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餐前來一段小插曲

張子怡突然鑽進了錢二的包間，身體切切發抖，說：「三哥，我在這兒藏一會兒，你也別出去啊。」

趙三說：「怎麼了，妹子，有人欺負你？」

張子怡說：「哎呀媽呀，嚇死我了，黃毛帶著一幫人來收保護費了。」

錢二問：「不會報警嗎？公安難道不管嗎？」

張子怡說：「公安管是管的，可是黃毛那裡有一張借條。我們老闆連本帶息早就還上了，他們就是不認賬。報了兩次警，半夜裡就被人砸了兩次店。開店做生意的，哪敢得罪這幫人。」

錢二說：「你們在這屋裡呆著，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趙三和王小利兩個人一人抄起了一把凳子。

「放下，砸壞了你們賠錢啊！你們兩個跟著我別動，看熱鬧就行了。」

錢二走進大廳，就聽到老闆在跟黃毛交涉：「這一次給完錢能不能把借條拿回來，若是能拿回來，再掏一次錢也就認了。」黃毛說：「你他媽的還敢跟我討價還價是不，告訴你，天哥在外面坐鎮呢，今天不交錢，後半夜店被砸了人被捅了可跟我沒有關係啊。」

「關係大了，黃毛，怎麼的，傷好的挺快啊。」

黃毛見到錢二，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嘴硬著說道：「我告訴你啊，錢二，別多管閑事，上次的事還沒跟你算賬呢！」

「相請不如偶遇，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這麼有緣分，不如現在就把賬算算吧。」

「錢二，你別不識好歹，今天我們老大北霸天可是過來了，誰的面子也不給，不想死就別往槍口上撞。」

錢二一把拎著黃毛的脖領子說：「走，咱們到外面找你們老大聊會兒去。」

黃毛一下子慌了，腿肚子軟了起來，哀求著：「錢二，求你放開手，給點面子唄，在老大面前丟人就沒有的混了。」

張老闆也拉著錢二的袖口說：「這位客人，別連累你，算了吧，我們認倒霉。」

錢二扭頭說：「正就是因為你們認倒霉，才慣出了這幫人渣的毛病。」

農家院的大門口站了十幾個混混，嗚嗚渣渣的裝13，見到黃毛和錢二走出來，圍了過來。「怎麼樣，黃毛，錢拿到沒有？」

「啊，正準備著呢，我先出來是這位兄弟想見見天哥。」黃毛一邊說一邊使眼色。

「你特么誰呀，還想見天哥，張老闆派你來的吧，我告訴你啊，拿完錢讓張老闆再安排兩桌，好菜好酒的伺候著，對了，叫他侄女張子怡陪著喝，要不別怪我翻臉！」一個小痞子指著錢二開始裝逼。

黃毛領教過錢二的拳頭和速度，心裡氣得直罵娘，媽的這麼近距離，你小子不想活，可別連累了老子。又壞壞的想，上次我們8個人用了不到一分鐘全被干趴下，跟你們說還不信，還特么諷刺老子，呆會動手，我得先裝著趴下，媽的老子看看你們能堅持幾分鐘。別指望著老大，北霸天也不是個。

有兩個被錢二揍過的小混混，正在心裡打?呢，看到了黃毛使眼色，急忙跑到一輛大吉普跟前說：「天哥，那個人就叫錢二，上次就是他。」報告完兩個小混混順便躲在一邊，特么的怎麼有點尿急，有陰影啊！

一個禿頭從窗戶伸出腦袋，喊：「王大力，去，扁這個小子一頓。」

那個叫王大力的胖子個子將近一米九，看起來足足有二百多斤重，滿臉橫肉，胸口和雙臂上紋著張牙舞爪的惡龍。

「來，小子，本大爺手癢了，修理修理你。」王大力斜眼瞧著錢二，怎麼說自己也是團伙里戰力第二，這麼早派上場有點不心甘情願。王大力掰了搿拳頭，卡擦卡擦直響，揮拳就向錢二打了過來，錢二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

邊上的地痞嘲笑著說：「傻畢了吧，力哥的拳頭能打倒一隻小牛犢子。」

話音未落，錢二出手了，兩隻拳頭對轟在一起，喀嘣喀嘣的骨節斷裂聲傳來。

張老闆拎了一把菜刀，剛剛衝出來就看到這個陣勢，暗暗的惋惜：完了，這小子的一條胳膊算是廢了。

情況和想的完全不一樣，錢二還在那兒站著沒事，表情風清雲淡。那個叫王大力的地痞臉上瞬間扭曲變形了，心裡暗想，這是寸勁。巨大的疼痛感傳來，也不清楚骨頭折了幾節，鑽心的疼啊，不得不咬呀蹲到地上，左手托著右臂，臉上黃豆粒大小的汗珠噼噼啪啪的往地下掉。

「疼就喊出來，別憋著！」錢二善意的提醒。

「啊——啊——，疼死了，啊啊！」王大力放開嗓子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叫了起來。

「還愣著幹什麼，抄傢伙上啊！」禿頭又伸出腦袋氣急敗壞的大喊。一邊吩咐司機：先打著火。

「在車裡坐著裝X，感覺很牛X是不是，那麼大聲嚷嚷什麼啊。」錢二站在車窗前冷笑的看著禿頭，「你就是北霸天？」

「哎吆哎吆！」身後被撂倒的兩個打手這才嗷嗷的叫了起來。

北霸天能在黑道上混出名頭，腦袋瓜子可不是白給的，從王大力受傷的那一刻起，就判斷出，自己跟本不夠看，心想：特么的什麼時候縣城裡冒出這麼個能打的牛X帶閃電的江湖高手，讓老子踫上了，認倒霉吧，得趕緊扯乎。

「我是啊，怎麼著小B崽子，你等著我下車削不死你。」北霸天色厲內茬的罵著，右手做出開車門的動作，左手捅了一下司機。

車子「轟」的一聲竄了出去，錢二一拳砸碎了玻璃，拽住了北霸天的脖領子薅了出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北霸天抱著被車框擱折的小腿棒子嘶吼，顧不得頭上身上地上的玻璃碴子，禿頭上血跡斑斑，鼻子嘴巴上鮮血淋淋。

吱——，吉普車竄出去十幾米才急剎車停了下來，司機下了車呆住了，以往沒少砸別人的車，掄大鐵鎚都沒有這麼猛，向北霸天跟前跑了幾步，又退回幾步，嚇得臉色煞白。

誰也沒有看清那兩個混混是怎麼倒地的，也沒有弄明白老大怎麼從車裡飛出來摔在地上。車子已經啟動了，砸窗，薅人一氣哈成。小痞子們欺負老實人習慣了，踫到這麼硬的茬子，平時在他們眼裡威風八面的老大也就是一拳頭的事，誰還敢再動手。栽了，十幾個地痞不約而同的想，他站在大院門口，怎麼逃跑？紛紛掂記著怎麼選擇逃跑路線。

「媽B看什麼看，快送我去醫院啊！」北霸天沖著司機大罵。

眾人都瞅著錢二的臉色不敢上前。

北霸天急了，瞅瞅錢二那幅人畜無害的樣子，又立馬慫了。「那個，那個誰，黃毛，你媽的快把借條拿出來給人家。」

錢二看著北霸天挺會安排事，蹲下身子說：「好好養傷，這兩天我去找你聊聊唄。」

「行行，我服你了，哎呀疼死我了，你們快來抬我上車啊！」

錢二回到了店裡，對趙三和王小利說：「呆會兒誰也不許說，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誰說誰不是哥們，就算是餐前來一段小插曲。」

王小利捏了捏錢二的胳膊說：「錢哥，年底我也去當兵。」

趙三捏捏自己的胳膊，嘟囔著：什麼時候我也能來這麼一段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