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帝國統帥
聽到這裡的李不周還處在蒙圈狀態，倒不是說他有多麼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而是眼前這個玩意解釋的鬼里鬼氣的，讓他一陣發寒。
李不周悄悄地瞟了瞟眼前的黑影，雖然只是個黑影，但李不周確定他能感覺到這個玩意絕對在得意洋洋的等著自己去問問題。
「咳，我可以問問……」
「當然你想問什麼都可以！」果然，李不周話音還沒落下，那道黑影就打斷了他。
李不周狐疑地盯著黑影，已經不確定這傢伙究竟靠不靠譜了。
「呵……呵，我想問一下，你所說的亡靈意志的集合體和你所說的亡冥名單是什麼意思？」李不周乾笑著問到。
「哦？」黑影好奇地抬高了一絲音調「我以為在你們那個腦洞人均強大的時代會很容易接受這類設定。」
李不周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這個貌似很失望的黑影：不不，即使腦洞再大也要看情況的吧。
但李不周沒想說出口，生怕這個玩意又偏到不知道什麼方向。
「亡靈意志的集合體這個解釋有些籠統，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吧。」
李不周強忍住一些逐漸暴躁的念頭扔在等著他的解釋。
「簡單來說，在擁有世界意志的前提下，死去的生靈都會回歸到世界意志本身。」黑影見李不周死活油鹽不進的樣子，撇撇嘴，隨口解釋道。「但是，進入世界意志的死者本該失去了存在的概念，但原本那個世界的世界意志，卻越來越薄弱，無奈之下，便重新賦予了一個概念，那就是'我'的誕生了。
「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策，因為那個世界有些人'存在'的概念太過強大，即使是我在從中起到中繼的作用也逐漸無濟於事，於是，便將存在概念無法正常處理的傢伙在我體內融合，慢慢的，我也擁有了概念。
「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因為那些在我體內寄存的傢伙存在越來越強，甚至有一種迸發的態勢。」
「所以如果迸發出來的話，也就是我們所理解的復活的意思嗎？」這解釋的已經很明顯了，李不周很快就抓到了點。
黑影挺直了身子：「呦，不錯嘛，這麼快就能理解了？」說罷，又無奈地說到：「不過雖是復活，但終究是以一種靈魂能量的形式存在，所以，他們也擁有了你所理解的超自然力量。嗯……十分唯心的那種。」
李不周看著黑影的表情逐漸危險。
黑影馬上感覺到了不對勁：「你……你想幹嘛？」黑影結結巴巴地問到。「你……不會是想要和他們見一面吧？」
李不周瘋狂點頭。
「不行不行，都說了他們是以靈魂能量存在，現在出現一個消耗的可都是我的力量，說什麼我也不幹！」
李不周轉了轉眼珠子，諂笑著說道：「嗨，兄弟，你剛來，有些事情你估計不太清楚。這兒可是個好地方啊。」
黑影一臉警惕不敢說話，畢竟這地方沒世界意志給他撐腰。
「據我這一天辛辛苦苦探知的消息啊，這地方可是有上個世界沒有的好東西。」
「哦？怎麼說？」黑影狐疑的問道。
眼看眼前的玩意上鉤了，李不周更加篤信地想道：果然，這東西雖然不知道比我老多少，但他果然是一個從擁有意識開始就一直壓抑死靈，沒空出家門逛逛的死宅。
「據我所知，這地方有這一股神秘的超凡能量，他們官方叫這玩意是T9能量體，俗稱魔能。」
黑影逐漸興奮。甚至連不存在的眼睛都泛著光，雖然他並沒有眼睛，但李不周相信自己的直覺。
「如果這能量真的可以替代所謂的靈魂能量的話，你不是遲早有一天能夠消化他們的概念，然後……」
黑影的笑容逐漸瘋狂，雖然他沒有嘴巴，但李不周相信自己的直覺。
「但是您現在也沒有辦法隨意走動，小弟我現在連自保都難，更何談幫大哥您呢？對吧？」李不周像個奸商一樣搓著手向黑影說道。
「嗯……有道理……」黑影搓著下巴不停思考著，雖然他沒有下巴，但李不周相信自己的直覺。
「那，有個條件，就此一次，絕不可能有第二次！」
「好說，好說……」
……
不久后，黑影對李不周說道：「你往後點，看我表演就行了。」
李不周狗腿一樣往後退去。
霎時間，李不周發現那黑影身上的影子突然衝上了上方那讓人膽寒的黑空，伴隨著一絲灰白砸在了地面上，黑灰色的煙霧遍及李不周的視野。
慢慢的，從那漫天的黑影中緩緩的出現了一道人影。
那道身影高大威猛，在他逐漸浮現之後李不周才發現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匹六蹄巨馬，巨馬的武裝盡顯奢華，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再加上身上微微泛起的藍光，更是讓人連靠近都不敢；而那道身影，身披沾滿鮮血的銀色鎧甲，灰舊的金色的腕甲與紅色的破敗披風讓他更顯一絲滄桑與血腥。
那道身影出現后，便對黑影視而不見，反而一直盯著李不周。
說實話，李不周確實被這人嚇到了，甚至能夠問道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生……者？」高大的人影彷彿很久沒說過話一樣，聲音顯得十分低沉嘶啞。
「那個……這位是……」李不周讓自己冷靜下來，扭頭問一旁看熱鬧的黑影。
「帝國統帥。
貝利撒留。」
沒等黑影回答，貝利撒留自己回答道。
黑影無奈地說道：「嘖，這幫傢伙對我都是這個態度，你以後自己慢慢習慣這些差不多得了社交恐懼症的傢伙吧。」
「為什麼，我可以聽懂他講的話，這位怎麼看也不像我那個國家的吧。」說罷，扭頭向貝利撒留問道：「這位……壯士，您來自哪裡？」
「帝國。」貝利撒留一字一頓的說道：「拜占庭帝國。」
「就是這樣咯。」黑影悠悠的說道：「他們的概念太過強大，以至於讓可以使世界意志消化的概念都會融入他們，久而久之，自然帶入了不同人，不同時代的世界規則。」說罷，用一種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李不周：「不然我現在說的話你估計都聽不懂。」
雖然一個黑影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李不周相信他的直覺。
說實話，李不周並不熟悉貝利撒留這個名字，但對拜占庭帝國可是如雷貫耳。能在拜占庭帝國當統帥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厲害吧！李不周略顯興奮的想到。
李不周還在止不住興奮的時候，貝利撒留毫無感情波動的問向黑影：「你竟然會將我們這些亡魂釋放出來？還真是不可思議。」
「嗯……畢竟特殊時期特殊處理嘛，現在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意外？」貝利撒留牽出一抹戲謔的笑容：「你總算要死了嗎？」
黑影無奈地搖搖頭。李不周這時說道：「確實出現了一點意外，你應該可以察覺到你現在已經感受不到外來的存在概念了吧？」
聽到這句話，就連黑影都不禁呆住了，就彷彿自己最大的底牌被發現了一樣。
貝利撒留皺了皺眉頭：「沒錯，就連我自己的存在概念都沒有了要消失的感覺。」
「沒錯。」李不周笑著說道：「時代已經變了，現在別說你們的概念本身會不會增強削弱的問題了，只要給這傢伙一點足夠的時間，你們的消失是遲早的事情。」李不周一邊說一邊指著那個黑影。
貝利撒留默不作聲，在他二十七歲那一年就過了意氣用事的時候了。
李不周笑容不變地緩緩說道：「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
不知過了多久，李不周將自己與這個世界的大概情況向貝爾撒留解釋了個大概。
「遺迹……魔能……」
看貝利撒留沉思的表情，雖然李不周心底還是有些慌，但認為場面還是可以把持住的，畢竟貝利撒留的威懾力從外觀上就讓人很慌張了。
「在這個世界里的數不盡的遺迹，總歸有可以讓你存在獨立的方法，畢竟，這是你唯一的一條路。」
「但是，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是生是死，存在或者消亡，我早就不在乎了。」
李不周向引人入傳銷一樣對貝利撒留蠱惑道：「先不說這本就是為你自己而戰，難道你真的不想再體會一次活著的感覺嗎？這個世界可是要精彩的多哦。」
貝利撒留遲疑的搖了搖頭。
「你真的……不想再回到你的故鄉看一看嗎？看一看你曾經守護的土地與人民。」
貝利撒留徹底沉默不語。
李不周知道點到即止的道理，說道：「你可以好好想想，我相信你有聯繫到他的方法。」李不周瞟著一旁看熱鬧的黑影。
貝利撒留並無遲疑的消失在黑暗中。李不周看著一旁笑嘻嘻的黑影，雖然黑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李不周相信他的直覺。
「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啊，李不周。」
「嘿嘿嘿，哪裡哪裡，都是大哥幫襯的好。」李不周早已練出了爐火純青的狗腿技術，李不周知道，雖然這黑影說著只有一次沒有第二次，但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以後要抱大腿的地方還多著呢。
「哼哼，放出來的這些傢伙可就不會再乖乖的讓我關起來了。」
「嘿嘿，大哥辛苦，大哥辛苦。」
「別叫我大哥，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是男是女，你趕緊給我出去，這次善後又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力氣。」
還沒等李不周再拍一陣馬屁，就感到一陣昏天黑地，再次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敷衍的人工湖與烏漆墨黑的天空。
再次回到熟悉的地點，李不周只感到一陣慶幸，幸虧那個貝爾撒留貌似是守序善良的人，不然明面上遊刃有餘的他早就嚇得站不穩了。
李不周癱靠在樹榦上，精神再也只撐不住那陣陣襲來的疲憊，昏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彷彿又夢到了那個眼睛大大的，活潑的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