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蝮蛇是條蛇

在黑暗裡坐了很久的專諸，並沒有等到黑衣蒙面人出現。

「通過試煉了嗎。」

專諸不再等了，脫去的衣服放在木墩上，茅廁邊用冷水洗澡。

穿著唯一的一件衣服，專諸回到房中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並沒完全睡著，從今夜起要練習在睡覺時也要警醒著。

聽到有響動，專諸睜眼扭頭看。

睡在旁邊的一名家僕起夜。

「怎麼能將他無聲無息的幹掉。」

專諸雖然只是十幾歲年齡的，但思維卻是千年後的思維頂替了現在的思維。沒有什麼不敢想，沒有什麼不敢做。

家僕躺回床上，專諸沒有動手，也沒有真正入睡，眼睛閉著，意識清醒。

外面有了動靜，是娘在準備早飯。

專諸起床走出房子。

看到娘要提水，專諸拿了桶就在井邊提水。干這活兒，既可以幫娘，又可以強身健體，絕對是有好處沒壞處。

天亮的很快，伯丕的房中也傳出讀書聲。

專諸聽到讀書聲，走到伯丕的房門前，推開門走進去。

伯丕讀書，專諸在門前安靜站著，神識清明。

娘端粥進來時，專諸沒有看娘，神情平靜。

伯丕先父親之前出門，專諸跟著伯丕離開院子。

不知道伯丕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路還是裝的，走到巷口便停步不前。

專諸默默的走在前面，不看伯丕，向著書院方向走，前往書院的路已經記熟於心。

學院門前專諸止步，伯丕徑直走進學院，進去時沒有給專諸留下隻言片語。

看伯丕進了學院，專諸沒有在學院門前停留，看著參照物，走到那個院門前，推開院門，進入院子，黑衣蒙面人在院中站著。

專諸與黑衣蒙面人相對而站，不先開口。在黑衣蒙面人面前表現的精明和表現的愚笨都不是正確的選擇。

「你走吧。」。

「我不走，我不想死。」

「你又不會死。」

「不，我會死。」

專諸可不相信蒙面人說的話。他可不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屁孩兒。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你不怕死？」

「怕，所以我想現在就死。」

「通不過考驗一樣會死。在考驗開始之前我來教導你。」

「好。」

十幾歲的少年不能像兒童一樣矇昧無知，又不能像成人一樣精明世故。專諸不去想黑衣蒙面人對自己的看法。

「拿著。」

黑衣蒙面人向專諸扔出一把帶鞘的匕首。

專諸盯著匕首，在匕首到眼前時抓在手裡。匕首從鞘中拔出。

「向我刺。」

專諸沒有猶豫，走到黑衣人面前，握緊的匕首刺向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避開匕首，沒有還手，他要看專諸會不會再刺出一次。

一刺落空，專諸心裡有數，自己的力量和速度都不行，練家子，眼力好身體靈活的很容易就躲開，只有樁子才能被刺中。

一刺不中便會二刺，專諸站到黑衣蒙面人的身側，二刺刺出，力量和速度都比一刺強。

專諸得二刺在黑衣蒙面人面前跟兒戲一樣，避開了不還手，等待下一刺才是真本事。

一刺是問路，二刺算是迷惑，三次是很認真的。專諸轉到黑衣蒙面人的背後，從背後刺向後腰。

黑衣蒙面人背後長眼躲開背後的一刀。

三刺不中，專諸沒有停下不刺，與黑衣蒙面人面對面，一刺再次刺出。看起來相同的一刺，力量速度上都有不同。

專註現在這點兒本事，壓根就刺不中黑衣人。黑衣蒙面人之所以不出手，是有黑衣人自己的苦衷。

黑衣蒙面人出手，專註必死，而專諸現在不能死在他手上。

專諸不斷重複著從正面側面後面的刺殺。雖然動作在重複，但專諸神情專註，動作熟練，黑衣蒙面人對專註很滿意。

「你該走了。」

專諸手中的匕首歸鞘，扔回給黑衣蒙面人。

「我走了」

專諸轉身離開院子，快速走到學院門口，站在學院牆下，閉上眼睛，靜靜等待。

學院門打開，僕人們笑臉相迎自家的小主人。

專諸看著走出學院的學生，長的什麼樣的都有，投個好胎自古至今真的很重要。

伯丕從學院中出來，專諸看著伯丕從自己面前走過，跟著伯丕往回走，這一次伯丕是自己走回住的地方。

伯丕在書院中做什麼專諸不知道，專諸在書院外做過什麼伯丕不知道。

回到住的院子，伯丕只是讀書，專諸在一旁安靜的站著。

娘端著托盤躬身走進來。專註面容平靜，不去看娘。

天黑如白晝，是千年後的生活。有錢人能買得起火燭，卻不敢通宵點著。伯丕的父親雖然得到了一個官職，但還是沒有購買火燭。天黑之後，家裡的主人，僕人，都只是做睡覺這一件事。

伯丕要睡覺，專註不能留在伯丕的房間。

娘給專諸留了飯，專諸一天只吃一頓飯。娘給專諸留下的，足夠專諸吃飽。

專諸沒有去睡覺，看著星空想著事情。

「專諸刺王僚是必須要乾的事情。刺殺之後能不能活下來，靠的還是自己，靠別人有不可控的變數。黑衣蒙面人是刺客，在歷史上沒有被書寫的刺客寥寥無幾，刺客明面上是一個人，實際情況是刺客是有團體的，在千年之後是，在千年之前也不會錯。刺客做事不問緣由，該殺了他殺，不該他們殺的他們也殺。他們要麼是為了錢，要麼是受命於某些群體。蝮蛇作為一個刺客組織的名字，沒有在歷史中有記載，倒是有蝮蛇卻有這樣的一種蛇。頭略呈三角形，體粗短，尾短，全背呈暗褐色，體側各有深褐色圓形斑紋一行。有較強耐寒性。多棲息於平原、丘陵地帶、樹叢、田邊和路旁扥發、等接近水源的地方。主要特徵是在眼與鼻孔之間具頰窩。」

專諸回到房中躺在床上，不知多久就做了一個夢，夢中面對著一條蛇。即使是在夢中，對蛇還是有恐懼。專諸克制恐懼，看著蛇。夢境的真實在於分不清哪邊是夢境，哪邊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