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猛龍不過江
在新北,他徐家不敢說隻手遮天,但也算是一方霸主。
背後的關係網錯綜複雜,跟新北其他幾大本土勢力關係匪淺,真鐵了心要整治一個人,絕不會是什麼難事。
一番冷靜過後,徐東來面色森寒,目光灼灼。
剛才之所以失態,一是事發突然,二是對方的氣勢太盛,兩者疊加之下,倒是讓他忘卻了自己所擁有的強大實力。
「我會查清你的底細,將你連根拔起!」
徐東來轉身,這才看向了場中的那口棺材。
海南黃花梨料子打造的棺材,精美絕倫的雕花紋飾,說老實話,他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大手筆。
「爸,砸了它!」徐靖咬著牙,竭力的大喊道。
「砸它?你在開什麼玩笑?」
徐聰強忍著痛楚,艱難的走了過去,攔在棺材前,勸阻道:
「這是五百年成樹的黃花梨,再看看這雕花紋飾,一定是出自頂尖名家之手,其價值遠超五個億!砸了?你小子咋那麼敗家呢?」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放在古代,只有帝王將相,才有資格擁有這種東西!
「我說砸就砸!徐聰,今天可是我的婚禮!」
徐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我知道這是你的婚禮,但這是七八個億!孰輕孰重,你不懂啊?」徐聰道。
「爸……」
「好了!」徐東來揮手制止,「徐聰,讓你的人把這東西運走!」
「還有,跟那些嘉賓以及做媒體的打聲招呼,明天我不想聽到,或者看到關於今天這件事的任何一個字!」
今天這件事,他徐家可謂是丟盡臉面,萬萬不可再傳播開來,否則將一發不可收拾。
「好的,叔!」徐聰點頭。
呼呼……
是風。
從破碎的玻璃牆湧入,桌布翻飛,窗幔揚起。
徐東來,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這個深秋,似乎,比往年都要冷。
也是風。
吹起了她的秀髮。
張雨桐伸手把劉海撩到耳後。
儘管夜風中透著幾分寒意,她卻宛如毫無知覺。
斑斕的霓光,驅逐了穹頂的黑暗,她頭頂這片光彩,木訥而行。
「雨桐,你不會是還在想那個青年吧?」一旁,張慶豐輕笑的搖了搖頭,盯著張雨桐問道。
「你是說陳長生嗎?」
「你都知道他的名字了……」
張慶豐一臉詫異,那個年輕人的名字,連他都不知道。
「之前,跟他簡短的交談過。」
張雨桐微微抬頭,幽幽的目光,如同穿透了眼前的空間。
「他或許很優秀,但聽爹一句勸,離他遠一點兒,最好不要跟他再有任何的接觸!」
「他或許在某地擁有深厚的實力,但這是在新北!徐家不單單隻是徐家,其他幾大本土勢力,跟徐家是穿一條褲子的!」
「這些年,我,以及其他外來勢力,被他們整成了什麼樣子,你也都看在眼裡!」
「俗話說,猛龍不過江!他,做不了那過江龍!」
張慶豐在新北摸打滾爬幾十年,深知,這裡的水有多深。
今天要不是陳長生橫插一腳,他辛苦創下的山水國際就改姓徐了,而他,也將捲鋪蓋滾蛋。
而這,已經是最好的下場。
在他之前,不乏有外來富商,被整到家破人亡,跳樓自殺。
而那青年,血氣方剛,大財外露,今天又大傷了徐家的臉面,在徐家的帶動之下,必將遭到新北那幾大本土勢力的聯合針對。
會是一個什麼下場,張慶豐閉著眼睛都能想到。
「爸,難道你沒發現,他身上的那股沉穩,能給人帶來一股莫名的安心嗎?」
張雨桐收回目光,看向張慶豐道:「我反倒認為,他並不是什麼魯莽之人,而是有備而來!」
「那是他還不知道,這裡的水有多深!」
「我認為,有必要再跟他接觸一下。」張雨桐篤定道。
張慶豐:「……」
「危險往往與機遇並存。」
張慶豐眼眸閃動。
他相信自己女兒的眼光,但是……
「那也由我來接觸,你還是離他遠點!」
……
山水國際大門外。
一輛嶄新的邁巴赫緩緩起步,在無數雙側目的眼睛中,消失在了夜色里。
車上。
「少爺,您的車還在海上,過幾日才能到關,我便自作主張買了這輛車代步,您將就幾日!」陳璐說道。
「無妨!」
其實對於車,陳長生並沒有太大的要求,只是家族那邊放心不下,擔心他的安危,才把他的專屬車通過海運發了過來。
說著,陳長生把手伸到了自己胸口位置,一陣如同機械轉動的「咔嚓」聲,隨之響起。
一顆拳頭大小,大部分被褐色金屬包裹,有幾根管子跟陳長生身體相連接的橢圓形球體,出現在了陳長生的手中。
同時。
陳璐從口袋裡抽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白色絲巾,轉身過,遞給陳長生。
陳長生接過絲巾,一絲不苟的擦拭著手中的球體。
這是陳長生的心臟。
同時,這也是世界上獨一無二,號稱最強大的一顆人造心臟。
因為,它是一座微型核反應堆。
陳長生的力量、速度、爆發力等等,都是來源於此。
絲毫不客氣的說,如果連上新北市的電力總閘,這座微型核反應堆,能點亮整座城市。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是當年徐靖的兇殘,讓陳長生必須更換一顆心臟,從而,才有了這顆微型核反應堆心臟。
仔仔細細把每個角落都擦拭了一遍,陳長生這才把心臟重新放了進去。
「三少爺,我把新北所有勢力的概況整理了一遍,就在您旁邊。」陳璐對著後視鏡道。
拿起旁邊的文件,葉楓隨意的翻了翻了。
「徐家牽頭,組建新北本土商會?」翻到其中一頁,陳長生饒有興趣的說道:「有點意思!」
「三少爺想去?」陳璐笑道。
「既然跟徐家有關,我怎能不去?」放下文件,陳長生的嘴角扯過一抹淡淡的笑容。
「三少爺,我們現在去哪?」
「隨便轉轉吧,看看這座城市。」
陳長生看著窗外。
八年時光,人非物也非,唯獨不變的,或許只有那些銘刻在心頭的記憶吧。
「停車!」
突然,陳長生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