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求你別精分（10）
赤狐自然就是一路跟上來的連魅。她看了看常府的方向，又看了看道士個半妖這對奇特的組合。
「白狐小妹妹，姐姐過陣子再來找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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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剛溜進常府，小狐狸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櫟櫟，那隻狐妖好像看上你了啊！】
小白一直在遠程觀察著連魅，自然注意到了連魅眼底對古櫟的興趣。
古櫟：不，她一點不希望被天道的親閨女看上！再見！不約！
另一邊，常府東院里，幾波人湊到一起，氣氛頓時有些僵持。
「各位軍爺好，妾身是老爺的大夫人常薛氏。這是我們常鎮的鎮長，還有這位……哦對，是靜亭小法師。」
常薛氏見氛圍突然凝固，忙站出來說話。
常薛氏雖是皮相不錯，但兩鬢的斑白委實顯眼了些。加之她眼底無法掩蓋的滄桑，很難讓人忽視這麼一個貴氣又可憐的婦人的存在。
「阿彌陀佛——」
靜亭眉目低斂，雙手合十念著佛號。一身大紅袈裟襯得他面冠如玉，加之他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越發難讓人信服。
常薛氏也不過是病急亂投醫，看到府門口的人群里有個和尚，便拉他進來幫自家老爺念些往生咒。
慕簡輕輕掃過一眼毫無用處的鎮長，目含興味地瞧著靜亭：「不知，法師先一步來此可有發現什麼？」
「阿彌陀佛，人心糜爛，妖怪作祟。」
如果說常府的外庭里是濃烈的妖氣，那主人家的東院里，就是充滿了衝天的罪惡。這裡的糜爛之氣遠覆妖怪殺人刻意留在外庭的妖氣。
「靜亭小法師，你這是何意！」
常薛氏一聽「人心糜爛」就不樂意了，可憐的面相頓時變成了尖酸刻薄相。
乍一聽到婦人尖利的聲音，慕簡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縷不喜。
「夫人，還請您與我們說一下，您是如何確定，常老爺是為妖怪所害？」
這些年妖怪出沒的跡象並不多，倒是屢有人冒充妖怪作案。估摸著常薛氏這種內宅婦人應是沒見過妖怪的，那又為何一口確認是妖怪所為？
靜亭默默地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穿著綠皮大衣的慕簡。
殊不知，慕簡一直在觀察靜亭，二人猝不及防對視一眼，差不多知道對方是友非敵，便又移開了視線。
乍一被問，常薛氏略有些慌亂地瞟了一眼鎮長。餘光瞥到靜亭，連忙抓著靜亭的袖袍，挺直了胸板看著慕簡。
「自然是小法師確定的！」
「阿彌陀佛——」
靜亭默默地把衣袖從常薛氏的手中扯出來，低眉嘆道：「此處確有妖氣。但，不排除有人為因素。」
「靜亭小法師，你！」
慕簡皺著眉擺了擺手，面色冷淡：「夫人，不知可容許我等進去查看一番？如此，才能確認究竟是人為，還是妖怪作祟。」
常薛氏氣的扭了扭手帕，眉尖鋒利，目含冷光地看了一眼靜亭，轉臉就對著慕簡諂笑：「軍爺裡面請。」
慕簡微微頷首，與靜亭錯身時，頓了頓腳步，無甚感情地說道：「還請法師一同進去查看。」
「這……」
聞言，靜亭還未有所反應，常薛氏便有些猶豫地輕睨了一眼一直站著不動的靜亭。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法師雖年紀輕輕，但卻是詭異得很。
「怎麼了？」
慕簡冷漠地看著常薛氏。
被慕簡冰冷的眼神一看，常薛氏哪還有心思敢說什麼，連忙擺了擺手，僵笑道：「沒事沒事。那軍爺你們進去，妾身就不進去了。」
「隨意。」
淡漠地扔下兩個字，慕簡便推開門闊步走了進去。
「雪豹，地虎，你們兩個去查查這個房間。飛鷹，跟我來檢查受害者的屍體。」
「是，老大。」
慕簡脫下黑皮手套，換上了一雙白色的醫用手套，繞過屏風走到內室的床榻邊。
估計是府內的僕人進來后看到屍體都被嚇跑了，所以屍體沒有被挪動的痕迹。
「老大，受害者的心的確是被她挖走的。」
飛鷹檢查了一遍屍體的胸腔體腹，十分確定這挖心的手法和肆無忌憚的作案風格是他們一直在追捕的那隻狐妖做的。
慕簡反覆檢查了屍體的口鼻，蹙著眉搖了搖頭。
「不對，這個常老爺可能是在死後被她挖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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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外，靜亭拿起桌上的一隻明顯被主人剛用過的青瓷碗，湊到鼻尖輕輕聞了聞。
「阿彌陀佛，是罌粟。」
聞言，在檢查屋子的雪豹和地虎都湊了過來。
靜亭把碗輕輕放在了桌案上，微微頷首。
雪豹和地虎輪流聞了聞，面面相覷了一會，帶著碗進了內室。
「老大，在這隻碗里有罌粟的味道。」
「罌粟？」
慕簡脫下手套，拿起碗聞了聞，冷肅地看著雪豹：「雪豹，你去打聽打聽受害者晚間里都會用這隻碗吃些什麼，並且那些吃食都經由了何人的手。」
「是，老大。」
等雪豹離開了，地虎忍不住摸了摸後腦勺開口：「那……老大，我們還追那隻狐狸嗎？」
聞言，慕簡帶黑皮手套的動作頓了頓，目光微涼。
「追。等把這件案子的人為因素查清楚了，就全力把她緝拿歸案。」
「是，老大。」
猜測到了受害者死亡的人為因素，慕簡也就不欲在內室多待。剛好看到床榻的旁邊有一條薄被，就撣了撣給屍體蓋了上去。
「走吧。」
「是，老大。」
出門后看到站在一邊低眉默念的靜亭，慕簡腳步一轉，朝他走去。站定后，誠懇地道謝：「多謝。」
「阿彌陀佛，施主不必多禮。」
「小師父若有何事，可來驛站找我，我叫慕簡。」
「老大！」
飛鷹不贊成地上前一步。還欲說些什麼，卻是被慕簡抬手阻止了。
靜亭抬眸微微一笑，滿目慈悲。
「施主若是抓到了那隻妖精，還望能予小僧度其入佛。」
聞言，慕簡下意識地不悅皺眉，餘光微微一轉，恰好看到了躲在靜亭身後樹上的一隻白毛小狐狸。
心底不知為何柔軟了幾分，笑著點了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