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夕四處張望奶茶店的裝修，感覺像是走進了一個迷宮，卓悅看著他那像是進了賊窩似的表情，在心裡嘀咕著，「有必要那麼誇張么，只不過是有點暗而已。」

林夕跟著卓悅走到一個最角落靠窗的桌子邊，「你經常來？」

「啊――」卓悅還在心裡鄙視著林夕的目光短淺。「一般，只是覺得這裡比較少人。」卓悅抬起頭，給予林夕一個他覺得卓悅一輩子都不會給他的笑容以掩飾自己的情緒，「我會去鐵路就是因為那裡比較少人，你要什麼？」

林夕點點頭，眼神繼續在這間店裡遊走「無所謂！」

林夕將眼睛放在眼前這個經常拆自己台，砸自己招牌，和自己一樣早熟的女生，他更加覺得自己和她確實很象。

「倆杯coffee」卓悅向服務員說出自己要的東西，抬起頭看見林夕看著自己發獃。卓悅很淡定，因為以前他們經常就是這樣對視。

林夕也就是這樣將卓悅鍛煉得沒那麼地害羞，卓悅還記得，前幾個星期，他們一起在小路遇見一個流浪者，關鍵是流浪者就算了，而且還是一個光著身子的流浪者，本來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卓悅在那一刻臉卻鬼使神差的紅了起來，蘇易安和他兄弟看了以後笑個不停。

卓悅很無奈，林夕轉過車頭，在她身邊告訴她，放定一點，沒什麼好怕的，卓悅深呼吸吸了很久才恢復正常，然後抓著林夕不放，要林夕和曉健陪她一起走。

小A拍拍她的肩膀說，「你要這麼誇張么？」語氣有點輕蔑。

卓悅無語，她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

本來卓悅在經過這件事後對林夕的映象好那麼一丁點，可誰知道後來林夕整天用這件事來笑她，卓悅很後悔自己的善良會用在林夕的身上。

卓悅在林夕眼前擺擺手，「喂！又發獃！」卓悅攪攪剛端上的咖啡，用手在圍在杯子周圍取暖，嘴邊帶一點滿足的笑意。

「沒。」林夕從椅子上靠起將糖和奶放近咖啡里輕輕地攪著，然後再看著咖啡想著事情。

卓悅端起杯子放在嘴邊，聞著咖啡散發出來的香氣，靜靜得看著窗外來往穿梭的行人，每個人的腳步都很快，為生活，為家人，沒辦法，這社會，除了金錢身份地位，其它的都還太渺茫了。

卓悅回過頭看著林夕，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眼前這個一臉嚴肅，冷血的男生，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真的是喜歡他，那，到底喜歡他什麼。卓悅仔細端詳林夕，眼睛算大更多時候流露出憂鬱的氣質，鼻子不算挺，嘴唇很薄，膚色在外面看起來還算白，可現在，不怎麼的。

經常卓悅會說林夕「你真的好黑。」林夕就會甩甩頭髮，「黑才健康。」

也經常，卓悅丟三落四的毛病讓林夕有機可乘。比如，卓悅氣勢洶洶地在她那鳥巢里找語文書「我的語文書勒！又不知道去哪裡了，林夕，書借我。」卓悅轉過身連看也不看直接伸手拿林夕的語文書。

一隻大手蓋在書上，「叫夕哥。」

「切――曉健你的書借我。」卓悅不屑於他的書，一把推開林夕的書，轉移目標。

「小悅，回魂，回魂，數學試卷借我。」同桌在卓悅面前招招手打破她的想象幻境。

「我找找。」卓悅手腳復活，在昏天暗地地找試卷。

「MM，這什麼意思啊！」

「Oｈ，MｙGｏｄ。這東西怎麼看啊！」

。。。。。。。。。。。。。。。。。

卓悅想起很多很多回憶，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看著林夕可以給她帶回那麼多的回憶，她覺得初三以後自己會很捨不得這裡的所有人。單純的初中生活，忙碌的初三階段，卓悅和朋友們的快樂，永遠都是那麼的開心

林夕總算端起咖啡喝了第一口，然後放下杯子抬起頭，卓悅連忙轉過頭看窗外，臉上再次出現一思思的紅。

林夕看著卓悅似笑非笑地著說，「你又臉紅了耶！」

卓悅有點不自然地盯著他若無其事地說，「沒有啊！」林夕還是微微笑了一下，只是他這樣的笑容很有親和力，卓悅告訴過林夕的，有時候和他一起會有一種莫明的壓力，換言之，就是――太嚴肅。

他卻只用一句話敷衍卓悅，「嚴肅點好。」

倆人都是坐在那裡發獃，卓悅覺得他倆在一起要不就是吵要不就是沉默，根本沒有正常對話。

林夕喝了一口咖啡說：「你經常喝咖啡？」

卓悅略想了一下，點點頭，「嗯！」

「每天熬夜？」

「是啊，如果不喝咖啡提神的話根本撐不到11點啊！」卓悅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用匙攪著咖啡。很無奈的說

林夕點點頭，「每天學習都很晚么？」

「嗯――」

「難怪你每天早上來到學校那麼累！」林夕看著卓悅無精打採的樣子說。

卓悅咬著匙，吐字不清得說，「廢話。我們是腦力勞動者，誰象你呀！」

「那這東西也不能每天喝呀！對身體有害。」林夕一臉無辜地說。

「算了吧！對身體有害也沒辦法，那你不也一樣，每天吸煙，你又不怕有害。」卓悅一臉不屑。

林夕很無語，這句話，他確實想不出什麼來反駁。

。。。。。。。。

又是一陣沉默，卓悅和林夕都是默默的安靜的喝著咖啡，感覺著咖啡中的香濃和一點點的苦澀，就象青春，一樣地輕狂，一樣地無腦，卻也是一樣的善良，願意用自己最善良的心保護所有愛的人。不管是親人還是朋友。

卓悅看了看手機，才發現已經6：30了。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回家了。」抓起書包跑去結賬。

卓悅和林夕一起並肩走出奶茶店，卓悅揚起手和林夕說拜拜，林夕向她應和了一聲。然後佇立在冷風中看著卓悅的背影。有點孤單，也有點落寞，但很堅強，似乎所有人的情緒都影響不了她的心情。他想起林宥嘉的一首歌《背影》，三公分陽光，三公分空氣，堵在眼前像一面玻璃。。。。。。

「很對不起曾經，對你說出那麼傷人的話，小悅，我們確實應該用對夢想的那種執著去維護我們之間的友情。」卓悅曾經對林夕說過，「對夢想的執著，林夕，我們是不是應該用同樣的執著去守護我們之間的友情，保護身邊所有人，易安，曉健還有很多很多。」

林夕沒有回答，只是知道她，很聰明，知道自己對夢想的那種執著。這就是愛。一種給予所有人力量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