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3章.一湖寒潭

這寒潭邊，水霧早已凝結成冰，只是無法想象，潭水毫無冰凍，依然波紋粼粼般。

納蘭澤雙目炯炯，注視寒潭，心裡愕然：以下品法身，早已做得寒暑不侵，只是這潭水散出寒氣，直接透體入骨，著實困惑、怪哉！

伸手探入水裡，瞬息寒冷刺骨，潭水那冷意，直衝全身流敞，手就下意識得縮了回來。

冷！

倒抽一口涼氣，料到極冷，卻沒料到冷得這般刺骨！

這水溫，較『寒至冰點』還得低上許多，但潭水仍然不結冰，簡直是匪夷所思、不可思議、不合常理！

只奈何潭裡，一股股靈氣波動，還加雜寒氣，就像潮水般湧出，似寶物引起；引起納蘭澤注意，故此不得不潛入潭裡面，一探究竟。

富貴險中求！

納蘭澤索性，摒數口氣，施展閉息功，就一頭扎入潭水。

噗通，周邊濺起諸般水滴；瞬息，凝聚化為冰滴，滴滴落於各處，白煙升騰。

這潭內水溫，再次出乎意料，簡直冰冷得可怕！

還沒隔多久，就已架不住水寒，趕緊催動『長生真經』來抵擋寒氣噬侵。

待寒意驅散些許，繼續往底縮身，許久過去，已潛至兩丈余，只是這時候，巨大水壓力，朝自己體骨擠過來，夾於中央，極其抑制。

幸虧，著衣乃塑身配套的，無限接近下品法衣，抵抗力必然不凡。

水裡四處，早已渾然不明、著不清景物，更何況現已夜晚，光線不足，就越愈黯然；支撐浮身，迫不得已，只得心念天眼通：「地靈天神，清燃通透……」

瞬息，眼前景象清晰許多，只略微模糊。

又潛一丈，已距過十米深處，壓力更大；忽然，納蘭澤咽喉一涌，撲，許些鮮血從鼻里流出，眼前的水，幾乎飄敞得一片通紅。

水本就壓力大，壓縮人體，只因其法身強橫、法衣護體，表體沒致傷。

哪何來得鮮血？

估計，體內機構承不住壓力；再潛，恐怕體無變、內機構就得全粉碎，慘死當場。

不甘！

就思索了會兒，呼，納蘭澤深深一個呼吸，試圖再次潛底；四肢漸漸麻木，只剛沉一丈，撲，胸口猛得一痛，這次鼻孔、耳朵、眼睛統統都流出血來。

這已是六竅，待七竅流血，估計離死不遠。

頂不住！

況靈氣消耗已差不多，準備先回岸邊，修復再說；但沒想到，轟，忽從潭底深處，一股強大氣息就狂湧上來，納蘭澤就立即被這氣息包圍住、動彈不得。

窒息般眩暈，喘不過氣，眼前一片黑暗。

什麼情況？

納蘭澤儘力向上移，呼吸出口，呼，少量寒水進入鼻孔，隨而某股氣息更狂涌而入，體上毛孔不受控制般渾然大張，大量寒氣鑽進體內。

煥然，整個人為之一振，湧上心頭，是飄飄欲仙般。

這股莫名氣息，從未遇到過，就像陳年老酒，已沉浸無數，純凈濃烈，令其不由多吸幾口氣；這股氣息猛灌太多，以至於內機構徐徐修復、靈氣復甦。

心喜若狂，嘆：沒白來！

納蘭澤精神振奮，力量逐漸恢復，並沒續沿潛入，而於這平衡遊動；朝潭底覺察，其氣息狂涌，眼神恍然一晃，瞬息間，隱隱一道暗影劃過。

只以為視覺錯誤，就當眼花，並無注意；穩住心神，待實力恢復得七八成，就繼續潛入。

每潛一會兒，氣息就愈益濃烈，甚覺丹田已增益幾道靈氣。

無法想象，這裡就已能靈氣增幅，待到發源處，坐旁修練，不用十天，豈不是可以達到靈動中期巔峰？只是，這想法並不現實，沒人能於寒水裡，待這麼久。

玄士縱然要呼吸的，幸虧閉息功不俗，可以再堅持許久。

幾乎每潛入一米，就需暫停、恢復機構，趁機吸收靈氣，增益靈氣。

緊接，運轉靈氣至全身，條條靈氣像大龍般，於體內流動，幾乎凝出罡勁『護體罡氣』般的氣場；體邊寒水緩緩分出，四周慢出半毫米的真空帶。

靈氣與水壓力之抗爭！

繼續潛入，就像鑽進沼澤里，層層阻力，舉步維艱。

壓力鋪天蓋地般擠來，納蘭澤神色不變，徐徐潛入，叭……許許裂紋於靈氣上凝出，一會兒功夫，就縮小起來，繼續潛入，距離越小。

又過兩丈深，真空帶已微乎其微，不敢再潛入，估計需循序漸進。

寒水波瀾起伏，轟，水壓力再次壓來，無可匹敵之力，幾乎碾碎一切鋼鐵物；自身靈氣支撐、穩住，於這股衝擊里屹然不動。

緊接，納蘭澤全神貫注，毛孔擴展，吸收起靈氣。

靈氣狂涌而來，加雜寒氣，從毛孔里滲透；兩股氣入體，一股氣演化為條條靈氣；另一股寒氣，冷凜入體，就像全身冰封、知覺微弱。

已潛寒潭過六丈，水溫絕對負幾十了罷？只潭水還未結冰，匪夷所思。

霜冰凍人，靈氣凝聚入丹田，轟，整個人就像天雷地火般震動，股股寒氣驅散，像似煉化舍利時候，痛快！靈氣源源傳入，雖過程緩慢，但心裡狂喜不止。

幾乎就相當修界里，玄士利用寶物，來提高靈氣增幅，別無兩樣。

納蘭澤一邊慢慢潛入，一邊鍛煉肉身，一邊吸收靈氣，簡直三不耽誤；大約又過一丈，再次施展出『護體罡氣』，只是範圍較之前稍小。

越深入潭底，水中寒氣更寒，靈氣更濃烈。

寒氣越寒，潛速慢、分神抵擋；靈氣越濃，丹田靈氣增加越快，恢復更快，潛距就越深……一切都往良好方向，循環發展。

只是越深，壓力就越大，對靈氣要求就越高。

納蘭澤以靈氣，與水壓抗爭；最終，又艱難潛入兩丈，視力透過潭水，整個人精神緊繃，已見片方淺面浮一米處。

精神亢奮，休息片刻，就續潛深入，這一米距離，拚老命都得穿越過去，只是越往深越堅難，但收穫越大。

經萬般苦難，就像歷西遊里九九八十一難，最終修得正果般，納蘭澤雙手已觸摸到那片淺面，只是怎麼都無法穿過去。

嘗試多次，終歸不耐煩。

錚，青靈刀化成一道青芒，剎那出現於手上，注入諸多靈氣，吃力一斬來。

崩，崩，崩……就像切豆腐般，割斬出一道氣浪，納蘭澤直接借勢，奮力游出，穿過滾燙溫帶，嘭，一個頭撲通鑽出，引起水花四濺。

捕捉住新鮮空氣，納蘭澤貪婪呼吸，簡直不敢浪費一絲一毫。