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鬼市

…

華陽城坊市。

喬裝打扮過的李壽一行人行走坊市的街道上。

可能是因為得了李壽的寶刀，常在華陽城坊市廝混的梁平，非常賣力的向李壽等人介紹華陽坊市中的名店。

「這是名器閣，一家專門出售修士用品的名店，在名器閣可以買到各種各樣的法器、靈器、符籙，據說此店當中還有符寶甚至是法寶出售，是這座坊市最有實力的名店。」

「這是尚雅軒，出售戰衣的名店，姐夫，不是我說你，帝國三式戰衣也太老掉牙了，現在誰還穿這種土掉渣的戰衣啊，你不如去尚雅軒中買一件名設計師侯遂親手製作的戰衣，這樣你與我姐才真正是郎才女貌更加般配。」

「吶吶吶，這家店就最厲害了，你們別看它門臉不大，裝修也不怎麼樣，可這家店裡卻有妖兵賣，如果運氣夠好的話，還有可能在這裡買到二階妖兵，要不然咱們進去看看？」

「……」

雖然梁平口若懸河，不過李壽等人卻是一家店都沒有進去。

李壽他們，準確的說是李壽，這次來，並不是來閑逛的，而是有著清晰的目的——銷贓，再採購一些所需物品和能提升戰力的東西。

所以，李壽並沒有聽梁平的在坊市內閑逛，而是直奔鬼市而去。

「鬼市」，也稱「黑市」，源於不做人專做鬼的雞鳴狗盜之徒，把竊來之物趁天黑拿出來賣，謂之「見不得光」，最早的鬼市就在一片空地兒上，沒有燈光照明，每個攤位都點著一盞煤油燈、蠟燭、豆油燈什麼的，而逛「鬼市」的人，或提著燈籠，或打著火石，光亮幽幽，照著來往人影飄忽不定，像鬼一般，所以稱這裡為鬼市。

隨著時間的發展，鬼市早已不像最初那麼簡陋了，有些地方的鬼市乾脆在城中的地下建一座小城，比如京都的鬼市就是這樣的，而大多數地方的鬼市都在城中的一些偏僻或是老舊的地方。

多數情況下，鬼市的入口（至少有一個入口）會在坊市中，以便保證鬼市的客源。

而鬼市所買賣的東西，有些是偷來、搶來的臟物，有些則是王朝禁止出售的東西，像軍火一類，總之，鬼市交易的東西全都是通過正規渠道買賣不了的東西。

梁平雖然對坊市很熟，但是卻沒有來過鬼市。

因此，跟李壽等人來到大名鼎鼎又充滿神秘色彩的鬼市之後，梁平的話就更多了。

他四下看了看那些看似很尋常的攤位，道：「這就是鬼市嘛，看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

童進小聲對梁平說道：「鬼市這裡集中的全都是窮凶極惡之徒，黑吃黑的事，他們這些人常干，所以，他們將心比心，怕被別人黑吃黑，是不會輕易將真正的好東西拿出來賣的。」

梁平有些不解道：「那他們怎麼交易？」

童退接話道：「他們會看人介紹他們真正想賣的東西，喏，你看他們的嘴巴。」

梁平聽言，有些不解的看向那些人的嘴巴，然後驚訝的發現他們的嘴巴全都在小幅度的抿動。

梁平忽然想明白了，道：「他們在用傳音之術介紹他們真正想賣的東西？」

薛幽笑說：「不錯，他們正是在用傳音之術向咱們介紹他們真正想賣的東西。」

梁平這回總算明白了。

不過梁平很快又有些納悶道：「可我什麼都沒聽見啊？」

這話童進等人自然是不方便接的，只能由梁玉來回答，她道：「因為這些人能看出來你只是跟來玩的，主不了事，也不會買他們的東西，所以，他們才不跟你說。」

梁平聽言，憤憤不平道：「他們也太小看人了，我怎麼就不能買東西了，我也有靈幣啊！」

梁玉毫不客氣的說道：「你的那幾個靈幣，他們才看不上眼。」

身上只有幾百靈幣跟李壽相比的確有些囊中羞澀的梁平，不禁有些尷尬，隨即恨恨的心道：「等小爺有錢了，一定再來鬼市一趟，到時候讓你們看看小爺的威風！」

知弟莫若姐，梁平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梁玉猜到了。

梁玉立即警告梁平道：「你以後不許單獨來鬼市！」

梁平立即抗拒道：「為什麼啊？」

梁玉剛想說話，就被李壽攔下了，然後李壽笑著對梁平說道：「這鬼市中不僅有外面難以買到的東西，更有假貨、贗品，而且後者居多，因此，沒有一定的閱歷和眼力，在鬼市是買不到真東西的。

鬼市當中還有許多騙子，他們專挑那些閱歷不夠和眼力不足的人下手，當初我第一次入鬼市的時候就被他們騙過，交了一千多靈幣的學費。

不過我並不恨那些騙我的騙子，相反我還感激他們，你知道為什麼嗎？」

梁平搖搖頭。

李壽道：「因為，那次如果我不是被他們騙光了所有靈幣，非得死在鬼市不可，梁平，你可知道，這鬼市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其中充斥著假貨和贗品，而在於鬼市當中到處都是窮凶極惡之人，只要你敢暴露財富，他們就一定會盯上你，然後找機會殺了你，再然後搶走你的財物，所以在沒有自保的實力之前，絕不要來鬼市買東西，古往今來，有太多太多的豪傑，本該做出一番功成名就的大事，只可惜，卻因為他們不夠謹慎，而折在了這小小的鬼市，你說是不是很讓人遺憾？」

薛幽也道：「鬼市當中向來是高手雲集，其中二階高手多如牛毛就不說了，有時候甚至還有三階的大高手，據說京都的地下城中還有四階強者，我在江湖上闖蕩時，都不敢輕易來鬼市買賣東西，而我每次來，都會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可即便是這樣，我也曾在離開鬼市后遇到過兩次劫殺，要不是我的手段更高一籌，現在也就不能在這裡跟你分享經驗了。」

這回，梁平才真是有些被嚇住了，他終於知道，這看似也沒什麼的鬼市，真不是他輕易能來的。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

突然！

李壽耳邊響起：「大殺傷力的軍火要嗎？」

李壽的腳步隨即停下，然後扭頭看向給他發來傳音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