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0 大結局(五)
愚人默默的念著他們的名字,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他們既然能夠聯手摧毀自己,那麼,她也會一一的讓他們嘗嘗什麼叫作痛……
「愚人!」
愚人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本來以為會是厲澤陽,卻沒想到會是冷瞿。
在聽到冷瞿的聲音時,愚人像是沒聽到似的,身體動都未動的站在那裡,她怎麼算也沒有算到,五年來,一直疼愛自己的冷瞿竟然也會跟著他們一群人算計自己。
「別讓我看到你,否則,我真的會忍不住想殺了你!」
愚人的聲音很冷,整個人彷彿籠罩在極度的寒氣當中。
冷瞿他下不了手……
即使他有背信於她,但是,五年的真心不會假,她做不到!
「魔術師回來了!」
冷瞿嘆了口氣,淡淡的說著。
背對著冷瞿的愚人在聽到魔術師三個字時,攸地轉過身,目光冷冷的看向冷瞿,身形一閃,快速的消失在冷瞿的面前。
「愚人,來了,坐!」
還是那副鳥瞰眾生的模樣,一副跟謫仙樣,不識人間煙火的模樣,完全不似弄死了一條人命的模樣,臉上竟然看不到一點點內疚的表情。
的確,魔術師的眼裡,那不過是一條人命罷了,與他何干!
以前,一條人命在她的眼裡,也不過是永遠睜不開眼睛的區別,但是,現在永遠睜不開眼睛的人是擎宇的爸爸……
她根本不知道回到台北應該如何向擎宇交待,她是那樣信誓旦旦的答應擎宇,其他的事情不能保證,她一定會護司徒龍浩周全。
身形快速的閃過,人已經來到魔術師的身邊,手中的槍指到了魔術師的額頭。
魔術師似乎沒有感覺到自己額頭上的槍一般,臉上依然是那副悠閑的表情,放下手中玩著的酒杯,眼睛往上挑,看著愚人那冰冷帶著殺意的眼神。
「愚人,怎麼這麼大的怒氣,這不像你!」
「為什麼?」
愚人的聲音冰冷!
「應該是我問你,為什麼?」
魔術師慢慢的慢起身,伸手,推開那抵在自己眉心的槍,手指一彈,槍便被彈到一邊,大手扣住愚人的手臂,把愚人按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在看到愚人準備反擊的時候,平靜的說道:「等談完后,再決定要不要動手吧。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我們談完后,你還是想動手,我也不會攔你!」
愚人握在腰上槍的手慢慢的鬆開,眼裡閃著防備的光芒,魔術師的催眠技術厲害程度,她一點也不懷疑。
「放心,我不會用!」
魔術師眼裡閃過一抹受傷,似真似假的幽怨的說道:「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啊!」
愚人那毫不客氣的眼神,明擺著是不信任。
魔術師的眼裡閃過一抹尷尬,咳咳,他也真挺失敗的,雖然說一手創立了x,組織,可是卻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會是得到這個的不信任,那個的不信任,還真是糾結。
「愚人,你也不用這麼誠實!」
「重點!」
愚人的聲音冰冷的穿透魔術師的耳膜。
「我承認這一次,預計錯誤,我沒想過要弄死司徒龍浩,可是,愚人,你的反應讓我很詫異!」
魔術師再次握住手中的酒杯,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不敢迎視愚人的眼神,站起身,背對著愚人,搖晃著手中的酒杯。
「還記得五年前,你被瞿帶回組織的時候,你那死灰一般的眼神,那個時候,你的眼裡寫滿了絕望,而讓你絕望的人,便是司徒龍浩!」
「你選擇忘記,這是你自己要選擇的。而且還是忘記一切,我還記得當時你在我的面前平靜的說道:『情自古以來,皆是傷人的東西,你願意拋棄一切感情!』於是,我便深度催眠,壓掉了你所有的情感,你做了五年沒有感情的人。」
「因為你已經忘記一切,所以,你並不知道五年前你究竟是什麼模樣。老實說,愚人,你是我最滿意的一個成員。也是我覺得最有挑戰的一個,你的身上有許多等待著發掘的東西。而這五年裡,你的點滴,都讓我覺得在意料中的意外!」
「也許你會說,我為什麼要插手皇后的事情,而逼的司徒龍浩最後死了。你會認為兇手是我們,但是,真正的兇手是誰?你可曾真的想過!」
「在x組織你應該非常清楚,死人,是正常的事情,這裡,沒有什麼道德,只有喜好!你別忘記了五年前你選擇了丟掉情這個字,那麼你現在,這滿腹的怒意和恨意從何而來,你對著鏡子看看現在的自己,你認識嗎?」
魔術師的聲音淡淡的響起,愚人坐在那裡,眼眸低垂著,並未回應。
魔術師悄悄的吐出一口氣,這氣壓,還真夠低的。
這是自己一手摺騰出來的人,而現在,他竟然害怕了這種低氣壓。
「他,是擎宇的親生爸爸。為了擎宇,我不可能會無動於衷!」
愚人的聲音淡淡的響起,裡面蘊含了冷意,卻多了一抹不確定。
「為了擎宇,愚人,你確定你真的只是簡單為了擎宇?還是,你只是借著擎宇,給自己的心找一個借口!」
魔術師的聲音,淡淡的在愚人的耳邊響起,而愚人的心隨著這話而一陣緊,垂下的眸子猛的抬起,眼神如箭的射向魔術師……
「你現在心裡的那種情緒反應,你確定只是簡單的不知道如何對擎宇交待,還是有著你自己也不敢承認的感情。愚人,司徒龍浩在你心中是特殊的,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擎宇的親生爸爸,你即使不願意承認,你騙得了你自己嗎?」
魔術師的聲音咄咄相逼,而愚人手重重的拍在桌上,怒聲說道:「住口!」
「我可以什麼都不說,但是,愚人,你自己應該非常清楚明白,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你一定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在我們身上,我說過,你可以取走我的性命。生與死,之於我,其實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魔術師慢慢的轉過身,走到愚人的身邊,看著愚人的臉,手指轉動,已經有一把槍在他的手上,遞到愚人的面前,槍口對準了他自己。
抬起的頭,愚人的目光與魔術師的目光重疊在一起,像是看進了靈魂一般。
愚人慢慢的握緊了手中上的槍,眼裡的目光濃的讓人看不真切,而魔術師只是安靜的看著愚人,連動都未動。
砰……
槍響……
在安靜的房間里那樣的清晰。
站在外面的幾個人,在聽到裡面的槍響時,立刻推開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裡面的情景。
愚人還是站在那裡。
魔術師也站在裡面。
愚人手中的槍還在冒著煙。
在看到闖進來的人時,淡淡的掃過進來的人一眼,手一松,手中的槍落到上。
即使剛剛愚人對著魔術師開了一槍,那子彈從魔術師的耳邊滑過,耳鳴在耳畔震懾著,魔術師的臉上並沒有害怕,只是心中有的一抹無奈。
她還真的開槍。
雖然並沒有對著自己的身體開槍,但是這一槍,也表達了愚人心底的那股子怨氣。
似沒有看到外面站著的人似的,在眾人的眼神盯視下,愚人慢慢的往外走。
擦過幾個人的身邊,看著幾個人都想說話,最後都未明她究竟是怎樣的情緒反應,而最終閉了嘴。
眼睜睜的看著愚人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
****************************
迷人的黑夜,波光流轉,很多東西在無形當中已經改變、
曾經不願意去想,也曾經壓抑,但是,那種感覺,真的變了,自己也控制不了。
魔術師說的是事實,愚人心裡清楚。
又是一杯酒喝了下去,愚人站在黑夜裡,看著夜色,不僅僅是不知道怎樣對擎宇解釋,更多的是,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自己,怎樣面對厲澤陽。
司徒龍浩的死,不僅僅是他們的錯,自己何止沒有錯。
她不過是不想自己像是玩偶一樣被人玩弄在手掌間,她抗拒,是想掌控自己的命運。
她自以為是的以為,什麼都在自己控制範圍內,自以為自己很是了解自己。
可是,最終,最不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
她也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自己……
手中的酒再次的飲盡,心中的感覺在緊縮著。
有些東西,即使沒有了回憶,卻被植入,那些點點滴滴在大腦里浮現著,不管是自我催眠,還是真實的感覺,都在浮現著。
握著酒杯的手緊了。
從魔術師的房間里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后,愚人便一直沒有見任何人,更加沒有去看司徒龍浩的屍體……
她在逃避,她知道……
她害怕自己在見到司徒龍浩的屍體后,自己便徹底的崩潰……
她努力壓抑的情緒,會徹底的崩潰……
門無聲無息的從外面被推開,消失了大半天的厲澤陽站在門口,看著窗邊那個孤寂的背影,在她的背影里看到了眼前這個女人,正在疼著,正在痛著。
「女人!」
邁著步子慢慢的走過去,伸手從後面把愚人抱進了懷裡。
鼻息間是熟悉的味道,愚人的身體僵了一下,卻未掙扎,整個人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依靠一樣,把自己靠進了厲澤陽的懷裡。
手中的酒杯被厲澤陽拿過,喝的有些微暈的大腦,慢慢的閉上雙眼。
雙手垂放在兩邊,從回到房間一句話都沒有說,此時,那壓抑在心底的情緒,似乎只有在厲澤陽的懷裡才能夠發泄的出來。
「陽,他死了!」
很淡的聲音,從口中吐出來,愚人似乎是在跟自己說,他死了。
其實不過是一個人死了。
已經催眠了自己整整一個下午了,告訴自己只是一個人死了,一個自不量力挑戰高階的人死了,與自己何干,她也可以瀟洒的,真的可以的。
可是,她不能……
死的人是擎宇的爸爸……
更是……
更是……
心更加的揪緊了,臉上的表情閃過一抹痛苦,眼眶竟然有些酸澀……
「女人,你難過是嗎?」
收緊了自己的懷抱,頭抵在愚人的頭頂,對著愚人輕輕的昵喃著,聲音里有著聽不真切的情緒,愚人在聽到厲澤陽的聲音時,輕輕的搖搖頭,然後平靜的說道:「沒有!」
不知道究竟是在對自己說沒有,還是真的沒有……
「對不起!是因為我,他才死的!」
厲澤陽轉過愚人的臉,捧著愚人那張並非傾國傾城的臉,看著愚人閉著眼睛的臉頰,在愚人的額頭落下一個吻,低沉的聲音,輕訴著。
「與你無關!」
愚人睜開雙眼,看著厲澤陽眼裡的那抹掙扎。
他的掙扎,她知道。
眼前的這個男人,為自己一步步的退讓她心裡都知道。
為了自己的堅持,為了這五年裡,自以為的性格,她造成的傷害她都知道。
她也知道,他之所以跳過自己直接去挑戰高階,無非是因為想要更加努力的站在自己的身邊,因為他知道只要挑戰了高階,然後才能夠借用組織給的力量,以最強的姿態站在她的身邊。
即使他在她的面前低頭,他依然想以一個男人的身份來保護自己的女人……
他愛自己,無庸置疑……
以前,一直想要逃避的問題,這一次,似乎都已經直接的面對著。
她值得嗎?
她再次的問著這個問題,以前,她問過厲澤陽,卻知道他會給自己一個值得的答案,她是有自信的。
可是,她的自以為的自信里,最後,還是讓司徒龍浩死了,而所謂的自信,也徹底的被摧毀。
這一次,在心裡問自己,她是真的在懷疑,這樣的自己,真的值得他愛嗎?
她總是以為,全世界的人都錯了,只有自己沒有錯,可是,真的只有自己沒有錯嗎?
還是只有自己錯了……
慢慢的推開厲澤陽,往後退了一步,愚人突然間發現,不是別人配不配上自己的問題,而是她,究竟配不配得上別人。
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配的上嗎?
她真的配的上嗎?
「女人!」
厲澤陽沒有給愚人後退的機會,一把握住愚人的手腕,用力的一扯,把愚人給扯回自己的懷裡,然後用力的摟住愚人的腰,大手扣緊,一手捏著愚人的下額,然後看著愚人那張掙扎著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女人,你這是在給我答案嗎?你準備離開我嗎?不要我了嗎?你當真心裡沒有一點我的位置嗎?一點也沒有嗎?告訴我!」
厲澤陽的聲音里滿是痛楚,問著愚人,剛剛愚人後退的動作,深深的傷到了厲澤陽。
愚人看著厲澤陽,看著厲澤陽的目光,那裡面的受傷,如大海一般的淹沒著她。
沒有嗎?
沒有嗎?
如果心裡沒有他,她是不可能躺在他的身下,不可能承受她的擁抱。
如果她真是那種可以隨便找男人的女人,她也不會在這五年裡,身邊沒有一個有親密關係的男人。
就連瞿曾經那樣好的貼身的照顧,她都可以恍若未聞……
在厲澤陽之前,他的身邊不缺優秀的男人,不缺愛慕自己的男人,如果真的想要在這些人的身上找感覺,她早已經找了。
遇見厲澤陽的時候,她的目光是被吸引的。
對這個男人,從一開始的特殊,到最後,慢慢的動心……
他在自己的心裡的位置漸漸的重要,在心裡,是有他的位置的。
他為自己的退讓,他的容忍,她都看在眼裡,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站在主宰位置上的,現在,愚人突然發現,自己把一切都弄的亂七八糟……
「有!」
閉上雙眼,愚人的身體軟軟的倒進了厲澤陽的懷裡,然後痛苦的說道:「他死了……陽,司徒龍浩死了。這裡是真的在痛,在痛!」
手捂著心口的位置,愚人的頭不停的搖著,那一直想壓抑著的情緒在心底掙扎著痛苦著。
厲澤陽看著愚人的痛苦,聽著愚人那個有字。
她的心裡只要有自己,這便比什麼都重要。
即使這個女人現在在自己的懷裡,為著別的男人痛著。
心裡即使有著不舒服,但是厲澤陽的嘴角勾著笑的,抱著愚人的大手用力的收緊,安撫性的拍著愚人的後背,在愚人的耳邊說道:「如果他沒死,你會原諒他嗎?」
愚人的身體一僵,沙啞的聲音,從厲澤陽的懷裡傳來:「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
苦澀的笑,帶著顫音……
「如果有呢?」
厲澤陽把愚人的臉從自己懷裡推開,捧著愚人的臉,然後看著愚人眼眶裡含著濕熱的液體,即使沒有落下,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他……沒死?」
聰明如愚人,看著厲澤陽的表情,很快便從厲澤陽的表情里看懂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臉上的痛楚立刻收斂,目光冷冷的看著厲澤陽,身體攸地往後退,冷冷的看著厲澤陽,冰冷的說道:「你聯合他們一起騙我?」
「女人,他沒死,不好嗎?」
厲澤陽看著彆扭的愚人,知道她現在正承受著心理上的過渡,他想,最開心司徒龍浩沒死的人,莫過於是愚人了。
愚人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著厲澤陽,拳頭用力的握緊。
卻在看到外面再次被推開的門,那個本來冰冷的躺在手術台上的男人,此時就真實的站在那裡,用著一種柔情似水的表情看著自己。
那麼溫暖,那麼的炙熱,彷彿要把愚人給吞進腹中一般。
站在外面,聽著裡面的一切,看著那個他直以為,對自己沒有任何感覺的苒苒,聽著她為自己痛苦,身體上的痛已經全部都沒有了,即使從死門關上轉了一圈,但是,只要能夠得到苒苒的原諒,似乎一切都值得了……
司徒龍浩一步步的走過來,愚人卻一步步的往後退,而厲澤陽看了一眼愚人臉上掙扎的表情,再看了一眼司徒龍浩,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門從外面被合上,只剩下愚人和司徒龍浩在裡面。
看著自己向前一步,愚人便後退一步。
索性,司徒龍浩不再移動,只是站在原地。
他並沒有比厲澤陽好到哪裡,渾身綁滿了繃帶,纏的緊緊的……
【水水的話】:今天只顧更新了,沒看留言,不知道有多少親滿意這個結局,這是水水心中最好的結局。知道很多人不能接受,罵吧,如果心中不爽就罵水水吧,在口水中成長,下次不挑戰了。為了np,受的炮彈從一開始的編輯到現在,口水沫子已經成長了。
不管如何,真的感謝你們一直以來支持水水,也許結局不如你的意,但是,水水想寫np想了好久好久了,默默的祈禱,希望親們都可以接受接受接受,水水默念,接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