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求婚成功
紀成走後的第五天
「我天。」
許景尤一手摸著肚子,嘴裡哀嚎連天地坐到沙發上,她將抱枕拿起放到自己肚子上反覆揉搓。
「這一天奇了怪了,這次怎麼這麼疼?」
她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扭頭去看飲水機,熱水還沒燒好,只能再等等。
房間空空蕩蕩,無聊的很,心裡也是一股子焦躁之氣,便開始抱怨起紀成來。
「這個混蛋,連我生理期都記不住,呵——」
別的人好歹還能聽到一句多喝熱水,在她這兒啥都沒有。
飲水機轟轟作響,預示著水要燒好了,她起身拿杯子去接,剛接到一半手機鈴聲便響起,她匆匆過去拿手機,接聽:
「這麼晚打電話給我幹什麼?」
那邊紀成躲在小角落裡,一手遮住聽筒悄悄說到:
「我的日曆提醒我,今天……是你生理期。」
許景尤白眼一翻,這種事竟然還要日曆提醒。
「所以?」
「所以過來跟你說一聲,多喝熱水。」
許景尤:……我去。
呵……男的永遠就只會說這麼一句,多喝熱水。
「就這樣?這就是你的關心?就一句多喝熱水?」
「不然……多喝冷水?」
「滾。」
「多喝冰水。」
許景尤不由捏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給我……滾遠點。」
紀成不知是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是在故意逗她,不閉嘴反而繼續:
「我知道了,要不你嗑點冰塊?」
「……」
十五秒死亡沉默。
就在這十五秒里,許景尤腦海就已經幻想出了千百種收拾他的方法,那邊紀成倚在牆壁上,看著眼前的夜燈璀璨,莫名來了句:
「今晚……夜景挺好看的。」
許景尤可不管你好不好看,現在只想弄他。
「紀成,有本事你別回來,你要是回來了,看我不弄你。」
「哎喲老婆,你真生氣了?我逗你玩呢——」
許景尤冷笑了兩下,「我也想逗你玩玩。」
這特殊時期,女人生氣氣來的氣場足以透過話筒震懾到對方,紀成穩穩心神,斂住笑意,鄭重其事地跟她道歉:
「老婆,我錯了,主動申請跪鍵盤請罪。」
許景尤剛把他的話聽完,聽筒里就隱隱約約傳來了陌生女人的聲音,還甜膩膩地叫著「紀總」!
她立馬警覺起來,審問:
「你現在在哪兒?為什麼會有其他女人的聲音?」
紀成後背一緊,沖著朝自己跑來的女子不住地揮手,讓她不要過來。
女人好像沒明白,放大音量繼續喚到:
「紀總,這……」
這嬌滴滴的聲音直接讓許景尤從沙發上彈起來。
「嘟——」電話從紀成那邊掛斷。
許景尤愣住,盯著手機屏幕傻了眼。
紀成掛她電話?
還有陌生女人在旁?
這個混蛋!!!
許景尤環顧了一下四周,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
不要緊,不要緊,可能是手誤。
再打過去,嘟,嘟,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許景尤:!!!
這才多久,竟然連手機都給關了?
一定有貓膩,這貨一定是在什麼酒吧,夜店,一定美女環繞。
許景尤越想越氣,一腳踹到沙發上,把腳傷到,疼地呲牙咧嘴。
她坐回沙發,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心裡既委屈又生氣。
紀成扶額,沖著面前的員工抱怨到:
「我……沒看到我在打電話嗎?」
手裡拿著一大捧花束的員工愧疚地低下頭,一個勁的道歉:
「紀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問你這個該放哪兒?」
紀成叉著腰,抬起頭來,他身後是A城城中心,燈火璀璨,眼前是許景尤的辦公區,被一捧捧的玫瑰攢成了花園。
什麼出差一周,其實就四天。
特地瞞著許景尤就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結果……這下可好,成驚嚇了。
重點是,自己怎麼的就手快把電話掛了呢?
又怎麼的腦袋一抽把機給關了呢?
簡直讓他抓狂。
他視線回到員工身上,擺手:
「放不下就放許總監辦公室。」
打發走員工,他掏出手機,默默看了一眼又放回去,想著先不急著解釋,等許景尤明天看到一切就明白了。
這麼想著便不再焦慮,心安理得地回去現場繼續指揮。
怎麼說呢,男人和女人的思維就是不一樣。
紀成自己是安心了,可許景尤就沒這麼舒服了。
她翹著二郎腿坐在客廳,一動不動地盯著茶几,面色沉重殺氣重重。
十分鐘了吧?
還是沒有回電話。
很好。
她用舌頭把一邊臉抵的鼓起,指節捏的咯咯作響,眼神凌厲。
OS:行——算你厲害。
她身子微微一起,抓過手機定了一張明早飛冰島的票。
再等一晚上,紀成,你可別逼我親自飛過去抓你。
次日早
許景尤瞪著眼干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晚上,途中響了兩次話費簡訊,一次鬧鈴,再無其他。
她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雙手一撐從沙發上起來,去卧室麻利換衣服,化妝。
大紅色的口紅上唇,許景尤對著鏡子緩緩抬眸,怨氣難消。
下電梯的空擋,她給自己的助理打去電話。
「喂,小張,我今天去冰島,就不來公司了。」
「哈?許老師,你你,去冰島幹什麼?」
紀成雙手捏著桌沿,聽到許景尤要去冰島立馬緊張氣來。
「叮——」電梯到負一樓,許景尤走出電梯,
「抓人。」
紀成急得手舞足蹈,在一邊瘋狂提示助理,助理皺眉表示沒聽懂。他掩上嘴巴,比出嘴型:跟她說,我,回,來,了。
助理領會,「許老師,你不要去,紀總他已經回來了。」
許景尤立馬剎住腳,手僵著放在車把手上:
「他回來了?」
「對。」助理又看看紀成。
紀成:說我今早才回來的。
「紀,紀總今早才回來的。」
許景尤不屑輕哼:
「今早?做了虧心事連夜趕回來的吧?讓他等我。」
話畢,拉開車門手機一扔,車子開出地下車庫。
二十分鐘的路程,上天眷顧讓她只用了十五分鐘。
車子停在ZV大門口時,她沒有急著出去,而是仔細整理自己的碎發,又瞧了瞧妝面,拍去自己褲子上的灰,最後……重中之重,活動筋骨。
車門狠狠一甩,合上。
大廳里多了一排人站著,手裡拿著朵朵玫瑰,許景尤可沒心思看這些,直接朝著電梯走去。
那兩排手持玫瑰的人迎上她,花還沒出手就被她一個冷漠地懟回去:
「都給我讓開!」
眾人一驚,僵著原地不敢動。
這跟設想的程序不一樣啊。
電梯里原先安排的送花的人,看到這樣火藥味十足的許景尤都望而卻步,不敢上前。
紀成整理著自己的西服,緊張而期待。
三。
二。
一。
「叮——」
紀成嘴邊的「驚喜」還未說出口,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歡呼聲還未起,許景尤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箭步衝到紀成面前,拽住他的手,直接來了一記過肩摔。
「咚——」
觸底的一聲悶響,紀成手中的花拋向空中,劃出一道完美弧線后墜地,花瓣散落。
所有人驚恐地瞪大著眼睛,地上紀成扶著腰,顫聲哀嚎。
「我的天——」
許景尤拍拍手直起身子,向下俯視,
「給我說清楚!昨晚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要跟你求婚啊!」
許景尤:!!!求婚?
她回過頭去,整個辦公區鋪滿玫瑰,愛心形狀的氣球,還有LOVE橫幅。
他……在跟自己求婚?
慢著。
仔細想想,昨晚,紀成好像跟她說過……
場景回溯:
——
「我知道了,要不你嗑點冰塊?」
「……」
「今晚……夜景挺好看的。」
「紀成,有本事你別回來,你要是回來了,看我不弄你。」
——
重點是:「今晚……夜景挺好看的。」
冰島和A城差了八個小時,紀成怎麼會和自己同樣處於晚上,所以……他昨晚就回來了。
紀成撲棱兩下站起來,簡直欲哭無淚,他眼眶疼到泛紅,抱怨起她來:
「許景尤,你一個女生能不能溫柔點?何況,你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就打!」
許景尤臉囧成一團,瞬間愧疚不已,她扭捏著轉過身去,對著紀成嘿嘿一笑,過去抱住他化身小白兔。
「成成,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我錯了。」
紀成餘氣未消,不樂意地甩開她,
「對不起有用我也摔你一下。」
「哎喲,我真的不知道的嘛,誰讓你關機又不給我回電話。」
紀成揉著腰走去一邊,撿起地上摔得有些變形的花束,憐惜道:
「你看,花都摔碎了。」
許景尤埋下頭裝起可憐來,小手不停擺弄著衣角。紀成重新走回她面前,把花扔進她懷裡,賭氣到:
「好好的求婚被你弄成這樣,還讓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摔,我看,還是算了吧。」
許景尤抬頭,眼中流露出慌張和悔意,嘴巴張開又閉上。
她聳聳肩,鼻頭一酸,再抬頭時便是眼淚汪汪,如果其他人沒看到剛剛那一幕,或許會以為她是個軟萌的小可愛呢。
紀成後退一步,被她嚇到;
「你別給我哭啊!沒有!害我這麼丟臉你哭就能解決嗎?除非……」
許景尤抓住機會,「除非什麼?」
紀成:嘿,上鉤了。
「除非你答應我的求婚。」
紀成掏出褲兜里的戒指盒,右腳往後一邁,單膝下跪。
許景尤頓了頓,看到他滿面的笑容懷疑自己又是被套路了。
紀成見她猶豫,催促道:
「喂!你摔我一跤我讓你嫁給我過分嗎?還猶豫?」
說完,自己迫不及待地取出戒指套到許景尤的中指上,得意一笑。
「搞定!」
許景尤回神:「不是,我還沒說我同意呢!你給我重新來一次!」
紀成無奈搖頭,乖乖的又跪下,
「請問許景尤女士,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微微揚了揚下巴,故作高傲:
「我不收你誰收你?」
兩人相視一笑。
「哇——恭喜紀總求婚成功。」
所有人撒出手中花瓣,許景尤抬頭去賞花,紀成低頭吻上她。
轉念一想,喜歡不長,就是一瞬間的事。
愛——可就要漫漫餘生去證明了。
——
「許景尤,如果早知道會這麼喜歡你,我那天一定在酒吧廢了那個人。」
「切——有的人早前還嘴硬,說什麼自己沒有愛人的能力,我看都是假的。」
紀成攬住她的腰,無限靠近她的耳朵,聲線輕柔磁性,他不急不忙地傾吐出一句話:
「後來……不是有你在教我怎麼愛嗎?」
不是一直都是你在教我嗎?
所以,我才愛上你。
許弋申沖著同文招了招手,小同文就掙開賀朝夕撲到了他懷裡。
賀朝夕不滿道:
「呵,明明一開始這麼喜歡我,現在怎麼變心了?」
許弋申眼神慈愛,揉了揉同文的小腦袋,抱他上膝。
「我們爺們兒之間感情當然要好些咯,你說是吧,同文?」
「對,我和爸爸是男生,媽媽你是女生,所以我和媽媽不能是哥們。」
賀朝夕一巴掌輕輕拍到同文屁股上,「白眼狼。」
同文用小肉手玩著爸爸的衣領,賀朝夕靠到許弋申肩上:
「景尤和紀成的婚禮什麼時候準備?」
許弋申皺眉,「婚禮?誰收他倆要結婚的?」
誰允許的?
賀朝夕坐直,「紀成都求婚成功了,不得快點準備。」
「呵,我可不同意他倆結婚。」
「為什麼?你原本不是還想撮合他倆嗎?紀成也不是什麼壞人,你為什麼不準?」
賀朝夕覺得他這變卦還真是莫名其妙,無厘頭。
許弋申抱著同文站起來,「他……還欠我一個道歉。」
賀朝夕:???道歉?
「人家欠你什麼道歉了?」
許弋申背過身去,當然是一個很重要的道歉。
「喂!你快說,他為什麼欠你一個道歉?」
賀朝夕急的過去拽他衣袖,許弋申愣了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賀朝夕聽完,表情獃滯,就送了他兩個字:
「幼稚。」
許弋申不服辯解到:「我怎麼幼稚了?」
「那好,換一個詞,你還真是小氣。」
「你不覺得他當時很不尊重我嗎?」
「這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作為一個大哥,就不要糾結了好不好?」
妙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