力，王騰衝過去抱住那金兵掉入江中，在水裡用匕首解決了這金兵。
林新堂砍死了兩個金兵，還沒有衝破包圍，背上又中了幾刀。有個戰友衝來解救，金兵包圍被撕開一個口子，林新堂趁勢衝出。
「不能硬拼了，抱住敵人滾到水裡去。」，林新堂大吼道。眾多戰友抱住一兩個金兵紛紛跳入水裡，在水裡廝殺，殺完了又趁亂爬回船上。
林新堂看到船上有很多長棍子，吩咐道：「扔了刀，用長棍子把金兵掃下水。」棍子長，掃過去波及面廣，金兵紛紛被掃落水裡，水下的戰友直接淹殺。
完顏宗弼部將率領大軍從新挖的水溝殺出，被宋兵攔截。為首的幾艘宋船都是大船，而且吃水很深，速度飛快直接衝撞過去。宗弼部隊弓箭手射下如雨的箭只，宋船上的人多數被射死。
「扯帆！對準方向。」宋船上人喊。
風帆鼓起，扯帆的人調整帆的角度，讓大船筆直的沿著水溝前進。幾艘大船都駛進了水溝。
「放火箭！」，金兵喊道。
大船的風帆著火。
「鑿船！」，宋兵喊道。艙下的宋兵撥開孔洞，宋船裝有很多石頭，開始就吃水很深，現在大量進水，立即沉到了水裡。宋船上的士兵全部陣亡。
水溝是臨時挖出的，寬度有限，這時被宋的沉船又堵的嚴實。黃天盪的水軍只能單排駛入江面。
江面上，韓世忠的主力部隊在等著。完顏宗弼的船出去一隻，被劫殺一隻。
完顏宗弼下令停止進攻。江北完顏昌的水軍損失慘重，也收兵退回北岸。
林新堂隊伍的人回到船上，很多人身上帶有傷，失血嚴重嘴唇慘白。被河水浸泡后，傷口直見骨肉。
「今天真是解恨，哈哈哈。」
「別笑了，等會傷口更大。」
完顏宗弼部隊消停了幾天，韓世忠水軍也休養了幾天。
......
「大帥，有一個人說有要事求見。」
完顏宗弼說：「准。」
進來一個金兵，身材高大。拜見完顏宗弼，說：「大帥，我這幾天在水邊練習游泳，摸到了一個土疙瘩發現裡面有玉片，我打開一看，玉片中有道光進入我的眼睛。這道光教了我一個奇特的技能，我能控制風。」
「試試，我看看。」
這名金兵閉上眼睛，雙手高舉，頭後仰，呼吸漸漸加重，然後用嘴巴大口呼吸。漸漸地，完顏宗弼能夠感受到風變大了，吹起了衣帶。
「好了。」
這名金兵停下來。從兜里拿出玉片，恭敬的遞給完顏宗弼。
「大帥，這玉片給您。」
「好。你叫什麼名字？」
「納蘭圖魯。」
「圖魯，你最大的風能有多大？」
「可以飛沙走石。」
「來人，賞賜百兩銀子。」，完顏宗弼吩咐道。
納蘭圖魯準備退下。完顏宗弼想到了什麼，又問了一句：「圖魯，你能把江風變停下來嗎？」
「大帥，可以。」
「你的風可以覆蓋多少範圍？」
「大帥，我沒有測過。」
「我現在派人與你去開闊地，測試一下。」
「遵命。」
「圖魯，好好乾，你對金國有用。」
完顏宗弼派的人回來后，向大帥彙報。納蘭圖魯的風能夠覆蓋方圓一里地，最強烈時能夠吹起地上的小石子。完顏宗弼點了點頭。
吩咐手下道：「把嚮導帶過來。」
這個當地的百姓很快被帶來了。
「老鄉，你的老婆孩子在我手上，我希望你能賣命為我們做事。完顏家不會虧待有功之人。」
「除了被封鎖的那個是入江口。黃天盪哪裡通向長江最近？」
嚮導說：「有一個地方離長江只有三十里地，那裡地勢比較低淺。」
「如果要挖出一條深溝要多久？」
「大帥，我沒想過可以這樣做。」
完顏宗弼說：「別忘了，我有十萬大軍。」
嚮導說：「一天吧。」
完顏宗弼道：「好的，謝謝！你這兩天別回去了，在部隊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